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6年3月10日,南宋旧都·杭州。
春寒未退,细雨纷飞。
杭州城内一切井然有序:街巷修整、粮草分发、义兵集结、情报传达。刘备麾下众将及刺客兄弟会分支早已建立起简明高效的政令系统。
此刻,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鲁智深、乔峰、郭靖、黄蓉、阿泰尔与马可·波罗正聚于西湖畔议战,准备率部北伐。
“此番直取临安至淮南,再图开封。”诸葛亮缓缓推演战图,“若能至汴梁立足,则河北可期。”
“北伐不可迟。”刘备神情坚定,“拖得越久,鞑虏越能集兵南下。”
话音刚落——
轰——!
天穹震动,一道雷鸣撕裂乌云,一道身影从天而落!
众人警觉立起,手按兵刃。只见那人身披铁甲,手持岳家枪,面容刚毅,眉如卧剑,眼中含着苍凉与怒火。
他缓缓起身,长跪于地,望着天空,沉声道:
“岳某……又活了?”
“这是何地?!”
刘备等人快步走近,诸葛亮轻声说:“此地为第30平行宇宙,吾等自异界而来,现正图中原复兴。”
那人眼神炯然如火:“你方才所言……北伐?”
刘备微微颔首:“在下刘玄德,正统汉室后裔,率众志士图谋复国。”
那人一听,躬身大礼:“岳飞拜见陛下。”
“若非为复宋,亦为复我炎黄气节。岳某不图王旗,不求官爵,惟愿——驱逐鞑虏,复我山河!”
风吹过西湖边柳,众人肃然。
关羽朗声道:“久闻岳将军威名,今得同战,一雪前耻!”
乔峰抱拳沉声:“得岳将军相助,此战胜算更足。”
阿泰尔站于台阶之上,眼神锐利:“此人有剑意,不下于我。”
马可·波罗凑近岳飞,端详良久,忽地拍手大叫:“我知道你!我曾在元朝听说过你,你是那本该万古流芳却被奸臣害死的岳飞将军!”
“这回你可算是——复活来讨债了!”
岳飞沉默不语,只将手中长枪轻轻插入地面,语气冷如铁:
“从今日起,我岳鹏举,誓死抗元。”
同日,北京·元皇宫内。
冰雪未消,北风如刃。
铁穆耳披着貂裘立于宫阶之上,圣殿骑士团团长雅克·德·莫莱则着黑色重甲,带着骑士团精锐列于金銮殿前。
“南方逆贼刘备,已自称汉主。”大臣汇报道,“杭州、江西、闽地多地纷纷归顺。”
“今日又得情报——岳飞归来,已投效逆军。”
铁穆耳面色发青,低声喃喃:“岳飞?那不是几百年前的人了?”
“这世界……为何总是如此离奇。”
雅克·德·莫莱冷笑一声:“这些‘死而复生’的异界人,是群众公会的人干的。”
“不过无妨。”他走上一步,“我们已经在北京集结八千圣殿重装骑士,两千弓弩手,三千蒙古斥候骑。”
“此去南征,我不求擒贼首,唯愿——斩尽他们的信仰。”
铁穆耳拱手施礼:“有汝在,甚好!”
“若能平定南乱,我将封你为——天朝宰辅!”
雅克面无表情:“我只要结果。”
“我的剑,不归谁统。我奉的,是秩序本身。”
当夜,杭州·岳庙重开仪式。
刘备亲自率百官重开岳庙,以昭正义。
百姓闻之,数万烧香祭拜,一时人山人海。
黄蓉亲自督建三军粮道,鲁智深、乔峰在城外亲训兵卒,阿泰尔则在江南沿岸布下刺客情报网络,设暗哨于渡口、码头、舟师集结处。
刘备在帐中对岳飞道:“将军,今兵少马缺,士气虽盛,终非长策。”
岳飞回道:“请陛下再予三月,岳某自能训练精兵万众,横扫江北。”
诸葛亮在旁补充:“但须谨慎,圣殿骑士团已准备北上,此敌不比寻常官军,其阵法、器械皆近妖术,且善心战。”
阿泰尔点头:“此战,不只是兵戈之争,也是意志之战。”
刘备抬起头,眼中含光:“既如此,我们便将‘仁义’二字,写入这一场战争的根骨。”
同夜·远在大都,圣殿骑士团悄然南下。
火光映照下,长达数里的骑士队列列队出城,马蹄如雷,铠甲如山,圣殿十字旗随风猎猎。
雅克·德·莫莱骑于马前,身后号角吹响——
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圣战。
他们要摧毁的不只是军队,
而是另一个世界的希望。
1306年6月15日,南宋旧都·杭州·钱塘江畔。
连日来阴雨绵绵,今晨却突现晴光,正如即将燃起的战火般炽烈。
杭州外城,旌旗林立,汉军大营震天。刘备亲率军中诸将,伫立于城北高台之上。
岳飞一袭黑甲,背负岳家枪,肃立如碑。身旁是关羽、张飞、鲁智深、乔峰、郭靖,皆披甲在身,整装待发。阿泰尔立于偏侧,身披刺客白袍,兜帽盖住半面,黑影之下只剩冰冷沉默。马可波罗已经回威尼斯。
“出兵之日,”刘备轻声道,“却不是开战之时。”
“为何?”张飞忍不住怒道,“兄长,敌军逼至百里之内,我等却不先发?”
