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顺着苏宇的目光看去,显然发现了这一情况,看了看苏宇,只见苏宇轻轻点头,福伯便走向门外找到王氏:“王氏,公子有请。”
王氏正一脸凝重,听到此话,立马跟着福伯走进厅去。
进入后,王氏先是看了看阿止,又看了看苏宇,张了张嘴,却又没有说出话来。
苏宇见状便看向福伯:“福伯,你先带阿止去安排一下住的地方。”
等二人走后,苏宇笑了笑。
“看你在门外一直站着,是有什么事吗?”
王氏点了点头,眼神闪过一丝痛苦,轻声说道:“公子,我刚才带阿止洗漱的时候,发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像...好像是被打的样子,而且背部大部分都是红红的,看着极为惨烈。”
王氏说这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作为一个有孩子的母亲,现在最见不得这些的时候。
听闻此话,苏宇眼神一凝,他刚才就听福伯说阿止有个嗜酒如命的酒鬼父亲,看来这应该就是这父亲打的了。
“刚才听福伯说,这小姑娘住的地方距离安国府的距离不算太近,也不知道她一身单薄的衣裳是怎么坚持过来的。”苏宇叹了口气,随即看向王氏,从口袋中拿出银子,递给王氏。
“这银子,你跟江方去城中寻找最好的医师,让医师进府去给阿止看看。”
王氏连连摇头,将银子重新推了回去:“我已经让夫君去寻找医师了,这银子,就不必麻烦公子了,当时陛下奖赏的还有很多富余。”
苏宇点点头,只得说道:“既然如此,那阿止就便交给你们照顾了,我这几日还需盯着那些女工。”
“若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而另一边,福伯也带阿止选好了地方,距离小江所住的屋子很近,屋中什么都有,而阿止从来没住过这样的地方,一时间有些拘谨,不敢轻易触碰。
“这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你先休息一会,一会吃饭时,我让人给你送来。”福伯满脸慈祥的说着。
而阿止连连感激,点了点头,福伯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走出房门,顺便替阿止关好了门。
而阿止见福伯走好,也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榻上,身子还微微有些发颤。
中午用膳时,福伯先安排人给二十名女工送过去热腾腾的饭菜,又亲自端了一份来到阿止门前,轻轻叩了叩门,却无人应答。
“阿止?该吃饭了。”福伯推开门,只见小姑娘蜷缩在床角,好像已经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福伯轻叹一声,正欲退出,却见阿止的手腕上有着淤青,他心头一震,连忙推了推阿止,却并无反应,福伯这才发现这小姑娘不是睡着了,而是晕倒了。
福伯见状,连忙把饭菜放到案上,匆匆忙忙跑到厅中:“公子,公子。阿止晕倒了,在下看到她的手腕上有淤青,似乎是受了伤。”
苏宇听后也放着手中碗筷,站起身来:“带我去看看。”
两人刚走出厅口,江方也已经带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师匆匆赶来。
“来的正是时候,快去看看。”
一行人连忙冲向阿止的房间,老医师和王氏留在屋中,几人便在屋外等待。
过了一会,老医师带着王氏打开房门,一行人连忙围住,王氏眼睛带泪,摇了摇头,福伯顿时面露恐慌,噔噔噔后退了几步。
苏宇也感到一惊:“什么意思?阿止没得治了?”
老医师见状,连忙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只是这孩子身上的伤新旧交错,最久的怕是有半年之久,有烫伤,甚至...还有鞭伤。”
“小老儿医术不精,恐怕不太好医治。”
苏宇听闻此话后,脸色铁青,没想到这丫头过的如此之惨,但现在又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医治?”苏宇连忙追问。
老医师思索片刻后:“若能请的那些宫中的医师出手,再加上名贵的药材,或许能医治这人。”老医师也有些感叹,他见过不少受伤的人,可从未见过受伤如此严重的小孩子。
苏宇听后,扭头看向方毅:“备马,随我前往宫中一趟,去把夏无且叫来。”
方毅也一脸阴沉,立即转身去安排马车,苏宇重新看向老医师:“尽你全力去稳住病情,我去宫中叫人。”
说罢,苏宇转身离去,与方毅一同前往太医院,准备面见夏无且,而老医师听闻后,脸色有些震惊,支支吾吾道:“夏无且,是宫中专门侍奉陛下的那位医师?”
一行人点了点头,那老医师则更为震惊:“这...这是什么地方?”
“来的时候没看吗?这里是安国府,刚才那位就是安国大夫苏宇,行了,快进去医治吧。”
一行人推着老医师进了府中,王氏和江大娘则是跟着进去搭把手。
苏宇这边,二人快马加鞭赶往太医院,夏无且此时正在院中忙碌。
“夏太医。”
苏宇人未到声音先到,而夏无且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微微一愣,朝着声源望去,见是苏宇快步赶来,只得放下手中药材,朝苏宇躬身一拜:“苏大人好久不见。”
苏宇点点头,扶起夏无且,来不及多叙旧,只是说道:“夏太医,我府中有一重伤之人,前来请你救治。”
夏无且见苏宇这一脸焦急的神色,便知道此事或许不小:“既然如此,在下便去一趟。”
方毅带着夏无且,苏宇带着夏无且的徒弟和药材,四人两马赶回府中。
路途中,夏无且揉着脑袋:“慢点,慢点。”
方毅置若罔闻,速度却越来越快,短短时间便赶回了府中。
扶着夏无且下马后,方毅拱手道:“夏太医见谅,实在是人命关天。”
夏无且强压下翻涌的胃部,摆摆手道:\"无妨...病人在哪?\"
苏宇亲自搀扶他前往院中走去:“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浑身是伤,已经昏迷了。”
夏无且闻言眉头紧锁,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刚踏入厢房,浓重的药草味便扑面而来。
王氏正在用温水为阿止擦拭着额头,老医师正在一旁熬药,见太医到来,连忙让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