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一路小跑着回到城东的庭院,推开院门时,正看见母亲在院中晒着太阳,缝补一些旧衣裳,气色也已经好了很多。
“信儿,怎么跑的这么急?”韩母放下手中针线,关切的问道。
韩信两三步便跑到母亲跟前,喘了两口粗气,声音都激动的有些发抖。
“娘,儿子有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诉您。”
“哦?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韩信深吸一口气:“娘,你知道吗?那位恩公,是当朝的安国大夫苏大人,他要带儿子去咸阳,让儿子学习兵法,以后建功立业。”
韩母手中的针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这是真的?”
“你是说他是当朝安国大夫,来淮阴就是为了带你去咸阳?”
韩信重重点头,韩母的眼眶顿时湿润起来:“可是娘这副身子骨,怕是会拖累你,你去吧,你从小不就是想要成为大将军,建功立业吗?”
“你爹生前也说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自然要把握住,到咸阳之后好好学习,要报答这位恩公的大恩大德。”
“娘。”韩信跪在母亲身前,看着母亲喋喋不休,红润着眼眶却又笑道:“苏大人说了,可以带你一块去,到时候苏大人会安排一处庭院。”
“您若不去,儿子又怎能放心?”
韩母手掌摸着韩信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下儿子有些稚嫩的脸庞:“娘本以为活不了多久了,可没想到天降大恩。”
“既然苏大人说了,那你以后要好好学习兵法,帮助恩人,也帮助大秦建功立业,不枉苏大人前来淮阴专门寻你。”
“嗯嗯,儿子一定会用心的。”
这几日,苏宇一直携带几人在淮阴城中游玩,而那些下人也得到了久违的放松。
苏宇站在池塘边,微风拂过,脸上露出一副满足的神色。
“这淮阴,不愧是后世的旅游城市啊,游玩起来要比汉中强上不少,据说洪泽湖就是在这淮阴呢。”
“只不过这个时候,洪泽湖还没生成,就是一些小池塘罢了。”
苏宇眯着眼睛,感受着微风吹到脸庞。
“公子,您在看什么呢?”阿青在身后,拿着一些干粮走上前来。
自从刚面见韩信之时,阿青就对苏宇的称呼从大人改成了公子。
苏宇接过干粮,咬了一口:“我在想,这淮阴虽不如咸阳繁华,却别有一番风味。”
“是啊,这里的百姓看着很安逸。”
“安逸好啊。”苏宇笑了笑:“阿青你不知道,只要我出远门,必遇不平之事。”
“但来到这淮阴,却是一片祥和的景象,看来有些官吏,确实是在用心治理。”
“这样一来,我们便可低调行事,等韩母身体好些后,我们便偷摸返回咸阳,这一趟,也就当微服私访了。”
正说着,苏宇眼睛瞥见方毅在一旁正打水漂,而江方跟福伯则在另一处地方游玩。
“走吧,我们回客栈,顺便打听一下看看韩母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返回客栈。
回到客栈后,福伯跟江方也刚好回来,众人在客栈休息片刻后,苏宇对着福伯说道:“派个人去看看韩母的情况如何了。”
福伯点点头,安排一人前去韩信家中打探一番。
韩信在屋中正照料母亲,护卫敲了敲门,韩信便清楚可能是苏大人派人来了。
一路小跑着过去开门,护卫看见韩信,拱手道:“苏大人派我前来打听一番,韩夫人身体状况如何?”
韩信见状就要把护卫请到屋中,被护卫摆手拒绝,韩信也只好说道:“这位大人,郎中说在休养三日左右方可稳妥。”
护卫点点头,转身离去回去禀告苏宇。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淮阴,再待上三日,福伯阿青,你们这几日多去城中转转,看看有什么特产可以带回咸阳。”
“顺便准备些干粮以及药材,路上做好准备。”福伯和阿青领命而去。
三日后,韩母的身体已无大碍,苏宇在城中又买了辆马车,一行人准备整装待发。
“韩夫人气色好多了。”苏宇上前,关切的问道:“路上颠簸,可还受得住?”
韩母感激的行了行礼:“民妇好多了,多谢大人关怀。”
“好,那我们就准备返回咸阳。”
车队缓缓驶出淮阴城门,韩信独自骑在马上,小个子显的格外的稳重。
苏宇策马来到他身旁,笑道:“怎么?舍不得?”
韩信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大人,韩信再想,若以后能功成名就,定要回来让淮阴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
苏宇闻言大笑:“好志气,不过...”苏宇指了指前方的道路:“你的舞台,不止淮阴这么小。”
一路上,苏宇来回切换,时不时坐上马车闭目养神,又时不时策马奔腾一会,来回辗转,终于是快到了这咸阳城。
“马上就要到了,等进了城,你们先行回府,我去面见一下陛下,这么长时间,我还怪想陛下呢。”
众人听着苏宇的话,纷纷笑出声来,尤其是福伯,他可从来没见过有谁敢在背后蛐蛐陛下。
但自家公子时不时地吐槽两句,甚至陛下来府中蹭饭时,苏宇都会当面吐槽两句。
一行人边打边闹终于是到了咸阳,苏宇打个哈欠:“江方,你带阿青和韩信母子回府安顿一下。”
“福伯,你把淮阴的特产收拾出来,方毅,我们先去宫中一趟,我去见一下陛下。”就这样,车队便在咸阳街道分开。
而宫中,嬴政此时正在殿中处理政务,不自觉的揉了揉太阳穴。
“苏宇这小子,这次竟然去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连封信都不往回送,这小子在外面不会出了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