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青筋暴起,铁靴重重碾过焦土,声如惊雷炸响:“都给我稳住,别自乱阵脚!”
“敌人冲击的骑兵并不多,你们要稳住!”
“都给我握紧兵器向我这里集结靠拢,不要四处而散!”话音未落,亲卫队的玄甲已如铜墙铁壁合拢,将他护在中央,而紧接着他的旗帜正中插在中央中!”
为了确保下面的士兵们,能看到他的旗帜,他让士兵们以叠罗汉的方式给高高立起来,自己站在最上方,大喊着……
而在远处观战的钟离兰,时刻的看着前线所送来的战报,看完一个,扔一个,此时他也逐步的松懈了,但是紧接着一封战报送来,敌人的士兵们,逐渐的在稳定下来,同时,开始想敌人的先锋大将石正那里聚集起来。
得到这个战报后,他立马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太妙了,而一旁的李思看到钟离兰那的面部表情后,顿时意识到了,好像有点问题。
他连忙询问道:“怎么了?局势是出现变动了吗?”
钟离兰看完的战报,他李思是看一遍的,然而在这些战报中,他其实是没有看出来太多的问题。
所以对于钟离兰的这种表情变动,他是有些疑惑的和不解的。
而钟离兰摆了摆手,随后说道:“还没有,但是如果不作出任何举动的话,那么眼前的局势,可能是会发生改变的!”
“传令!”钟离兰猛的看向送情报的士兵说道:“在调动一千重骑兵,向石正立起来的那个中心位置,发动冲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把他那个圈给我冲击烂了!”
“绝不能让他们重整旗鼓!”
此时的石正只是刚刚开始,脚跟还没有彻底站稳呢,如果李思他们集结大量的兵力,重视起来,然后对石正发动进攻的话,那么石正是很难阻挡得住的。
只要他这个圈被破了,大旗被斩断,那么战场上的帝国军,就没有了主心骨,再加上他们的骑兵来回冲击,切割,帝国军,只会如鱼肉一样,被他们给收割起来……
看着那个传令情报的士兵,还在那里发愣呢,没有任何动作,看到这里后,钟离兰则是十分的愤怒,然后怒斥道:“愣着作甚?”
“贻误战机者,军法处置!”
暮色中,马蹄声如闷雷滚过荒原。
钟离兰,看向尘烟渐起的战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太清楚这场进攻的的重要性了……若不能在石正凝聚残军前撕开缺口,先前以诈败诱敌深入、分割围歼的精妙布局,都将化作泡影。
这一击,对于他们而言是十分的重要,一千重骑兵,其实基本上是李宋军团最大的压轴了,除了重骑兵的出击外,还有轻骑兵以辅,同时还有重步,快速的向石正刚刚立下来的大旗那里集结。
而石正立下大旗后,也的确达到了他的所希望的效果,那就是很多士兵,没有在乱跑了,而是有了一个目的地,向他这里集结靠拢。
而石正则也看到了敌人的骑兵已经向他这里发动了进攻,但是他没有丝毫的慌乱,他依然站在那里,自己当扛旗兵,举着大旗。
他明白,如果自己慌乱了,或者从叠罗汉的士兵上下来了,那么他们就彻底完蛋了,再也没有战胜敌人的希望了……甚至可能全面溃败,荥阳丢失,让叛军直逼洛阳城。
若有这一战,石正明白,自己不能退缩,自己就需要站在这里,哪怕是战死,也要立足于这里,和敌人斗志到最后。
“兄弟们!”
“今日我与诸君在此并肩浴血,生死与共!”
“我立于此地,便是你们身后最坚实的后盾,也是立挺的大旗!”
“此战若能生还洛阳,我定当把诸位的功绩全部诉讼给皇帝陛下!”
“凡战死者,我会给照顾你们的妻儿!”
“凡立功者,金银爵位,高官厚禄,应有尽有!”
“但在此之前,我们唯有一战!”
“战至最后一人,战至最后一息!”
“山河为证,日月可鉴,今日便是我们青史留名之时!”
“杀!!!”
而石正大喊着,而向他靠拢的士兵们,那也是大喊起来,面对敌人的重骑兵,那是没有半点的畏惧之意……
但人是血肉之躯,面对那甲胄装束完整的重骑兵,即便不恐惧,又能如何呢?
而至于帝国的骑兵军团,则是李宋叛军第一个打击的对象,所以在切割了敌人的阵势后,李宋军就开始采取贴身战术,也就是说在敌人骑兵混乱的时候,让士兵们靠拢敌人的骑兵。
如此之下敌人的骑兵无法形成冲击,而他们则靠近了骑兵,则可以把骑士拉下马来,然后斩杀……
可以说,此时的帝国骑兵是已经处于瘫痪的状态下。
除非石正聚集起来万人的步兵,形成一股力量,然后缓慢推进,向骑兵多的地方靠拢,如此之下,才能解救骑兵,然后在重新收编骑兵。
但是现在他自身难保了,哪还有力量,去做这些事情呢?
所以在敌人重骑兵的冲击下,一击,就出现了缺口,但是很快,就递补上来,但是这个时候向他靠拢的帝国军,也逐步的开始被李宋叛军拦截……
如此之下,石正的计划直接破产,毕竟向他靠拢的士兵,被敌人给拦截了,无法向他靠拢,那么他则是无法聚集起来庞大数量的士兵。
而聚集不起来庞大数量的士兵,那么他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战阵崩盘……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他明白,自己没有退路,若是还跑的话,那么如何有脸去见自己的把兄弟呢?
又如何有脸继续当将军呢?
这对于他而言,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丢弃尊严的活着。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他其实是淡然的,没有畏惧之意,依然在那里呼喊着士兵们,让士兵们好好的血战……
而当敌人的重骑兵,第三轮冲击的时候,他的战阵彻底的破开了,递补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