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棱在县衙里晃来晃去,把那些个护卫,当作猴子耍。
护卫队长在觉得自己的身子骨快散架时,迎来了新的一天。
县丞和回家的衙差们,一起来到县衙。
按照以前的惯例,先拜见县令,然后才会按部就班的处理寻常事务。
可是两边执仗的人,眼睛都望穿了,也不见县令从后院出来。
护卫队长虽是县令跟前的红人,却也不敢询问情况,深怕僭越了,会被罚。
县丞没有实权,只能干着急。
正在一众人各种猜测时,元昊天出现在衙门外。
守门的人,见着有人要进去,忙阻拦道:“什么人,不知道这是衙门重地,也敢乱闯。”
县丞听到喝声,走到门口,“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看门的衙差,手里的刑仗一挥,差点没打在元昊天身上,“这么早就来闹事,也不怕被治罪?”
县丞见状,伸出手,接住挥过来的刑杖,冷喝一声,“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这是你家的大门吗?”
衙差被落了面子,还让县丞给推着倒退几步,当下就急了眼,再次挥起刑仗,朝着县丞打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很是威风,“该死的狗东西,不给点颜色,你以为自己是钵菜了。”
元昊天依然不亮出身份,只以内力,从后面给了衙差一掌,“狗仗人势。”
樵轻尘与穆棱,则是趁着他们出手时,瞅了个空当,钻了进去,直接往公堂上的案台走。
那些手握刑仗的人,见着两个陌生人,不问缘由,就敢闯公堂。
“哪里来的贱民,敢私闯公堂。”师爷从外面进来,不见县令大人,却看到有陌生人大摇大摆的进去了,还往案台处走。
樵轻尘道:“哪里来的孙子,连你姑奶奶都不叫,没规矩没教养的东西。”说着,直接拿出铁疙瘩,给了师爷当头一枪,直击眉心。
师爷以为自己在做梦,还没睡醒,就被暗器打中,用手一摸,看到手掌全是血,一个惊厥,倒地不起,眼睛瞪得像个铜铃,死不瞑目。
衙差们见状,也是被吓到了,纷纷后退,不敢上前。
“所有人都听好了,凡是手里有命案的,往右边站,没有命案的,往右边站。”樵轻尘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下面的一众人,漫不经心的吩咐着。
有几个刺头儿,平日里可不怕县令,加之自以为背景很不一般的人,此刻也不敢造次,纷纷往右边走。
穆棱看着下面的人,指着县丞的鼻子,“你姓甚名谁?为何在此?”
“本人姓陈名东原,是此地的县丞。”陈东原礼貌的回答。
“来这里多久了?县令去了哪里?为何寅时末了,还不见县令来此?”穆棱纯粹随性而为,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陈东原再次往大门外看了一眼,才回道:“在下不知,他有事从来不与我等说,也不敢问。”
樵轻尘听他说话,观察他说话时辰表情,心中猜测,“是不是京都陈家的人,亦或者与他们有关联?”
元昊天解决了多事的衙差,来到主位上坐下,扫视一圈,发现说话的人,有些面生,声音却是很熟悉,且说话时,显得小心翼翼的,“你说自己是陈东原,来这里多久了,为何受制于人?”
陈东原见他敢往主位上坐,而且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霸气,与一般的贵公子不同,与江湖中的侠士也不同,实话实说道:“在下是这里的县丞,他们做事,从不与在下商量。况且,在下也没权力过问。”
元昊天又看着两边站着的人,对穆棱说道:“穆老,左边的人,去留由您安排,可行?”
穆棱知道,这里的地上,不能再有污染物,沾满鲜血的县衙,住着不舒服,“左边的人,请随老夫走一趟。”
那些人都是县令的爪牙,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听得见元昊天说过的话。
“我们手里有命案,不是很正常吗?那些违背良心,不愿意为大夏出力的,又好吃懒做的贱命,不值得我们如此做吗?”有人喊道。
樵轻尘仔细的听着那几个说话的人,希望从声音里判断出是否被冤枉了。
而有两个人却突然跪在地上,磕头说道:“我们杀过人,那是他该死。因为,他无缘无故的打了自己的老婆。”
元昊天冷声问道:“他的老婆犯了什么错?”
那两个人同声说道:“他逼着自己的老婆,去窑子里……”
余下的话,他俩都没说,怕说出来,毁坏了那女人的名节。
樵轻尘问道:“是县令让你们杀的,还是你们自己起了杀人的心思?把具体的情况,如实说来。”
其中一个人主动说道:“我与他是邻居,有一日,我们下了差,在回家的路上,碰到那个男人,把他的妻子按到在地上,拳打脚踢,还拖着她的头发,往前走,嘴里骂着,该死的婆娘,老子让你去窑子,挣钱还赌债,你不肯,非要当贞洁烈女,老子把你拖去买进窑子,看你还敢不敢拒绝老子。
我两本不想管这等闲事。可是,那女人见着我两穿着衙门的衣服,便拼命的喊着,求着我们救救她,说家里还有婴儿。
无奈,只能揽住那男人,劝他放开自己的妻子,回家好好过日子。
可是,一个输了钱又没良心的畜生,哪里听得进人话。
他不仅没有放开女人,反而掐住女人的脖颈,骂她既然不去挣钱,不如死了算了。
我们实在不能再袖手旁观,便朝着那男人打去,谁知他不仅好赌,还贪色,早就内里虚空,一拳下去,就死了。”
樵轻尘问道:“你们没有报官吗?”
另外一个人说道:“报了的,县令大人说,备下案,只要那赌徒的妻子不追究,便撤了案子。”
元昊天怕还有此类事件,问道:“还有人手里的人命案,与他们相似吗?”
有一个衙差站出来,跪下磕头之后,才说道:“我杀过人,不过那人是个惯偷,连孤寡老人的碎银子,也不放过,甚至在一次偷窃中,把一个老人推倒在地,还拳脚相加,所以,我是出去办差时,碰到了便杀了他。”
元昊天心道:“比预想的要好一点,至少有几个没有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