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宁的嘴角挂着止也止不住的笑容,可面上依旧不承认,“瞎说什么?谁要嫁到你们景王府?”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儿可由不得你。”
拥趸们当然知道宋玉宁的心思,见她一脸的羞涩模样,也趁此机会恭维她:“哎呀,以后,我们就不能叫她妹妹了,见了面,得行礼叫王妃了。”
宋玉宁做娇做嗔:“你们怎么也胡说起来了?”
“是不是胡说,以后不就知道了?”
几人笑闹一阵,宋玉宁回过头来,对花百娆道:“欸,你上来吧。”
花百娆应了一声,绕到台阶处,拾阶而上。进入亭中,在靠近秋千架的那一边坐下来。一落座,韩真真问她道:“唉,听说景王府可大呢,占了整个嘉平坊,里面的景致如何?”
花百娆答:“美不胜收,尤其是嘉荣院,布置的如同仙境。”
韩真真一脸羡慕的看向宋玉宁:“那王妃以后岂不是要住在仙境里了?”
若晓提问:“人人都说景王端肃,那他私底下,性情是怎样的?”
“殿下很随和。我跟你们说啊,殿下身边服侍人,都是……”说到这里,花百娆起了身,走到三人身边,说话的声音也压下来了。
姜云姬抬着头细听四人的谈话,却只听得叽叽咕咕,并不能听清楚她们说些什么。四人边说边笑,还时不时发出阵阵惊呼。
旁人虽不时向这边侧目,却不明所以,并不很在意。可姜云姬知道她们谈论的是景王,所以那不时传出的欢快笑声,在她听来,是对景王极大的不敬。
几人笑得正开心,秋千上的姜云姬终于忍无可忍,突然怒声而起:“你们说够了没有?”
韩真真和若晓虽然不敢说话,宋玉宁可不怕她。“我们说我们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急什么?”
“我二哥如此端正之人,怎容你们在背后谈论?”
姜、宋二人为了景王妃之位,明争暗斗,在宫中掀起了不少风浪,早已成了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否则,花百娆也没办法拿这事儿来挑起二人的争端。
“我们说什么了?”韩真真依仗着宋玉宁大着胆子说道。
宋玉宁出言讥讽:“一口一个二哥,叫的可真够亲热,你又不姓李。这般维护景王殿下,你是他什么人呐?”
“我是他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哈?”宋玉宁嬉笑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姜云姬可不是善茬,反唇相讥:“你呢?八字还没有一撇,敢自称景王妃了?到底是谁不要脸?你想做二哥的妃子,也得问问他要不要你。”
“你!”宋玉宁语塞,一张脸憋得通红,指着姜云姬半天才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呢?待会儿好好看看,每次宴席,我都是居你上首位。平日见面不让你行礼是本郡主大度,却也不表示你能在我面前撒野。”
花百娆稳坐东山,看二人唇枪舌战。宋玉宁说不过,通常就会用手脚来代替嘴。她三两步跑下亭子,率先挥动巴掌,动起了手。
身为女主,姜云姬在战力上可不会输。是以打架方面,宋玉宁略逊一筹。
好在远远近近的人听到这里已经打成了一团,及时赶来,将两人分开,又劝着她们各自去整理散乱的装束,一场大战才作罢了。
说起来,宋玉宁的脑子慢,根本没意识到是花百娆在挑事儿。可姜云姬就不一样了,临走前以目光凝视她,嘴角噙着仇视的笑。
时间不早了,掌管宴席的内监进入梅园,请所有人到启明殿入席。
梅园处在启明殿的后面,众人自层层叠叠的梅树下走出,抬脚登上启明殿高高的台阶,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坐到各自的位置上。
宋玉宁换了一身衣服,重新梳妆后走进殿内。她无视了小太监的指引,直接走到姜云姬的位置上落座了。韩真真和若晓劝她,“宁妹妹,咱们还是坐在那边吧。”
宋玉宁脾气执拗:“我偏不,我也是堂堂贵女,凭什么要居她下首?你们怕她,自己坐到那边去,我就要坐在这里。”
二人苦劝不过,只得回到自己该坐的位置入座。
没一会儿,姜云姬也来了,走到宋玉宁身旁:“起来,这是我的位置。”
“你的位置?可有写你的名字?”
“哈?”姜云姬冷哼:“跟我玩儿这套?好啊,你喜欢坐在这里,我让给你好了。欸,你知道什么叫鸠占鹊巢吗?”
宋玉宁经不起激将,腾的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这时,对面不知何时进来一名男子,戏谑的说道:“她的意思是,你占了她的王妃之位。”
刚才和闺蜜开玩笑也就罢了,同样的话从对面的人嘴里说出来,可就完全变了味儿,宋玉宁气的跳脚:“魏平,让你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说着,离开席位,直奔叫魏平的男子而去。
魏平怎会傻坐着任由她动手?早就一溜烟跑出殿外了。
姜云姬见面前的座位空了,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回过头来的宋玉宁,见二人争抢的位置已被占了,当然不肯罢休,走过来道:“起来!”
“你让我起来?我这个位置,可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我有郡主的封号,你有什么?有本事也混个郡主当当,或许,还有与我平起平坐的资格。”
“你······”宋玉宁又落了下风,“你等着。”
撂下这句话,扭头奔出了殿外。
姜云姬的旁边坐着窦晴柔,她一片好心去提醒姜云姬:“你这是何必?一个席位而已,你两个争了半天,倒让别人看笑话。”
姜云姬满不在乎:“是她非要和我争,我若不挫一挫她的锐气,还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窦晴柔撇了她一眼:“现在可好,她定是去找皇后娘娘告状了。你也知道皇后护犊子,肯定又要阴阳怪气的数落你。”
“数落我?窦姐姐这回可说错了,我啊,是故意激她,让她去找皇后娘娘的。”
“什么意思啊?”
宋玉宁跪在皇后面前,哭哭啼啼的将所受委屈备细讲了一遍,皇后很不耐烦,却还是极其耐心的劝说道:“你干嘛要和她争长短?她仗着太后,在宫里无法无天的惯了,到底是要压你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