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说,张希安与张志远二人带着礼物去了王飞那边。
“哎呀呀,贤婿啊,你这趟出门可真是去了好一阵子呢!”王飞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看到张希安父子俩一同前来,显得格外热情。
“快快快,快请进!李伯,赶紧过来把东西接一下。”王飞一边招呼着,一边快步领着两人走进了宽敞的大厅。
待众人都坐定后,王飞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笑着对张希安说道:“贤婿啊,你这次出去办事,时间确实不短呢。不知道青州府那边现在情况如何呀?”
张希安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回答道:“目前还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传回来呢。”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这次倒是弄到了几匹非常不错的好马,到时候一定给您府上送一匹过来,让您也能试试。”
“哈哈,贤婿真是太有心啦!”王飞一听有好马相送,顿时喜笑颜开,心情愉悦地说道。
这时,张志远开口插话道:“王兄啊,我们这次来呢,主要是想把两个孩子的婚事给定下来。这事儿拖来拖去也有一段时间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吧。”
王飞听了,连忙点头表示同意,说道:“对对对,张兄所言极是。你看个好日子,然后告知于我就行了。”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贤婿啊,你就放心地在家中歇息几日吧,衙门里最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就好好休息,调养一下身体。至于你应得的那份平安银,我都给你留着呢,绝对不会少你一分一毫的。”王飞满脸笑容地说道。
这样一来二去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张志远和张希安便起身准备告辞。王飞见状,稍稍挽留了一下,但还是很快也站起身来,送他们出门。
望着张家父子渐行渐远的背影,王飞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时,站在一旁的李伯开口问道:“老爷,咱们这边已经将小姐的出嫁嫁妆都准备好了,现在张家又送来一匹马,您看咱们是不是还需要再添置一些呢?”
王飞思索片刻,回答道:“嗯,你说得有道理。这样吧,等看看张家到时候送的聘礼如何,再做定夺。毕竟这张希安确实有些能耐,连这样的好马都能弄到手。”
另一边,走在回家路上的张志远对张希安嘱咐道:“希安啊,咱们得挑一匹年轻力壮的战马给王飞送过去,可不能丢了咱们张家的脸面啊。”
张希安连忙点头应道:“嗯,好的,爹,我知道了。”
突然街面一阵嘈杂,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他奶奶的,老子的银钱你也敢偷?!”只听得一声怒喝,一个身材魁梧的屠夫满脸怒容地揪住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口中骂骂咧咧。
那年轻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反驳道:“你……你胡说!这吊钱明明是我的。你这是冤枉人!”
屠夫一听,更是怒不可遏,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差点把年轻人给拎起来,“你还敢狡辩?这钱就是老子的,老子今天早上刚从集市上赚来的!”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都围拢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捕快衙役们也赶紧上前,想要平息这场争执。
“这可咋办呢?这铜钱都长一个样子,谁能分得清是谁的钱啊?”一个捕快挠着头,面露难色。
“就是啊,这可不好办咯。”另一个捕快附和道。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之际,突然传来一声高喝:“吵什么?!”
这一声犹如惊雷,震得在场的人皆是一惊,纷纷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大步走来,他面沉似水,不怒自威。
“张巡检好,张巡检回来了。”众人见状,纷纷让开一条路,口中还不忘打招呼。
“张巡检。”两名捕快赶忙上前,躬身行礼。
张希安微微颔首,示意他们起身,然后看向屠夫和年轻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回张巡检的话,”一名捕快急忙躬身回答道,“这屠夫口口声声说这读书人偷了他的钱,两人各执一词,争执得面红耳赤,属下们实在难以判断孰是孰非。”
“争执不休?”张希安闻言,眉头微皱,若有所思。他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去打一盆水来。”
那捕快不敢怠慢,连忙应了一声,转身飞奔而去。不多时,便端着一盆清水匆匆返回。
张希安接过那盆水,将那串吊钱轻轻放入水中。众人皆屏息凝神,紧紧盯着水面。只见那吊钱入水后,没多久,水面上渐渐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油花。真相大白!
张希安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他转头看向那读书人,厉声道:“你枉为读书人!圣人的道理都被你学到狗肚子里了?!竟敢偷人钱财?!”
那读书人被张希安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结结巴巴地想要辩解,却只发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我,我……”
“还好有张巡检明察秋毫,不然我这吊钱怕是有去无回了。”一旁的屠夫见状,连忙感激涕零地说道。
“无妨,这是本官分内之事。”张希安摆了摆手,面色依旧冷峻,“你把钱收好,莫要再弄丢了。”
“是,是,是。”那屠夫接过铜钱,连声称谢。
说罢,他转头看向那名捕快,指着那读书人沉声道:“将此人抓回去,按偷窃之罪关押两日,以儆效尤。”
“是。”两名捕快点头称是。
“唉,世风日下啊。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目睹这一切的张志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要知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才是读书人的傲骨。”
“爹。”
“嗯?”
“你也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