慈善巡演的资金缺口，在胡逸搞的线上说明会上，就像拼图似的，最后一块也给补上了。这时候呢，小周抱着笔记本电脑，风风火火就冲进胡逸的办公室了。她笔记本屏幕上，“卡尔安保”的未接来电提醒一直在那儿闪呢。
小周推了推都快滑到鼻尖的眼镜，对胡逸说：“胡总啊，卡尔先生的助理讲了，要是您今天方便呢，最好能去他们总部一趟。他们新弄出来个全球巡演安保预案，说非得当面给您讲解，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胡逸听了，就揉了揉干巴巴的眼角。为啥呢？三天前那场直播清唱啊，他抱着吉他在镜头前面唱自己写的《光的缺口》，这一唱完，弹幕里全是“破防了”，多得都让画面卡起来了。那系统提示音跟炸了似的，一下子进账500积分，那个震动啊，感觉都要把他太阳穴给穿透了。
现在钱是到位了，可这安保的事儿还没谱呢。胡逸就伸手摸了摸西装内袋里那件旧t恤，那t恤都洗得发白了，手指头在那衣服的线头那儿划了一下，还弄出一道浅红的印子。他想了想就说：“去，现在就去。”
卡尔安保的总部在金融区的37层。电梯门一打开，就有一股冷香飘过来，同时还有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那种清脆的响声。这时候，有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的，从接待台后面站了起来，他袖口上的金袖扣在顶灯下面闪了一下，然后就说：“胡先生，卡尔先生正在顶楼会议室等您呢。”会议室那张长桌能坐下二十个人呢，这时候桌上就放着两份预案。
卡尔正猫着腰捣鼓投影仪呢，听到有动静就直起了身子，他那啤酒肚把衬衫撑得圆滚滚的，跟个球似的，大声说道：“哎呀，歌王胡先生啊！”说着就张开双臂，那袖口露出来的百达翡丽手表在胡逸跟前直晃悠，“早就听闻您大名啦，您搞的那个慈善巡演啊，那可是今年娱乐圈里最了不起的善事了，我们公司从上到下都想在这个项目里出份力呢。”
胡逸伸手跟他握手，感觉对方故意使了很大的劲儿，掌心被硌得生疼。
“卡尔先生，您太客气了。”胡逸坐下的时候看到桌面右下角有个铭牌，上面写着“首席执行官 卡尔·威尔逊”，那鎏金的字在胡桃木桌面上看着冷飕飕的。
“咱先看看预案吧。”卡尔拍了下遥控器，投影屏幕就亮起来了，“您这巡演啊，要经过八个国家、三十七个城市呢，演出的地方有体育场、剧院，还有露天广场啥的。”他用手指着屏幕上的风险评估图，“我们团队弄了个三重安保方案：一级警戒安排20个人的特勤组，二级安排15个人，三级安排10个人，每个场地再加上50个流动安保人员。”
胡逸的眼睛盯着最后那行数字，喉咙动了动，问道：“总共要价……两千万？”
“美元。”卡尔一边说着，一边从西装内袋里拿出钢笔，在“应急物资”那栏画了个圈，接着讲：“防弹玻璃幕布、人脸识别闸机、无人机巡逻系统，这些设备可都是从德国空运来的呢。您也清楚，上个月泰勒·斯威夫特巡演安保用的就是同款设备，结果被那些狂热粉丝撞坏了三台闸机，光维修就花了不少钱……”
“卡尔先生。”胡逸直接打断了他，手指关节抵在桌面上说，“我这巡演预算总共就五千万。要是安保费用占了四成，那剩下用于舞台搭建、公益物资、演职人员的费用可都得削减了。”他不禁想起昨晚和基金会理事长的通话，理事长提到“儿童医疗包”的采购价时，那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期待。“您这两千万的报价，我可负担不起啊。”
卡尔挑了挑眉，身子往后靠进皮椅里，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沿。
这时候，窗外的云把阳光挡住了，阴影盖住了他脸上的笑容。卡尔说道：“胡先生，您是歌王没错，可安保这事儿啊，就是‘出事的时候贵得要命，没事的时候就一文不值’。要是真发生了踩踏事故，或者混进去危险分子……”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到时候您这慈善巡演变成社会新闻了，那损失可就不止两千万喽。”
胡逸听了，指甲都掐进了掌心。系统面板冷不丁就在他脑袋里冒出来了，淡蓝色的光映着“安保灵感”这四个字儿。这可是他今儿早上拿100积分换来的隐藏功能呢，这时候正一行行地滚动着关键词，像“动线规划”“智能分流”“便衣混场”这些。
“卡尔先生，我有个主意。”他一下子坐直了，眼睛亮晶晶的，“以前的安保啊，全靠人。可现在的技术呢，完全能帮着分担点儿压力。就说在入场口安个智能闸机吧，用人脸识别自动去对票根，这么着，既能拦住黄牛倒票，还能把有犯罪记录的人给筛出来。还有啊，在观众席那儿装个热力感应摄像头，只要人群密度超了规定的数儿，就自动报警。”他把笔拿出来，在预案里“流动安保”那一栏画了个圈，“这些地方呢，可以把30%的人撤了，换上便衣混在观众里，成本能降下来，反应速度还能提上去呢。”
