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的周浩然抻着懒腰坐了起来。
这一觉，周浩然睡的是极其的舒服。
想来，也是了。
从医院醒来，就开始忐忑自己的未来，昨天，又是两天一宿的煎熬。
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了。
那还不得好好睡一觉啊。
不过，周浩然怎么感觉忘点啥事呢？
“你小子，是真能睡啊。”
对，被何雨柱的动静给提醒了，周浩然想起来了。
啊，今天要跟何雨柱去找街道办主任来着。
等等。
何雨柱？
啊，对对对。
现在已经到了何雨柱家了，成了何雨柱的弟弟了。
忘了，忘了，睡懵了，睡懵了。
“嘿嘿。”
彻底醒了过来的周浩然一片腿，嘿嘿的笑着，就下了床。
“睡懵了，睡懵了。”
“行啦，赶紧去洗漱去吧。”
何雨柱笑呵呵的坐在桌子旁边抽着烟，看着睡的一脑袋鸡窝头的周浩然。
周浩然看了看外边的天。
发现已经大亮了，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
“我去，哥，都11多点了？”
“那可不。”
何雨柱这时候也起身了。
“早上，看你睡的那么香，就没喊你。就连雨水过来吃饭，喊你都没醒。就更别说我去厂子临走时跟你说话了，你是完全没反应啊。”
说着话，何雨柱转身进了厨房。
“行啦，你去洗漱去吧，我去弄点吃的，过一会吃饭了。”
“嘿嘿。”
面对着何雨柱的调侃，周浩然只能嘿嘿一笑了。
不一会，何雨柱热了点剩菜，就开饭了。
周浩然从自己嘴里的“胃口不佳”到何雨柱嘴里的“少吃点吧”，也只用了一碗饭的时间而已。
嗯，自己做的菜而剩下的折箩，就是香。
“对了，浩然，跟你说的个事。”
看着周浩然撂下饭碗了，何雨柱才开口。
“上午，我回来的时候，看见街道办的赵叔了。他说的意思，如果宋主任那边要让你直接去厂子上班的话，最好你能拖两三天。”
“啥意思，哥？”
周浩然的好习惯，不懂就问。
“还有，赵叔又是谁？”
可问完，周浩然就想起来了。
“啊，啊，啊，赵叔，想起来了，就是街道办那位门卫大叔，是不？还说，他和我师。。。咳咳咳。”
说习惯了的周浩然一下子就说秃噜嘴了。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何雨柱。
还行，没事。
何雨柱正无所谓的笑了笑。
“对，赵叔就是跟咱家老头是发小的那位街道办的门卫大叔。”
何雨柱肯定一遍赵叔的身份之后，就开始给周浩然解释起赵叔那边的安排。
“赵叔今天早上跟我打听，你是不是东北的，会不会做东北家常菜。我说是不是东北的我不知道，但是会家常菜。赵叔那边就说工作的事，他有个老首长那边正在找会做东北家常菜的厨子，他要你等一等，他给问问去。”
“不是，他搁哪就问我是不是东北的？我是从河北来的啊。”
周浩然很不解的问着。
可这个问题，让何雨柱脸色变了，变的极其的好玩。
“老弟，你是不是觉得你说的是保定话？”
“嗯啊，咋就不是保定话了？”
周浩然还是一脸的懵。
他这辈子，从小，也就“仅仅”学过3年的沧州话，然后就是大环境以及周师傅的五、六年的保定话的熏陶，最后，学着何大清的老北平的腔调学了五、六年。
虽说周浩然自我认知中，京腔京调可能没学到家。
但是，受保定话影响，他说的保定话应该很正宗的啊。
毕竟这玩意说的时间最长。
可现在，人家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听出来他是东北的了？
他觉（jiǎo）着他也没（mèi）有口音啊。
看着一脸疑惑的周浩然，何雨柱忍不住了，又开始笑了起来。
“咋滴，你口音不重我口音重呗？”
得，既然人家都说自己口音重了，周浩然也不反驳。
