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嫂子,你没事吧?”
杨瑞华一边轻声询问,一边小心地搀扶着谭金花,缓慢地朝屋里走去。她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担忧。
把谭金花扶到床边坐下后,杨瑞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拉过一把旧木椅,坐在旁边守着。她身子微微前倾,眼睛一刻也没有从谭金花身上移开。
“我突然感到有些心绞痛。”
谭金花虚弱地说道,她的脸色如同白纸一般苍白,毫无血色。说话间,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胸口,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喝了口水后,原本微微颤抖的身子渐渐不再抖动。
“那就是受到惊吓了,情绪有些激动,用不用去医院?” 杨瑞华微微探身,焦急地问道。
“不用了,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再说了,咱们这几家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唉!造孽啊!” 谭金花微微摇头,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纠结。
谭金花现在确实十分纠结,去医院吧,家里根本没钱;不去吧,又实在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
“谁说不是呢,本来过的好好的,非要惦记着刘正家的家产,这下好了,咱们自己掉进去了。” 杨瑞华满脸的后悔,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懊恼。
能不后悔吗,以前虽说日子过得清苦,但是在阎埠贵的精打细算下,每月还能存上个五块钱,一年下来也有几十了。可现在呢,每月挣的钱都花得精光,还吃不饱肚子。
“杨瑞华,你说这算不算报应,撑死的聋老太太,被杀的贾张氏,失踪的棒梗,还有今天自-杀的刘海中。” 谭金花微微颤抖着嘴唇,眼神中满是恐惧。
“老嫂子,你可别瞎想,那都是巧合。” 杨瑞华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听了谭金花的话,心里还是猛地一紧。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嘴上强装镇定,可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里其实是真害怕。如果真是报应的话,家里没出事的也就他们家和易家了。
“一两个是巧合,这么多也是巧合吗?还有今天我这突然出现的心绞痛,这是不是说明下一个就是我。”
谭金花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愈发激动起来,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恐惧,已经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她的心跳有点快,呼吸也急促起来,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双手紧紧地捂住胸口。
“老嫂子,要不找人送你去医院吧?”
杨瑞华皱着眉,语气急促地问道。就是因为没钱,才由不得她不问,万一找人把谭金花送去医院了,她们家不愿意付钱到时候该咋办?
“不.. 不用。” 谭金花微微颤抖着双手,在胸口处缓缓地揉着,眼睛紧闭,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她的呼吸才慢慢平缓了下来。
“那你可不能再瞎想了。” 杨瑞华心有余悸,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伸手轻轻擦去,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后怕。
“呼... 不想了,不想了...”
谭金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喃喃道。此时,她只觉得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上下眼皮不住地相互拉扯。心力交瘁之下,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勉强撑开眼皮,看向杨瑞华,虚弱地说道:“杨瑞华,我困了,我先睡会。”
“老嫂子,你确定只是瞌睡了?” 杨瑞华满脸担忧,她微微俯身,眼睛紧紧盯着谭金花,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异样。她真怕谭金花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嗯。”
谭金花轻轻点了点头,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眼皮一合,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不一会,房间里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又过了好一会,杨瑞华一直守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熟睡的谭金花,见她面色渐渐恢复了些许红润,呼吸也均匀平稳,确定没什么事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出了房间。
..............
中午
易中海、阎埠贵等人陆续回来了。
一上午的时间,他们简单又迅速地料理好了刘海中的后事。
杨瑞华赶忙迎向易中海,将谭金花的情况告知于他。易中海微微点头,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眼神中也不见半点关切之意,显然丝毫没有要送谭金花去医院的打算。
见易中海如此态度,杨瑞华也不再多言。毕竟话说千遍淡如水,说多了反而平白惹人嫌。
阎埠贵回来后,径直坐在自家门口,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我的菜团子,我的钱。”
“当家的,你这又是怎么了?” 杨瑞华看着呆呆坐在门口的阎埠贵,满脸担忧地问道。
然而,阎埠贵毫无反应,嘴里依旧机械地重复着:“我的菜团子,我的钱。”
杨瑞华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阎埠贵莫不是魔怔了?一时间,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转,却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阎埠贵就一直念叨着菜团子和钱,只是当时大家都沉浸在刘海中离世的事情里,没太在意,想着他许是发泄几句就好了。可谁能想到,这一路念叨下来,他竟把这事彻底念进了心里。
“老易,老易,你快来看看,看看我家老阎到底怎么了?” 实在无计可施的杨瑞华,慌慌张张地跑到易中海家门口,用力敲响了门。
“老阎家的,出什么事了?” 易中海打开门,一脸疑惑地问道。
“快来看看吧,老阎魔怔了!” 杨瑞华焦急万分,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易中海赶忙来到阎埠贵面前,只见阎埠贵眼神呆滞,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嘴里不停嘟囔着:“我的菜团子,我的钱。”
“这…” 易中海也面露难色,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易,用不用送他去医院啊?” 杨瑞华急得六神无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们家有钱吗?” 易中海眉头紧皱,反问道。
杨瑞华顿时沉默了,直到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才深切体会到谭金花之前的无奈与纠结。
看着阎埠贵那副呆滞的模样,杨瑞华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她咬了咬牙,抬起手,一狠心,照着阎埠贵的老脸扇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寂静的院子里。
“杨瑞华,你疯了,打我做什么?” 阎埠贵吃痛,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一脸惊愕地看着杨瑞华。
易中海赶忙将刚才的情况向阎埠贵详细说了一遍,阎埠贵听后,顿时感到一阵后怕。若不是杨瑞华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他真担心自己就此陷入混沌,再也清醒不过来了。
眼见阎埠贵眼神重新恢复清明,嘴里不再机械地重复那几句话,杨瑞华高悬着的心,这才像一块落了地的石头,稍稍放下了些。
可这心刚放下没多久,谭金花之前说过的那些话,浮现在她的脑海。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暗自思忖:“这难道真的是报应吗?”
这么一想,杨瑞华原本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忧虑,思绪如麻,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交织碰撞。
对未来的生活,杨瑞华满心都是担忧,眼神中满是迷茫。微风轻轻拂过,吹起她额前的几缕头发,却吹不散她心头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