诸葛亮负手踏前,指向远方山岭烟尘:“圣殿骑士团,已先我一步抵达。今日——他们想谈,不,是想压我之心。”
众人随目而望,只见钱塘江北岸沙场之中,数百骑士列阵如林,银盔银甲映日而亮,正中央,立着一面巨大的血红十字旗帜,在风中怒烈飞扬。
圣殿骑士团,已至杭州。
城门外·北野台。
为防波及平民,双方遣使会谈,约于北野古战台对峙。
一方是阿泰尔、诸葛亮、黄蓉、岳飞、郭靖,另一方,则是黑甲银披、神色傲慢的圣殿骑士团团长——雅克·德·莫莱。
他纵马而至,翻身下马,如同宣读神谕般朗声开口:
“汝等叛逆之辈!元皇铁穆耳,乃天命之主,是上帝之选民庇护者!”
“你们,竟敢在中原之土燃起叛乱的烽火?”
他高举右手,一枚金灿圣徽在阳光下闪烁:“——看呐!这是教皇赐予逆贼的‘圣礼’!”
他冷笑,话锋陡转,目光扫向阿泰尔,声音一沉:
“但真正的魔鬼,从不在高台,而藏在暗处。”
“刺客教派的蜘蛛们,你们蛰伏在丝路商队之中,用毒蝎之尾刺伤光明之子!”
“你们信仰虚妄,鼓吹自由,破坏秩序,背离神恩。”
“听着,你们这些刺客——”
“今天,十字架与弯刀,将共同净化这片草原与水乡!”
这席话,如宣战檄文般掷地有声。身后圣殿骑士高举十字剑,齐声喊出他们的誓言:
“荣耀归于秩序,灵魂归于主名!”
阿泰尔缓缓抬头,拉下兜帽,露出那张不怒自威的面孔。他缓步前行两步,直视雅克,语气如锋:
“光明之子?神恩?你所说的秩序,不过是暴政之冠,戴在死人头上的金圈。”
“你所谓的净化,是焚烧,是斩首,是审判,是控制。”
“你们自称为主之剑,却是暴君之爪。”
他伸出手,缓缓指向对方:“你说我们是毒蝎——”
“但蝎子的毒只致命于恶人。”
“真正的魔鬼,是你,是你们将信仰当作枷锁,将意志化为十字铁链,妄图套住整个世界的咽喉!”
岳飞走上前一步,铿锵有力地道:
“我不信主、不信佛、不信神。”
“我信百姓流血之地,信被马踏碎的村庄,信妇孺哭喊的回音。”
“若你们是来传教的,那回你们的教堂去。”
“若是来打仗的——那就拔剑吧!”
郭靖紧握长弓:“我宁战死,也不跪在‘上帝选民’的脚边!”
诸葛亮轻声一句:“今日话已尽,战机将启。”
黄蓉走上前来,微微一笑:“诸位,你们这套话,我们早在几百年前就听腻了。”
“圣殿、神裁、十字军、秩序、绝对统治……你们有没有一点新词?”
雅克面沉如水,忽地一笑:
“很好。”
“既然言语无用——那我们便用钢铁和火焰说话。”
“明日,正午,钱塘江北岸,我们不再对话。”
“而是交锋。”
他翻身上马,转头最后望向阿泰尔:
“我会亲自取你首级,钉在圣殿的门上。”
阿泰尔毫不畏惧,只回了四个字:
“我等你来。”
当夜·杭州大营。
北伐之战,即将打响。
岳飞整军列阵,分八营设防,郭靖与乔峰率轻骑分布江南三关要地,关羽守中军,张飞领先锋,鲁智深为游骑应变,诸葛亮坐镇杭州留后。
阿泰尔将刺客分布于夜行路径,设斥候暗哨三层,黄蓉负责粮草、营地防线细节部署。
“明日一战之后,”刘备站于营帐前,望着漫天星辰,“这天下,便会知道——”
“我们不是一群暴徒,不是一群谋逆者。”
“我们,是要把‘人’从神、从权、从铁蹄下救出的那群人。”
而在几十里外的圣殿骑士团大营中。
雅克·德·莫莱站在火光中,身披黑甲,默默擦拭着自己的圣剑。
副官走来:“团长,斥候报告,杭州守军已布重兵于江北。”
雅克不语,只将剑高高插入地面。
“明日,我们不会后退半步。”
“因为这不仅是战场。”
“这是命运之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