毕竟在东北人的迷之自信中，有一条，就是认为自己没口音。
随后，眼睛一转，说辞就来了。
“那肯定是在保定的时候，教我做菜的那位过来支援的东北师傅给带的，口音太有感染力了。”
周浩然这个谎话，还真不算谎话。
众所周知，在60年代，尤其是64年之后，三线建设，东北支援了全国。
可众所周知知的，从53年，那场开服之后的首场战争打完，东北就开始支援全国了。
尤其是54年。
因为，那时候有个正式定稿的“156”。
所以，周浩然说在保定时候，他们厂子有个东北师傅，很正常。
何雨柱听着周浩然的解释，也不疑惑，反而是很认同的点着头。
“是，东北话的感染力属实强。赵叔就是，原先一口子的京腔，去了东北那边打了一年多的仗，回来，就满嘴的东北话了。”
说完，拍了拍周浩然。
“行啦，说正事。你是怎么想的？是去赵叔那边，还是一会跟我去宋主任那，让她安排你街道办的厂子？”
“那我能知道赵叔那边的工作是干什么滴么？”
周浩然犹豫都没犹豫，直接问了出来。
毕竟，现在有了能挑的资格，那他肯定要挑一个好的了。
“具体的也不知道，赵叔上午就跟我提了一嘴，好像是去东长安街那边，具体是做什么，我还真没问。”
“东长安街？”
一听这个地点，周浩然脑袋都麻了。
限定词汇联想。
“老首长”、“东长安街”。
周浩然第一反应就是那几个“部门”。
进不得，进不得。
一个都进不得啊。
后世，周浩然他奶奶还在的时候，给周浩然讲过。
那时候，他们老周家，也算是高门大户。
因为世代练武，所以，开服之后，有一段时间，子弟都进了部队去参加了那场1V17的战争。
后来，从部队出来，有一部分自然的进了那个“工”那个“减”那个“法”。
自然而然的，那段时期，回家的回家，下放的下放，被。。。咳咳。
现在，让周浩然重新走那些爷爷、大爷什么的老路，他能干？
顿时脑袋摇的，都快飞上天了。
“不了，哥，我觉得去宋姨那边的厂子挺好，守家在地的，还方便。”
看着周浩然一脸不情愿的小表情，何雨柱也没多想。
很自然的就代入了曾经的自己。
“也是，原先让我去轧钢厂上班，得走1个多小时才能到，我也没愿意。还是赵叔拿棍子赶着我我才去的。现在，能搁巷子里上班，自然不愿折腾一个来小时。”
“就是，就是。”
看着何雨柱误会了，周浩然自然乐得高兴点头。
干脆，何雨柱大手一挥。
“那一会你就跟我去街道办，省着赵叔那边还难做。”
“好嘞。”
一听这话，周浩然站起身，开始收拾起了桌子。
过了一会。
收拾妥当的周浩然跟着何雨柱出门了。
这时候，大家都吃晚饭了。
没去上班的那些大妈、小媳妇啥的，自然就在院子里、巷子旁啥的，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聚在一起，缝缝补补的说着八卦。
“柱子，今儿没上班啊。”
有不知道的，自然就有知道的。
拉着刚才说话的，小声的给解释着。
那自然就会有接过话茬的。
“柱子，这是吃完饭带你弟弟出去逛逛？”
这一路上，周浩然脸都要笑僵了。
就是为了回答这些大妈、大姐啥的各种问题。
没办法。
周浩然是见识过这些人的嘴的能力。
一个不小心。
周浩然在这片的名声，可能就臭了。
要知道，在这个通讯信息不发达的年代。
邻居啥的，说你不行。
那你就是真不行。
哪怕你是大手子，那以后没人会要你。
好不容易啊，从这些大妈、大姐啥的包围圈里逃了出来。
周浩然还带着悻悻的小表情。
可何雨柱却是一脸自然。
看起来像是习惯了似的。
也是。
搞不好何雨柱的嘴，就是跟这些人学的呢。
“柱子，你来的正好，正要去找你呢。”
还没到街道办门口呢，就看见赵叔离老远的跟何雨柱说着。
甚至，看见周浩然也来了，眼睛都亮了。
“浩然，你也来了？正好，省着让柱子去找你了。”
说着，赵叔快走了两步，拉住了周浩然就往街道办的大院里进。
