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不觉得自己能胜任校长的工作。
“你先别忙着拒绝啊,我跟你说,你绝对当得好这个校长,毕竟没有人比你更懂现代化的小学是什么样的了。”
张玉哑口无言,跟一群古人比较对现代小学的了解,自己确实妥妥的碾压。
“别的不说,就说这个课间操,全大明是不是就你一个人会?”
这个张玉就更无法反驳了。
大明一共三个现代人,朱吾适和蔡总都毕业多久了,根本不可能会小学生广播体操的。
“可是,我不会管理啊。”
“不用管理,你就按照你之前上班的学校那么搞就行,该上课上课,该做操做操就是了,凡是你记得的学校的规矩,只要你觉得合理的,都用出来就是了。有我给你撑腰,谁也不敢捣乱的。”
“好吧,那我试试吧,做不好的话你可别怪我。”
“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
跟张玉商量好了让她去当校长的事儿,朱吾适也算是又解决了一件事儿。
虽然他很清楚,一个女校长,必然会引起读书人的不满。
不过他不在意,反正小学又不是给那些读书人准备的。
士农工商,他盖的小学是给除了士以外的其他阶层的子弟上学的。
小学毕业考试,成绩不错的可以升职业技术学院,成绩实在不行的,那就随便吧。
当然了,还有皇亲国戚,他们也会去学校上课。
朱吾适其实很不喜欢所谓的贵族学校。
这些学校教学质量确实没话说,但是教育出来的学生,过于得不接地气儿了。
如果只考虑学生的未来,那么贵族学校是真的好,教学质量好,人脉圈子也好。
但是皇亲国戚不同,必要时刻,他们是要帮助皇帝治理天下的。
最起码也不能祸害百姓 吧。
如果这些人跟百姓之间的距离太远了,这些人很难把百姓当人看的。
不是说两句要懂得民间疾苦,小孩子就真的能懂的。
也不是背几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小朋友就真的能知道粮食的来之不易的。
有钱人家的小孩儿他们只知道,有钱就能买到一切,他们哪里知道种粮食多辛苦?
平民百姓不了解皇帝的生活,反过来,皇亲国戚其实也不了解劳苦大众的生活。
朱元璋为什么那么讨厌贪官污吏,因为他是真的懂百姓疾苦的。
所以 朱吾适认为,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应该了解百姓疾苦,不然怎么为民做主?
深宫大院里养出来的 人,很容易成为司马衷的。
司马衷是谁,他就是那个说出何不食肉糜的人。
这个故事多出名啊。
说是有一年,洛阳城发生了严重的饥荒,百姓饿死无数,司马衷知道了,感觉非常的困惑,就问大臣。
“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
意思就是,百姓没有粮食吃,为什么不吃肉粥呢?
在他看来,肉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
看似司马衷挺傻逼的,实际上傻逼的仅仅是他一个人吗?
就算是21世纪,资讯发达,受教育程度高,依旧有很多像他这样的傻逼。
例如,经常有人看影视剧,说里面的穷人根本就不像穷人。
能说导演编剧傻逼吗?
他们不是傻逼,他们是脱离群众太久了,哪还知道群众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啊。
还有人说中小学生最好能增加春假和秋假。
这人明显就是家里有保姆,从来没有自己带过孩子,根本不知道带孩子有多辛苦。
他的孩子就算学习不好,毕业了也可以找个好工作,毕竟他是一个省文化和旅游厅的厅长,给自己的孩子安排个公职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可是普通百姓呢,他们的孩子一年四季,寒暑假加起来将近四个月,春秋假再来两个月 。
一年中有半年不学习,请问他们长大以后如何找工作?
普通大学毕业的都尼玛要送外卖,要进厂了,不学习的更找不到工作了。
所以越是上位者,掌握权力的那批人,越是不应该脱离群众。
文官朱吾适管不住,但是皇亲国戚和勋贵子弟他还是能管管的。
只要这些人了解百姓的 疾苦,那百姓还有救。
如何了解百姓呢,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跟百姓子弟在一个学校上学了。
不过嘛,就算在一个学校上学,也是会出现有钱人家的孩子欺负穷人家孩子的事情发生的,这个就要看学校怎么教育了。
有朱元璋在,皇亲国戚去女校长手底下上学这件事儿,其他人也管不着,毕竟这是朱元璋的家事。
小学其实已经盖得差不多了,一栋教学楼,一个操场,没什么技术含量的。
不仅盖好了,还盖在应天府最好的地段。距离天上人间也不算远。
既然盖在了应天府市中心,那就不需要义务教育了,该收学费还是要收学费的。
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学校招收的学士家里不会很穷的。
为了防止有人为了让自己家孩子跟皇亲国戚当同学,挤压了底层百姓的入学名额。
朱吾适准备暂时先不脱落皇亲国戚入学的消息。
等到招生工作完成了,再对外公布。
到时候没有入学的后悔也没用了。
后面几届必然会有很多有钱人家的子弟挤压普通家庭的名额,这个也简单,到时候再根据情况扩招,或者建分校呗。
反正皇亲国戚们在哪个学校上课还不是朱吾适一句话的事儿。
学校的解释权都在朱吾适手里。
朱吾适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玉再不同意就会影响家庭和谐了。
主要她也真没别的工作可做了。在家躺着不工作那也是不行的。
所以在大明当个校长,好像也挺不错的。
“那我就试试吧,要是当不好的话,你可别怪我啊。”
“不会的,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咱们商量着来就行了。
你可是王妃,在大明敢对你大声说话的人都没几个呢。
摇晃的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那不寻常的美,难赦免的罪。”
朱吾适说着说着,还嚎了几嗓子。
张玉被逗笑了。
她发现几年不见,朱吾适变得比以前更活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