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竹气愤的咬牙,“寒王太过分了!”
看来还真是?
南栀沉默不言,转身就走。
素竹连忙跟上。
姜禹川想去,但脚一动就忍住了,万一在外面遇到姜禹寰就不好了。
宫应寒对阿姐俯首帖耳的,竟会与女子有染?
营帐外围满了人,南栀来时,众人识趣的让出了一条路,眼神戏谑而轻蔑的偷瞄姜南栀。
南栀面色淡然,还没进去就听见了女子悲愤决然的声音。
“我与寒王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今日的事就是个意外,父亲,请您不要再追问了!”
郑青染。
南栀五指紧了紧,她掀开营帐进去,里面的人,齐刷刷的朝她看了过来。
“阿姐!”太子最先过来,眼里满是担忧,“谁把阿姐带过来的!”
素竹一哆嗦,“是奴婢…”
小丫鬟一脸气闷,他们做出这种事,还想瞒着公主不成?
南栀扫了眼,似是笑了笑,“怎么,本宫不能来看看么?”
父皇也在。
而宫应寒,衣衫不整,露出大片的胸膛,满脸寒霜坐在床上,与南栀对视时,眸光冷冽而坦然。
郑青染揪着领口,狼狈的跪在床边,正在求她父亲,礼部尚书郑大人,且满脸羞愤。
当真是众目睽睽,欲盖弥彰。
然,看向姜南栀的眼神,眼底暗藏得意。
她在挑衅姜南栀!
“南栀,此事是意外…”姜武帝底气不足的说了句,眼神瞪向宫应寒。
还要朕来替你遮掩。
敢对南栀不起,朕废了他!
“既然是意外,就请郑大人带你女儿离开吧。”南栀道。
不妨,郑大人忽然下跪,“陛下,此事事关青染的名节,还请陛下明断啊。”
姜武帝拧眉,“你女儿不在自己的营帐呆着,来这里做什么,你还要朕明断,朕不追究,便是保全你们父女俩的脸面,你当朕老糊涂了不成!”
当朕不知道这是郑青染的手段?
郑大人头皮一紧,脊背发凉,倒是郑青染,镇定多了,“陛下,臣女问心无愧,不惧盘查,臣女知道,公主与寒王即将完婚,臣女不愿坏人美事,所以,臣女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倒是大方。”姜武帝冷哼。
奈何确实抓不到证据。
营帐内都检查过了,没发现问题。
说郑青染算计,即便是朕,也不好空口无凭。
“李太医?”南栀偏头看向李霁。
李霁会意,上前道,“寒王,臣为你把脉。”
宫应寒眼神好像有刀子,沉静的伸出手。
李霁把脉之后,对姜南栀说,“寒王体内,并无中毒或中药的迹象…”
南栀敛眸看向郑青染,后者低着头,嘴角上扬,她没下药没下毒,查不出来的。
不是下药,也不是下毒,那就是制香了?
郑青染擅调香。
南栀勾唇,“郑小姐为何会来此?”
“回公主,臣女见这山里有许多香草,于外人看来,不过野草,于臣女而言,是至宝,臣女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所以想去采一些,路过寒王营帐时……”
“寒王似是认错了人,错将臣女认成了公主,这才将臣女拽入营帐……”
“不过臣女与寒王什么都没发生,请公主放心!”
南栀笑了。
眸底一片冷光。
字字句句都是什么都没发生,但字字句句却是什么都发生了。
既然算计了宫应寒,为何又要退步?
郑青染想要什么?
“郑小姐善解人意,本宫感念,你可以走了。”既然她说什么都没发生,南栀也不动声色。
郑青染微愣,但很快整理好表情管理,微笑道,“臣女告退。”
“青染!”郑大人低声呵斥。
不愿就这么算了。
这可是青染的名声!
郑青染温柔大方的安抚郑大人道,“父亲,公主与寒王鹣鲽情深,我们何必破坏一对有情人呢,父亲不是常常教我,成人之美亦是行善积德吗。”
郑大人唉声叹气,无可奈何。
自家女儿如何争得过公主。
“为父是为了你啊。”
“女儿知道。”郑青染柔声道,“可父亲,女儿不想做那棒打鸳鸯之人,再说……今日之事,本就是意外。”
说着,她看了眼宫应寒,眉眼间似有一丝缱绻。
父女俩搀扶着离开。
营帐内只剩自家人,姜武帝开口,“南栀……”
“父皇,您和太子也先走吧,说到底,这是宫应寒的事。”南栀打断。
姜武帝剜了眼宫应寒,怒其不争,“想要什么,来跟朕说。”
不想要宫应寒了,来跟朕说。
南栀明白,她莞尔,“父皇安心。”
姜禹寰沉着脸,也走了。
无需南栀开口,素竹便退到外面守着。
营帐内安静下来,四目相对,南栀开口,“张松张意呢?”
宫应寒嗓音有些暗沉,“张意遣回黎国办事,张松……”
“属下失职,请公主责罚!”营帐外响起张松的声音。
他跪在外面请罪。
素竹瞪他,身为寒王的贴身侍卫,竟擅离职守,实在该打!
张松也很懊恼,狩猎回来,主子在沐浴,张松便想趁着主子沐浴,去剥狐皮,主子猎了只狐狸,皮毛火红,吩咐他剥了皮毛,要做成围脖,送给姜南栀。
姜南栀怕冷。
谁知,他刚离开一会,就出事了。
郑青染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自己下去领三十仗。”南栀清冽的声音传出。
“是。”张松自己去领罚。
气氛沉默了一瞬,南栀走到他身边,很平静的说,“我以为郑青染会算计太子,不想她的目标竟是你,是我大意……”
“你不生气?”宫应寒忽然问她。
南栀一顿,“我信你。”
“信我,便不气么?”他问。
南栀抿唇,眉眼间冷了几分,带着一丝怒意,“那我要如何,不问缘由先打你一巴掌吗!”
“我没碰她。”宫应寒颇有几分乖巧的说,“起初是将她认成了你,可她不是你。”
“我自然知道你没碰她,你的时长不止如此。”南栀弯了弯唇角,“怎么中招的?”
宫应寒若真做了点什么,没有半个时辰,结束不了。
没办法,谁叫南栀有经验呢。
宫应寒摇头,“我沐浴后,她便来了。”
有瞬间,将郑青染错认成了南栀,但他很快发现不对,推开了郑青染。
他的骨骼比理智更先认出,她不是姜南栀。
郑大人他们倒是来得快。
像是早就得到消息一样。
连陛下都招来了。
“郑青染既计谋得逞,为何又要退让?她把她爹和我父皇都招过来,便是想坐实你与她有染,又为何放弃了?”
这才是南栀想不明白的地方,郑青染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