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孝怀问李孝行
“恩师,晚生该怎么做呢?”
李孝行道
“此次解试,主考官是礼部侍郎石庭叙。我听京城内的门生说,石庭叙此人好钱财。也不知道他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一定要注意此人的行为,万一他收了钱泄露试题,一旦事发,你又不知道,那礼部就翻遍天了。”
姜孝怀道
“晚生知道了。但是...如果石庭叙真的泄露了试题,晚生和陛下说了,陛下会不会迁怒于我呢?”
李孝行道
“不会的。你是揭发科举内幕的人,陛下何故要迁怒于你呢?尽管去做吧...”
姜孝怀又犹豫起来
“呃...晚生身边的礼部官员,都比较古板。办事情办法不多...都是做学问的人...若是到时候晚生确切发现了有人在泄露科考试题,而晚生无法阻止的话...”
李孝行起身,对姜孝怀说
“奥,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我这就去找参知政事王阁老。他面子大,跟陛下还有悬镜司都指挥使高元钊说说,就说通了。”
姜孝怀跪下,对李孝行作揖说
“恩师,晚生便在此谢过了!”
李孝行扶起姜孝怀
“想起来,几十年前,我跟窦一时朝堂论礼,为上官文贞公所保,我也曾像你这样对上官文贞公答谢呀。我比不上他...你就不用这样答谢我了。”
李孝行来到政事堂,找到王士龄。
“哎哟!孝行啊!我也好想跟你一块归隐了,去琅琊山陪太上皇呀!我好久没跟楼士喝酒开玩笑了。”
李孝行拿着一本书看
“哎哟...士龄啊,我那个学生姜孝怀啊...礼部尚书,你知道吗?”
王士龄笑道
“知道知道。怎样,他有求于你?所以你就有求于我啦?”
李孝行把姜孝怀的要求说了出来
“参知政事通常会与悬镜司有联系,这是宣宗皇帝留下来的一个不成文的祖制。你能不能找高元钊,让他调派一些人手检查一下贡院、汴梁的食肆酒家,这样...也好知道有没有泄露试题嘛。”
王士龄心想,科举乃是国家大事,相当重要,姜孝怀的担忧不无道理。
“好,我先去跟陛下说明白,再去跟悬镜司联系。”
王士龄把姜孝怀的要求带到了萧符那里,萧符道
“好!姜孝怀说的没错,科举是国家大事,不可懈怠!令高元钊调派悬镜司防止科考出现舞弊!”
石庭叙拜访了郑王府,萧德霖准备了一大笔的钱财给石庭叙。
萧德霖对石庭叙说
“石大人,现在朝廷对科举查得紧,本王也想利用此次科举,给自己找来一些臂膀。你看看有什么办法呀?”
石庭叙道
“我听说礼部尚书姜孝怀去见太上皇的老臣李孝行,李大人的实力,与王阁老无异。若非陛下要安抚北镇,李大人定然入政事堂为阁老之一...”
“现在李大人想退一退了,正好姜大人去见他。说不定正是因为科举的事情,请李大人去求一求陛下办事,李大人面子大,说不定陛下会因此支持李大人。”
萧德霖说
“石大人,您是否多虑了?李大人说不定只是找陛下告老还乡而已,去琅琊山陪陪太上皇。”
石庭叙说
“虽是如此,最近姜大人一直在预备科举的事情,李大人跟王阁老乃是川东路时的同僚,昨天...李大人去找王阁老了,肯定是科举的事情,不然的话,他为何去找王阁老呢?”
萧德霖问
“那...石大人,该怎么办呢?”
石庭叙道
“今有糊名易书制度,我身边有不少门生,负责易书。”
“前来京城考试的试子,字迹各有千秋。因此朝廷为了防止阅卷官员根据字迹来判断此考生是否与自己有关联,便让礼部相应官吏进行易书。字迹一样,便分不清是谁写的了。”
萧德霖笑了起来,他点头道
“嗯!好!非常好!那便易书,由石大人的属下进行易书!写上更符合试题的答案!如此下来,定然有不少人能够金榜题名,日后我萧德霖的人,也肯定会更多了!”
石庭叙笑道
“正是如此!”
萧德霖道
“请石大人速做准备!日后,本王定对你有所重赏!”
麟昌二年,1025年9月,京城的秋闱考试开始了。
悬镜司抵达了科考考场,经过重重检查,发现没有考生携带作弊工具。
看来这场科举考试很是公平,许多人并没有作弊,而是认认真真地参加考试。
另一方面,悬镜司进入了汴梁各地的食肆、茶楼、酒楼等地,观察是否有人在兜售试题和作弊工具。
奇怪的是,悬镜司并没有发现有人在进行作弊行为,真是奇奇怪怪。
李孝行已经离开京城了,悬镜司找到了高元钊,禀报了情况后,高元钊又去找王士龄了。
王士龄坐在他的办公工位上,闭着眼闻着小香包,问高元钊
“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查到吗?”
高元钊说
“很奇怪!王阁老,确实没有查到人...您看?”
王士龄放下小香包,道
“我看啊...还有一种作弊的方式没有发现。”
高元钊问
“呃...王大人请讲!”
王士龄放下小香包,道
“嗯...主考官是石庭叙,当下科举必走糊名易书制度。易书的时候,由主考官手下专人重新誊写一份考卷。”
“假如誊卷和墨卷的内容出现差别,那不就是作弊了吗?”
高元钊惊道
“喔!王阁老真是高明!我们不如现在就和皇上说吧?”
王士龄闭眼摇着头道
“嗯,不急!现在跟皇上说了,那不就是打草惊蛇了吗?等考完了,誊录试卷后再说吧。”
李孝行到了宋州,遇到了一位教书匠。
这个教书匠很年轻,今年21岁,李孝行下了马车,看见教书匠在教学生,便上来道。
“喔!都是一些好学的学生呀!这位先生,你教书如此之好,何不考取一个功名,为国效劳呢?”
教书匠放下戒尺来,道
“回大人的话,晚生金芝谟。是觉得如今科考之人屡屡想着走捷径,实在是看透了他们,倒不如教书育人,教教后人立身于世,不要与人同流合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