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突然安静下来。
竖起耳朵的许清荷,一直在等卫慈来哄。
可是,一秒两秒三秒……
已经默念到第五秒了,男人仍旧无动于衷。
她眼睛一转,狡黠目光在眼中一闪而过,借着宽大的袖子,她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嘶。
真的好疼。
许清荷瞬间红了眼睛,“你不哄我吗?”
她缓缓回头,一滴珍珠般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卫慈眸光一凛,伸手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手指触碰到泪水瞬间,只觉得滚烫,躺在了他的心里。
他抬手将许清荷的小手握在掌心,然后塞进了衣服里。
许清荷的手摸到他胸口的肌肤,掌心一片滚烫,那温度让她极不适应。
卫慈眯着眸子,沙哑的开口,“我的心因你而跳动。”
其他的人和事他通通不在。
只希望她也一样。
四目相对。
两人明明什么也没说,却能清晰的看到对方心中的想法。
无声的对峙。
好一会儿。
卫慈先败下阵,叹了口气,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亮光,“你可以为孩子做些事情,但是我是第一位的。”
说到最后语气加重,不容置疑。
这明显是他最后的退让了。
许清荷抬头将泪水逼退回去,沉默不语。
卫慈扣住她的手指,抓着她的手在胸前摸索着,“我的心我的命都能给你,但是,我必须是第一位。”
卫慈似乎对第一位这件事情很在意。
许清荷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这一扑冲击力极大,坐在床边的卫慈一时不查,身体不受控的向后倒。
砰的一声。
卫慈身体重重砸在地上,而许清荷则躺在他的胸膛,一点也没有感受到疼。
刚刚在摔倒瞬间,许清荷应该摔倒在旁边的,结果被卫慈抱在怀里,剩下多了肉垫子,所以一点也不疼。
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
无论何时何地,卫慈都把他放在第一位。
许清荷眼泪流的更凶了,勾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卫慈呼吸一致,嘴角勾起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化被动为主动,扣着她的后脑吻了上去。
唇齿相依,呼吸纠缠。
两个紧紧相贴的身体炙热无比。
看着怀里的人红肿的眼睛,卫慈单手将他抱起,一手撑着地站起来,
他脱掉鞋子,躺在床上,像抱孩子一样将他抱在怀中语气宠溺至极,“你要我的命我也能给你,但只有一个要求,不许对几个孩子太好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摸索着许清荷的脸颊,深邃的眸子目光幽暗,格外执着。
许清荷破涕为笑,再次扑到他的怀里,小手在他胸前画圈,“我保证,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就算几个孩子也比不过你,这样可以了吗。”
“当然可以。”
卫慈声音愉悦至极,高大的身躯压了上去,亲了又亲。
房间内。
很快传出暧昧的声音。
夜色漫长,摇曳的烛火下,两个身影紧紧纠缠。
……
东宫。
卫琛看着手中书信,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太子殿下,太子妃频频跑太后宫殿,这件事对咱们极为不利,难道将军府这边……”
太子府的幕僚话说一半,适当停顿。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得知太子妃频繁出入太后宫殿后,惊讶又不敢置信。
太子和太子妃两人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他们看来,太子妃出身将军府,将军府就是自然的太子党。
可是……将军府这些日子频繁与太后娘家接触,令众人产生了危机。
“太子殿下可是与太子妃产生矛盾?”
见卫琛迟迟未开口,有人耐不住性子,开口试探。
卫琛面色不变,手指继续敲打桌子。
气氛骤然变得怪异许多。
卫琛声音冷厉,“在诸位眼里,本殿下如此不堪,需要靠一个女人维持关系?”
“臣等不敢。”
一屋子的人全部跪下,瑟瑟发抖。
他们知道表面上太子殿下,仁厚待人,实则是个极为有手段的。
毕竟那可是暴君的儿子。
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们这些人忠心耿耿,一个都不敢背叛,不是因为忠心,而是因为看过太子是怎么处理叛徒的。
那个叛徒一家几十口人,全部斩杀无一活口。
所以……他们这些人活了几十岁了,却也不敢怠慢这位太子。
卫琛轻笑一声,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年纪轻轻,眉宇间不怒自威,透着威严和睿智。
“退下。”
薄唇轻启,声音冰冷。
在场的众人不敢耽搁,连忙后退着退出书房。
书房内再次安静下来。
卫琛打开窗户看一下外面,微微眯着眸子,嘴角上扬,什么都想要。”
当初与太子妃成亲,就是一笔交易。
他作为太子,保证日后登基为帝后,会还太子妃自由。
而太子妃想摆脱家族联姻,嫁给他只需要安稳后宫即可。
这才几年,太子妃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太子妃对他的爱慕,他心知肚明。
只是,身为太子,需要在意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他要照顾几个弟弟,还要找妹妹,还要应付着暴君的爹天下大事。
心就这么大,无暇顾及其他。
他那张如鬼斧神刀般雕刻的面庞,如蒙上一层薄雾,令人看不清情绪。
……
皇宫中就没有秘密。
太子妃得知书房的事情,面带愁容。
“你说他会怎么做?会立刻休了我吗?还是把我赶到寺庙去?”
踏出这一步,就已经想好了下场。
嬷嬷泪眼汪汪,“太子妃一日夫妻百日恩,太子绝对不会这样对待你。”
“你错了,他不是不会这样对待我,而是无视我。”
三天了。
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是三天却连面也没碰。
想也知道,卫琛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故意在躲着她。
那对于他而言,她到底算什么呢?
合作伙伴。
工具人。
还是……
她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算了吧,既然得不到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那我就要权势。”
太子这边已经指望不上了,那就要另攀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