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凯暗想,难道那些购得王府的外地人,真来强行接手王府了?
他不再多想,赶忙带着身边仅有的几个人,急匆匆来到南门,不经意间,已抬腿迈出了门坎,还拾阶而下,走了几步。
这时,郭凯才发现,门外两侧站着数名壮汉,个个身姿挺拔,面目肃然,犹如一座座铁塔或门神。
他刚要转身再回到门口,以便近些与这几人对话,却听到了冷冽的呵斥声:
“后退!这儿是私宅,外人不得擅自进入。”
郭凯一脑门子雾水,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自己刚从里面出来,怎么就成了外人......。
还没待他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名被挡在外面的家佣,看到主事的郭凯出来了,以为总算有了倚仗,便趾高气昂地冲了上去,伸手就推搡其中一名把门汉子,嘴里还一个劲儿地骂道:
“好狗不挡道,给爷滚开!”
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对面那人,他的骂声也还未落,只听“啪”地一声,脸上就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整个身体被抽飞了出去,顺着台阶又滚落到了地面,满嘴吐血,痛得嚎叫个不停。
那人收回了手,对郭凯厉声说道:
“你再往上踏一个台阶,与他同样的下场。”
“这可是赵王府,你...你竟敢动手打王府的人,这是要造反了不成。”
郭凯气急败坏地叫喊着。
那人却不屑地淡声说道:
“这儿已不是赵王府,而是我们东家的私宅,如若不信,尽可到官府举报查证。
如你们胆敢强行闯入,那就休怪我等动手驱赶了。”
门外围观的行人越来越多,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有人还调侃道:
“硬闯呀,看他们能把你们这些王府的人怎么样?”
“对,闯一个让我们看看。哈哈哈......。”
此时的郭凯心里那才叫个苦啊,真正是五味杂陈,什么味道都涌了上来。
他十分清楚,告官没有任何用处,这座王府已不再是赵王的了,打又打不过这帮汉子,原以为对方不敢强行闯入占据,可现在自己却成了强行闯入者,事情弄大了,自己一方也是事端的挑起者。
面对这么多的围观行人,自己既不敢闯,待在门外,那也只能是被人讥讽、调侃和看笑话。
唉......。
无奈之下,郭凯长叹一声,只得带着那几个出了王府,再不能回去的家佣,灰溜溜地离开王府,去了赵王在郊外的另一处庄园。
这下,赵王府内顿时乱做一团。今天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就是主事的郭凯也再进不了府门,没有人管事还是次要的,可留在里面的人,也没了吃食,米、面库房有不少存货,可蔬菜和肉品,连三天都坚持不不下来。
王府的账房、大厨等几个资深并多少管点事的人,他们的家眷本就不在府内,每日只是早来当值,晚上归家就寝。
见此情景,他们可不想在里面苦守,便以家中有事为由,将自己的私人物品打包带着,一个个都出了府。
剩下的十多人,也不是要为赵王尽忠,自愿坚守在王府,他们都不是帝都人士,家眷在外乡,只是受雇于赵王府,现在就是出去了,一时也找不到地方待,只能是死守在里面了。
由于郭凯等人在天黑后,才连滚带爬地到了赵王在郊外的庄园,第二天才将信鸽放出,又过了一天,赵王才得知帝都发生的变故。
肖天月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出来。
现在,丢了王府,损失些银两已是小事,在整个帝都,在百万民众面前,自己被当作猴耍,累累失败,自己的面子何在?赵王的威名何在?这才是肖天月无法忍受的巨痛。
想想也是,先是他肖天月从银行套来的巨额银两,在自己的封地被劫,至今查无可查。
后是他的王府被公开拍卖,不仅没有按他设计好的方案,当众流拍,以此来提升他赵王不可欺辱招惹的威望,还以四百八十万成交价被几个外地小商客拍得,再一次被当众打脸。
现在竟被对方以如此卑劣的手段,将自己留在帝都府中的家仆下人赶了出去。
“士可忍,孰不可忍!”
老子必须扳回这一局!否则,不仅是颜面和钱财的问题,就是自己即将启动的大事,也将受到不利的影响。
肖天月马上给郭凯发去了密令,要郭凯不惜采用一切手段,也要查出那些守在府门外的是些什么人,特别是他们背后的主子是哪个。
入夜,赵州城,距赵王府不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宅院内。
一位黑色身影一闪,已越墙而入:
“主上,紧急唤在下来,不知有何吩咐?”
这黑衣人蒙着面,看不出多大年纪,他那并不大的双眸中,透射出两股精芒,全身肌腱紧绷,散发出阵阵内力精气,只是面对赵王时,才显露出一名属下的卑微。
“马上启动暗谍网,务要查明那几个拍得本王王府的商客是何方人物,他们背后是否还有主使之人。”
这蒙面人,正是赵王费时多年,花了无数银两,组建起的隐暗势力首领林武。
林武稍有点犹豫,小声说道:
“主上,我们的谍网一旦启动,便有可能被朝廷察觉,在下担心会对主上下一步计划有不利影响。”
肖天月一挥手,愤然说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而且,此事已对下一步计划产生了负面影响。
如不能翻转过来,在世人眼中,本王就是一个毫无实力可言,且胆小怕事,任人欺辱,还被彻底边缘化了的亲王,将来还有哪个朝中权贵和商贾世家愿意跟随本王起事!”
“明白了,在下马上就启用帝都及附近数州的潜伏暗谍,尽快查寻到那几个商客。”
肖天望的隐暗势力确实不俗,没用十天,林武就送来了情报:
“主上,现在查明,那五名商客,拍得王府的第二日一早,便离开了帝都,但他们并没有回到各自商号的所在地,而是分别前往了宾州,上了云壁山。
他们在各州的商号,都是刚刚注册成立,是个空壳,可能只是为了他们有个名份,以便参加帝都的拍卖会。
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并非普通商人,应当是云壁寨的匪人。”
“云壁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