卡尔的手指头停住了。
他瞅着胡逸画的圈，喉结动了动：“这……得有技术支持啊。智能闸机可不是随便哪个公司都能弄出来的，热力摄像头的精度……”
“我联系了跟国安部合作过的‘锐眼科技’。”胡逸把随身带着的文件夹打开，递过去一张技术参数表，“他们的人脸识别系统认错人的概率不到0.01%，热力感应能精确到每平方米的人体温度呢。”“卡尔先生啊，要是您乐意用他们的设备呢，我能帮着去商量下采购价。他们董事长可是我慈善基金会的理事呢。”
这话说完，会议室里一下子就安静得很。
卡尔的眼神就在技术参数表和胡逸的脸上扫来扫去的，最后落到他胸前的工作牌上，“卡尔安保”的标志都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了。
“胡先生，您可真是有准备啊。”卡尔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又重新坐得笔直，“这么着吧，咱们把一级警戒的特勤组人数减到15个人，流动安保人员减掉20个，设备就用锐眼科技的。总的报价呢，一千六百万。”
胡逸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就像突然少跳了一拍似的。
他就想起系统面板里“安保灵感”的最后一行字了：“商人的底线是成本价的120%。”卡尔这个报价比最开始的时候降了两成呢，可他心里明白，这价格还能再往下降降。
“一千四百万。”胡逸说道，“锐眼科技那边，我有把握把设备价格谈到七折，这么着就能省下两百万呢。”
卡尔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一下。
突然，他就笑起来了，还伸手拍了拍胡逸的肩膀：“行嘞，就冲您这么用心准备，我认了。”说完，他就拿起钢笔在预案上签了字，蓝黑墨水在“”这几个数字上晕开了一小团，“三天之后咱们签合同，设备进场的时间呢，我让助理跟您对接。”从卡尔安保出来的时候，金融区已经被暮色给罩住了。
小周抱着文件夹在后面跟着，高跟鞋踩出轻快的哒哒声，说道：“胡总啊，您刚刚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都不敢吭声，就怕把您的思路给打断了呢。”
胡逸瞅着玻璃幕墙上自己的影子，旧t恤的线头从西装口袋里冒出来一小截，在晚风中晃悠着。
这时候，系统面板突然蹦出个新提示：“安保方案创新度合格，奖励100积分。”他就掏出手机给锐眼科技的张总发了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停了一下，又加了句：“设备验收的时候，可能得麻烦您派人来盯着点儿。”
结果呢，变故就在两天后的凌晨出现了。
胡逸刚排练完，手机就在化妆间里一个劲儿地嗡嗡响。
小周的声音紧张得直打颤：“胡总啊，我让在卡尔安保实习的学妹搞到了一段通话录音。卡尔刚跟寰宇安保的经理说……说这次压价就是暂时的手段，等巡演一结束，就要联合几家大公司把安保报价往上提三成呢。”
化妆镜里的灯光一下子刺得眼睛生疼。
胡逸握着手机的手，青筋都鼓起来了，系统面板在他脑海里一个劲儿地闪，那红色的“危机预警”几个字，感觉都要把他的视网膜给烫坏了。他一想到卡尔签字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爽快，就觉得不对劲。还有卡尔拍他肩膀的时候，袖口那儿露出一块百达翡丽手表呢。嘿，那块表可是最新款的，价格正好是一千四百万的零头，这可太可疑了。
“联系张总。”他一把扯下耳返，声音冷得像能把人冻伤似的，“让锐眼科技的技术团队提前过来。还有啊，给每个场地负责安保的人发邮件，就说巡演这段时间，所有设备调试都得咱们的人从头到尾盯着。”他瞅着镜子里自己红红的眼尾，身上这件旧t恤的线头在锁骨那儿蹭来蹭去的，弄得怪痒痒的。“卡尔还当我是好欺负的呢？哼，这次我得让他明白，慈善巡演的光可照不到那些见不得人的小算盘上。”
窗外的夜色里，第一缕晨光正慢慢爬上城市的天际线。
胡逸把旧t恤往胸口上按了按，那线头扎得皮肤可疼了，就像当年颜悦把分手信扔他脸上的时候，指甲掐进他手背的那种疼法。
不过这一回啊，他可不会再让那些算计挡住本应该照到那些孩子身上的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