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信号。
满格。
突然想起来,这手环好像是自己刚穿越过来那会儿,疑似老祖的存在送给她的礼物。
果然不同凡响!
要不然,就她那天天上刀山下火海的德行,这手环早烂掉好几次了。
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智能环,帮助她适应兽世的生活,现在看来……别有洞天啊。
白九点开艾德里安都聊天界面,给他发去一条消息。
白九:还好吗?
顿时,在妖力传回来的感知中,艾德里安像是中了彩票一样,激动地看着手环的投影屏,没受伤的那只手急忙打字回复。
然而似乎是发不出去。
只见艾德里安神情愈发焦急,一直在尝试发消息。
白九这边则完全收不到。
按理说,这只是一个小范围坍塌,又不是地震,并不影响信号基站。
而且兽世手环的波频是可以穿透大部分固体的,很少有没信号的时候。
白九想了想,回复到:别着急,可能是有人安装了信号屏蔽器。
白九:我修为高,能看见你,我在你正下方十米左右,没受伤。
白九:我刚才感受了一下废墟外,救援全部停止,而且似乎有打斗的痕迹,附近都没有人。
白九看着艾德里安皱眉盯着屏幕许久,最后,开始用手指在地上写字。
艾德里安写道:其实之前维戈透露给我一个消息,但我没在意。
白九:什么?
艾德里安抹匀沙土:他告诉我,但凡去皇宫记得留一手,那个人是个疯子。
白九沉默片刻。
白九:稍等,我大概有想法了,你保护好自己。
关闭艾德里安都聊天框,白九打开一个连头像都是初始系统自带的聊天界面。
白九:泽维尔救我!
不出一秒,对面直接弹了个通讯过来。
白九接通:“阿维,皇宫被人炸了,我让埋在废墟里了。”
对面安静了几秒,隐约有整理东西的声音,很快,那道低沉阴冷的嗓音响起:“三分钟。”
白九正色道:“附近应该有第二帝国的强者,实力在塞德里克之上。”
对面立刻回了个“嗯”。
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因为白九探测了方圆二百米的废墟都没有发现塞德里克的身影。
白九记得坍塌发生的时候,他也没走出多远,似乎刚上二楼。
所以应该是已经给自己折腾出去了。
塞德里克爬出去的第一件事如果不是来救她,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遭遇袭击,被实力至少与他不相上下的人缠住。
挂断通讯,白九又给艾德里安发去消息安慰了一下。
白九: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泽维尔吗?
艾德里安看到消息,一脸恍然。
也就暂时没管大明湖畔是哪。
虽然只是巧合,但艾德里安已经自动认定成是白九的周密布局。
不愧是他雌性,任何危机在她眼前都形同虚设!
三分钟后,泽维尔如期而至。
要不是白九覆盖了方圆二百米所有风吹草动,根本就注意不到这玩意。
速度极快,寂静无声,而且还能和阴影完全融入一体并一动不动。
白九自第三次见面就在泽维尔体内种了标记,原本是为了防止他有造反的心思。
没想到这会用上了。
激活一下,可以直接看到泽维尔的视野。
跟摄像小车似的。
只见泽维尔蹲在废墟的阴影里观察了一会儿,几个轻盈的飞跃就跳出了白九妖力探测的范围。
这小子还会轻功?
白九挑眉。
跟着泽维尔的视野,从宫外的桦树林绕了一下,借助树干跳到城堡后院数十米高的围墙上。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皇宫后建筑群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此时,从二楼的窗户看进去,里面人影绰绰,似乎有不少人。
泽维尔沿着建筑墙体,迅速接近那扇窗户。
虽然白九没有明说,但作为经验丰富的杀手,泽维尔知道如何拆分任务细节。
终极目标营救白九,但是周围的救援被外力阻止,那他的首要目标就是清除这个“外力”。
贴近二楼的窗户,向里看去,那些人影竟然都是皇室成员。
但似乎状态不是很好,一个个眸子里带着恐惧。
再仔细一看,这些皇室成员中,没有S+级别的兽人。
不过是让一些S级甚至更低级别的护教军拿着力场武器看管他们。
不是任务目标。
泽维尔隐去身形,在偌大的皇宫中穿梭。
直到接近东侧建筑群,他才隐约听到一点动静。
在地下。
那不出意外的话,入口应该很隐蔽。
泽维尔停在原地,略微思考,下一瞬,他手中凝结出一根金属长杖,找了一处声音比较微弱的地方,往地上一点。
坚实的地面瞬间融化出一个大洞!
泽维尔没有犹豫,纵身跃入。
共享给白九的视野一阵极速下落,紧接着一通乱转。
估计是泽维尔落地翻滚缓冲。
再清晰时,他便来到一处仓库模样的室内。
借着大洞投下的微弱天光,泽维尔摸到门边,凑近门缝往外看。
外面是一条笔直的冷色的走廊。
泽维尔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留在仓库内,安静地潜伏着。
没过一会儿,门口响起脚步声。
紧接着是识别权限的声音。
这期间,泽维尔好像一尊雕塑一般。
白九甚至以为共享的视野卡住了。
终于,门开了。
那一瞬间,泽维尔好似那深不见底的泥潭中等候多时的鳄鱼,连白九都没看清来人长什么样,那人的脖子就被泽维尔扭断了。
尸体被拖进仓库,大门自动关闭。
这时候,白九才看清来人。
一个实验员模样的A级中年兽人。
不过他身上穿的是防护服,里面甚至穿了防弹衣和护臂。
在白九疑惑的间隙,泽维尔已经换上这个倒霉蛋的全套装备,拿上他的权限,甚至从他空间纽里搜出了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他身边坐了个一个七八十岁的雌性,身后是年轻的三男一女。
然后长杖一点,尸体化作一滩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