“快来，浩然，上午我把你的情况跟我老首长说了。这不，老首长派人过来了。”
“不是。。。我。。。。这个。。。。。。你。。。。。”
被拉着进了院子的周浩然都懵了。
现在这效率都这么快了？
上午知道，这还不算到下午，就来人了？
周浩然回过头，想寻求跟着一起进来的何雨柱的帮助。
可是何雨柱却一脸无奈的摊开了手。
表示对于赵叔，他也无能为力。
“老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东北菜一绝，师从鲁菜大师的周浩然。”
进了屋，赵叔也不管屋里宋主任是不是已经一脸黑线了。
对着上半身穿着白色，下半身穿着藏蓝色，整体是55式警服的，能比赵叔大点，也没大多少的中年男子，兴冲冲的说着。
“不是，我没说，别瞎说啊。”
紧急之下，周浩然一下来了个否认三连。
“哈哈哈。”
也就是现在周浩然的脸还没长开，一副小孩子的样子。
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大家笑了笑而已。
“小老弟，东北哪人？”
有意无意的，那位穿着警服的被称呼为老王的人，开口询问了。
“我河北保定的，不是东北的。可能是跟厂子里的师傅学菜的时候，说顺嘴了。”
周浩然还是这套理由。
也是这个理由，让老王点着头。
而旁边的宋主任很自然的接过了话头。
“是啊，王科长，浩然这孩子是我对接的。保定那边也证实了，从小，就是在厂子长大的，一直都没出过城，这回来京城，也是头一次出城。”
周浩然有点感激的看了一眼宋主任。
可没想到，宋主任的下一句，让周浩然白感激了。
“王科长，你也看到了，浩然还是个孩子，还不是东北人，跟你们那边要求的东北人，精通东北家常菜，还有一定的距离。恐怕，这趟你是要白跑了。”
这算啥？
通过贬低来防止“挖人”？
“你可拉倒吧。”
老赵一听这话，不干了。
“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谁说的，听邻居说，巷子里来了个做东北菜一绝的小孩。”
说着，老赵看向了宋主任。
“是不是，主任？”
这还不算，老赵直接把何雨柱拉了过来。
“柱子，浩然是你弟弟，同时你也是个大厨，你说，浩然做东北菜的手艺怎么样？”
“你。。。。”
面对着老赵的“咄咄逼人”，宋主任特别火大。
而被拉过来的何雨柱，就有点为难了。
“这。。。。”
他有心说点不中听的话。
毕竟刚才周浩然自己说的，不想去那么远上班。
可，话到嘴边上，他又说不出口。
他也怕他的“贬低”，给周浩然的未来带来什么不可预见的坎。
得。
看这茬架，还得自己来啊。
于是，周浩然开口了。
“赵叔，先谢谢您的肯定。不过，我的手艺，不敢说一绝，还需要学习。师父曾经说过，学无止境。”
说着，周浩然对着老赵微微的鞠了一躬。
随后，看向了被称为老王的中年人。
“首长，也感谢您能为了我这么老远的过来。”
说着，周浩然又向老王微微欠了欠身子。
“不过，首长，我这边已经答应宋姨了，所以，抱歉哈。您费心了。”
听到这话，宋主任笑了。
而且，笑的很灿烂。
特别是，面对着一脸难看的老赵。
那个得意劲，就别提了。
甚至，还出了个小本本，翻了起来。
“好好，浩然，你放心，宋姨这就给你安排。”
“是啊。”
一看这样，何雨柱也就搭话了。
“赵叔，还有这位领导，我弟弟的手艺，像他自己说的，不算一绝，还是需要精进的。毕竟他不算是真的有过主厨的经历。”
何雨柱这话说的，周浩然都很意外。
这算是捧了赵叔和那位王姓科长一手。
可赵叔不干啊。
“老王。”
这时候，已经不是简单的抢人了。
还有面子之争了。
想了一下，王科长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