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存在一些超自然的传说,但并没有正统的关于玄学的组织。这种东西早就被遗落在科技发展的后头了。
卡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他现在在怀疑一只雄虫会什么巫术?
恐怕全世界只有他一只虫会相信,不然一只拥有超自然力量的虫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外地来的小贵族,甚至来主星这么久了也并没有什么很突出的成就?
但是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能解释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谁会相信楼双信有这种本事,唯一的用途不是为自己牟取名利地位,而是单纯的让卡特丢脸?
太荒唐了,卡特下意识想到或许该问问格瑞纳的看法,下一秒又被自己这样的想法惊住了。
他好不容易才摆脱那只雌虫,但是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依然还是会想到去......
更烦了,卡特有一瞬间真的疑惑过他为什么要突然跟格瑞纳闹掰,他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要在成功的前夕闹掰?
他带着这种烦躁的心态走进会客厅,特别委员会负责审查的会员都是从议会里面选择,有雌虫也有雄虫,卡特本身没有多关心选拔的是谁,现任议长叫伦纳德,和他有过长期的合作关系,原本审查就只是走个过场,卡特推开门,都是自己认识的虫,甚至还有白天刚刚见过的——
范斯手里端着茶杯,很礼貌地对卡特笑了一下。
卡特差点背过气去,冤家路窄也不能这么窄!
按理来说负责的虫应该是上下议员按照一定比例抽选的,这都能抽到范斯,如果说是巧合他是绝对不信的!
能给卡特添堵的事儿,范斯还是挺愿意掺和的,反正他除了工作也没有别的事干。
在以前,想要在议院做手脚很难,但是现在变得很简单。和卡特有长期合作可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卡特自己都亏得要死,那些利益绑定深厚的家族又没有皇室兜底,只会更困难。
有困难那就有合作余地,恰好他们坎贝尔家很宽裕。
伦纳德也没法面对卡特质疑的眼神,那还能怎么地?他当然不想在这个关头得罪皇子,但是范斯手里有他的把柄,更何况吃虫嘴短,卡特能不能干过格瑞纳还不知道,但是他跟着卡特投资摔了跟头,他现在不听话范斯现在就要干他。
单论以贵族为主的上议院,各自有各自的立场,如今有不少想要明哲保身,也不乏一批墙头草,还有前任议长留下来的耳目......但是很显然,其中相当一部分原本还在观望的成员目前是倾向于跟着范斯走的。
雄虫可以过得很悠闲,但一旦想要竞争权力,想要争夺地位,那生活就会变得很复杂,卡特咬着牙坐下,至少现在,在这群虫面前他并没有生杀允夺的大权。
至少就算是审查委员会又能怎样呢?就算想要刻意为难他,也无法剥夺他的皇位继承权,最多只是多走一些公证流程,卡特只是有些痛恨帝国的规矩如此复杂,事到如今还在给他添麻烦。
全程其实只是一些例行提问,大部分的资料还有精心包装的功绩都是可以直接在主脑查询的,本身这种会谈就只是意思一下,范斯基本也就只是听和记录,好像并没有什么为难他的意图。
这种才最折磨虫呢,范斯觉得看着卡特这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也还算有趣,只是到了最后才提了一下,“我们应该也有对最近发生的重大事故进行问询的权力吧?”
“有。”卡特面向他,“阁下请问。”
“那位叫贝纳尔的雌虫找到了吗?”范斯说,“您的高杠杆投资对帝国市场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虽然按照您的说辞责任方应该是交易员,但如果那只雌虫找不到,甚至已经死了,是否可以认为您想借此逃避责任?
把控金融市场也是虫皇的责任之一,要知道目前只是靠几家大型证券管理公司以及未被波及的各大家族融资合作,才稍微稳住,但您应该知道,现在经济局势很差,缺乏一个集中的领导者。”
卡特听到贝纳尔这个名字就脑袋充血,浑身刺挠,他一直觉得凭什么自己要为此负责,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但是他又知道不能这么说,只能假笑,“我之后当然会担起这份责任。”
“为什么现在不担?”范斯抬眉,“您摄政很久了,一直都有这个权限。”
“我......”卡特深呼吸了一下,不能冲动,脑子里在思考如何糊弄过去,但范斯似乎也没有指望他回答出什么,自顾自地说,“殿下,未来的虫皇需要公信力,您的矿业产业似乎还正常运行着,不如拿出一部分收益来安抚受损的企业......当然,只是我个虫的建议。”
卡特愣了一下,伦纳德倒是深以为然,被牵连的虫当然希望从正主那里拿点补偿,卡特憋了半天,只能说,“我知道了。”
,“我还有别的疑问。关于您杀害雌父的事情,虽然您已经给出了理由,但是什么时候能让四殿下公开露面,向民众解释?”
“随时。”卡特立刻回答道,这一点他倒是求之不得,好不容易他才确保诺卡斯足够听话,并且说服诺卡斯站在自己这边,能够帮助他攀咬格瑞纳,“我现在就可以让他过来。”
范斯摆摆手,“那倒不用。这件事造成的社会影响很大,想必还是在一个公开场合比较好......在听证会的时候,劳烦您带着四殿下一起,可以吗?”
这件事卡特还是有把握的,“可以。”
“我的最后一个问题。”范斯把茶杯放回去,“听说在虫皇的葬礼结束后,在教堂上,您因为楼双信阁下对于一把剑的展示,就当众呆坐在地上......您那天是否是劳累过度,或者身体不适,才导致这样的失态?”
“阁下,这不是你处理私虫恩怨的地方。”卡特有点笑不出来了,“这是工作场合,你这样会耽误我们的时间。”
范斯露出一个有点惊讶的表情,“哪里有什么恩怨?我只是觉得,虫皇需要威严的形象,而您此举会影响民众对皇室的信任,所以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相信您不会在健康的情况下,只是因为被吓到,就露出丑态的。一定是身体欠佳,对吗?”
卡特不知道该说什么,瞪了一圈,别的虫只能沉默,都是你自己干的事,看我们有什么用?
“您没想到怎么回答也没关系。您知道的,我们竭诚为虫皇服务——”范斯理了理外套,笑了一下,“殿下,您可以慢慢准备,今天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我会在听证会的时候再问一遍。我的话说完了,请其他议员提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