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壁画上的人物,在太阳底下辛苦的做着农耕,汗流滴土,但眼睛却没在地上,而是看向了他们头顶上的太阳。
乍一看,好像他们是在看太阳为什么这么晒人,但我走近仔细观察,那些刻画太阳的光线里,依稀可看出是一个古体“杜”字。
我再跑向另一幅画,见上面的太阳光线果然还有字,是个“伤”字。
一共八幅画,八个太阳,在这厅室壁上围成一圈,正暗合奇门遁甲中的“开、休、生、伤、杜、景、死、惊”。
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那个太阳忽然开始崩塌,整个厅室开始摇晃,最后变成八扇门,门后面是漆黑的通道。
我们一起看着这八扇门,我把刚才的发现告诉了他们。
“是不是从生门出去我们就得救了?”何曼问道。
“并非如此,从奇门遁甲来说,开门才是大吉大利之门,象征着顺利和机会。”我说。
“那我们赶紧从开门进去吧,我感觉呼吸都困难了。”
没错,这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已经要被耗完了。
可我没动,继续说道:“可杜门也有躲避保护之意,我们正处于封闭空间中,杜门也有可能是逃生之路。”
何曼这时拉住我的手说:“我们相信你!”
我看了眼毛建明和张松,他们都对我点了点头,我又看向卫教授,他说道:“你选吧,这些东西我们都不懂,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下着最后的决定。
开门居西北乾宫,五行属金,为大吉大利之门,杜门居东南巽宫,五行属木,有逃避之意。然而五行之中,金克木,怎么看都是开门更加合适。
“走!”我带着他们走向开门,能不能活,就看这一次了。
临走之前,张松故意踢了一脚已经死亡的冯先生,像是在发泄,没想到这一脚倒是有个意外发现。由于冯先生已死,张松这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带下来一块皮。
我们也都发现这个变化,张松低下身子将那张皮一扯,一张极其猥琐的老人脸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不是冯先生!”何曼说。
我说他怎么行为这么古怪,原来是个冒牌货。
但现在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逃出去才是正事。
我领着他们走到开门前,正要迈进去,忽然停下脚步,顿时冷汗直流。
开门居西北乾宫,若按厅室壁画上的方向,的确不错,然而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是通过以太阳为乾位才找到的入口。这些壁画上也都刻着明显的太阳,可见太阳应该是一个图腾或者关键点!
现在的厅室里,仍有一个太阳被我忽略,我们进来时候的注意力全在这些壁画上,根本没人在意,就在我们脚下,在厅室中间,是一个圆形凹陷下去的池子。
我开始还以为那只是一个台阶,我回过头看去,每个台阶都各不相同,哪有建造台阶会这么凌乱的。
想明白这一点,我再看那些台阶,立刻看出关键所在。
那些台阶虽然看着乱,但呈一个八面形,每一面都有三个台阶,乃是三爻,我回想着《阴符录》里关于伏羲八卦的记载,正好一一对应“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种卦象。
而乾位对着的,并非开门,也非杜门,而是死门!
我的心中豁然开朗,说道:“我知道了!”
我领着他们来到死门前,一步踏入。
毛建明和张松根本毫不犹豫的就跟上了我,何曼稍微犹豫了一下,也进来了。
只有卫教授,似在犹豫。
然而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穹顶忽然塌方,在我们身后,落下一块石门。卫教授见状,也顾不得犹豫,赶紧跟上我们。可一切都晚了,他人刚迈出步子,一块大石头就掉下来砸在他身上。那石头压住了他半个身子,眼看是活不成了。
“当!”石门重重落下。
现在我们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我们面前是一个楼梯,旋转着向下,在楼梯一侧的墙上,点着长明灯,和刚进厅室的时候一样。
这长明灯还有一个传说,话说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派徐福去海外求长生不老药,徐福第一次出发后,并没有带回来什么,秦始皇大怒。
徐福却说,他已经找到仙山,但仙人说需用三千童男童女交换。
秦始皇命人抓了三千童男童女,让徐福去交换仙药。
然而徐福仍是没有带回,这次他的借口就变成了海上有妖魔阻扰。
秦始皇立即和属下出海,杀了一只大鱼。在出海时,徐福得到机会,顺利逃跑。
后来秦始皇发现了大鱼的鱼膏用作灯油可长时间不灭,就用它做了长明灯。
那大鱼被传为鲛人,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人鱼。
我看着此刻正在燃烧的长明灯,它们已经在这幽暗的空间里燃烧了几百年。
我们顺着楼梯走下去,又是一个极大的空间,然而这个空间有些阴森,一排排像兵马俑一样的雕塑布满整个地面。
这些陶俑在古代殉葬,是为了守护墓主人,而在这里,应该是保护宝藏之用。
可我们生人进来之后,那些陶俑感受到我们的呼吸,竟开始迅速脱落。
地上溅起一片灰尘,视线变的模糊。
等烟尘消散,那些陶俑全变成了碎块,可随之而来的,是大量怨气,几乎充斥着整个空间。
我暗道一声不妙,如此多的怨气,恐怕他们难以承受。
果不其然,何曼几乎瞬间就中招了。
她的脸色迅速变得狰狞,一会又变得正常,这是怨气和她身上的法器斗争结果,包括毛建明和张松也是一样,他们两个身上有我童年和张大师所做的辟邪之物,那些怨气一时奈何不得他们,两种力量相斗之下,就造成他们一会好一会坏。
我赶紧画地为牢,在我们四人周围画出火圈,我的黑色火焰极速燃烧,消耗着这些怨气。
毛建明他们好受一些,清醒过来之后皆忌惮的看着满室怨气。
我不知道这些怨气从何而来,几乎凝成实质了。便是成百上千人,也绝对没有这么大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