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千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什么叫,不随便解释?
她要真随便解释了,她真的还有活路吗?
苏楚看着霍博言牵着司千的手走过来。
眉心不解地蹙起,“霍博言这是和司千确立关系了?”
霍绍梃摇头。
他问过霍博言,人家并没有正面回答。
“这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他说和初旎分手了。”
“和初旎分手了?”苏楚还记得当初,霍博言对他那位青梅竹马坚定选择的表情,“他们为什么会分手?不是很爱吗?不是爱到,不惜伤害一个那么爱他的女孩,也要在一起吗?”
“感情这种事情,咱们又不是当事,哪里知道里面的蹊跷。”
苏楚哼。
确实够蹊跷的。
霍博言和司千一起,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得有点晚。”
霍博言递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
“以后来家里,不用备礼物。”霍绍梃将礼物接过来,递给了苏楚,“你跟我来书房,我有事情要跟你廛一下。”
“好。”
霍博言和霍绍梃去了书房。
司千皱巴着小脸,看向苏楚,“不好意思楚楚,我知道,我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什么没有资格,本来就是我要邀请你来的,你是我的客人,你最有资格。”苏楚许久未见司千了,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过来坐,咱们聊会儿天,我可有好多话要跟你聊呢。”
“好啊。”
苏楚剥了桔子,递给司千,“你和霍博言,你们是一起过来的?你们是不是和好了?”
司千无法解释,她和霍博言的关系。
“我和他……不能算是和好。”
司千这话,苏楚听不太明白,“不算和好?那算什么?”
司千有点头疼,“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应该……”
她想了想。
他们之间关系的,最稳妥的解释,“……应该算是,债务关系吧。”
“债务关系?”
“说来话长了。”
苏楚:……以身抵债。
霍博言并没有多喜欢司千啊。
这犯得上吗?
“别因为欠他几个钱,就被他拿捏一辈子,千千,我可以帮你把欠他的债还了。”
司千知道苏楚会帮她,但,“我不能总是倚仗你,你赚钱也不容易,况且,你现在结婚了,我不能随便用你的钱。”
她自己的事情,她还是需要自己解决,“我别担心我,我是个成年了人,会对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的。”
苏楚怎么能不担心呢。
司千的眼神都黯淡了,藏着无穷无尽的心事。
“已经工作了吗?”苏楚换了个话题。
司千点头,“是啊,你呢,公司现在挺忙的吧,前几天,我还在新闻上看到你们那儿招练习生呢。”
“这些都是小可在管,我就是个闲差。”
“你算是苦尽甘来了。”司千为苏楚庆幸,“其实,我一直以为,我们两个最后都会单身,然后等老了,会生活在一起,相互照顾着走完一生……”
现在看来。
最后,只有自己形只影单了,“……不过,你幸福,我就开心了,以后等我们都老了,就带着孙子来看我,我也是很开心的。”
苏楚心疼的看着司千。
她懂一见钟情的危害,想劝司千几句,“千千,别太悲观了,就算你和霍博言现在是债务关系,也只是的,债,总有还完的时候,你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啊。”
“我……”
那时的她,是一个生过孩子,出卖过宫的女人,会有人不嫌弃她吗?
就算有人不嫌弃她,肯接纳她。
她忍心伤害,善良对她的人吗?
“……楚楚,我可能无法,再跟别的男人,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生活了。”
“你还爱着他?”
“什么?”司千一愣,瞬时明白了,“你是说霍博言吗?怎么可能,他那样的贬低我,羞辱我,利用我,我得多没心没肺,才能一如既往的爱着他。”
“既然不爱他了,那就勇敢的面对,接下来的生活,别像我一样,这辈子就在霍绍梃这个男人上,反来覆去的。”
苏楚在这事上,最有发言权。
她走过的路,并不是条好路,她不希望司千,一路踩出血的走下去。
司千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书房里。
霍绍梃拿了一份股权书,交给了霍博言。
“这个你收下。”
霍博言接过来看了一眼,震惊之余,随即又还了回去,“我不能收。”
“你不收,是嫌少。”或许,霍博言作为霍家人,瞧不上这点股权,“你想要多少,我可以让陈佑马上过来改。”
“你误会了,我要真图什么,我大可跟陈昊合作,直接把你弄死,再把霍家那些不成器的二房二房干掉,理所当然的继承,你名下所有霍氏的股份。”
霍博言摇了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想欠我人情,但是霍绍梃,我根本不需要你欠人情,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是自愿的,因为你是我弟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霍绍梃对亲人这个词,很陌生。
以前生活在霍家这个大家族里。
谁都是亲人,但谁都不是亲人。
大家虚与委蛇的相处当中,都是为了撷取自身最大的利益。
而眼前,这个自称唯一亲人的男人。
他又肯相信几分呢。
“你以前可没有把我当成亲人。”霍绍梃笑了笑,丢了根烟给霍博言,“你以前跟我做对的场面,我可历历在目。”
霍博言接过烟,跟着笑了笑,“你就当我在弥补我犯过的错,也可以。”
“既然你不收,我也不勉强你,说实在的,霍博言,从小到大,我的概念里,兄弟不是什么好的关系,但是,我现在好像觉得……兄弟还不错。”
霍绍梃笑了。
霍博言也笑了。
餐桌上。
两个人都喝了很多的酒。
霍绍梃一直勾着霍博言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霍博言有时候眼眶会泛红。
霍绍梃有时候,也会哽咽。
好像没有了嫌隙后,二人的亲密关系,更近了一步。
苏楚和司千去客厅说话。
“叔叔过世后,那个女人,就不见了?”苏楚问。
司千:“我爸生病后,那个女人就带着孩子走了,孩子不是我爸的也就算了,还让我爸背了一身的债,现在债全在我身上。”
这不是气话。
司千真的是满腹的怒气和怨气。
她身上的苦难,全是因为霍博言吗?
当然不是,是因为那个女人。
“我如果哪天见了她,非捅死她不可”司千咬牙切齿。
苏楚明白了,“这么说,霍博言是帮你还了你爸身上的债务?”
“是这样。”
“那这钱得找那个女人要回来啊。”哪能无缘无故的就替她还钱,“你放心,她就算逃得再远,也一定会出现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司千也憋着一肚子的气。
“你说得没错,我不能白替她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