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霖的手摇了摇,抓起木碗,狠狠灌了一碗,将空碗递出去,敲了敲桌面。
蕈濯见状,连忙帮宰霖蓄满。
宰霖又猛灌一口酒,眼神逐渐迷离,舌头开始打结。
“雷劫……可是内城兽人突破时的天象!你一个低等部落的……嗝……怎可能引起雷劫?塔主怀疑……”
他突然凑近蕈濯,酒气喷在对方耳畔。
“你的出现,会带领应龙一脉再度崛起!”
洞外白砚的猫耳倏然竖起,爪子在岩石上划出细微声响。
这动静对此刻被桑葚酒支配的宰霖忽略,却让蕈濯脊背微僵。
记忆深处,应龙一脉曾经是苍梧城最高贵的种族。
就像如今的灵犀塔。
经过几千年的沉淀,权力斗争,如今的应龙一脉已经没落成三族中的应龙族。
那塔主这么做,难不成是打算骗他去苍梧城。
然后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他摩挲着手中的木碗,看向宰霖的眼神中带着厌恶。
宰霖似乎还想继续说,结果一阵头晕的感觉袭来,眼皮开始打架。
终究还是酒精占据了大脑,抵挡不住困意,昏睡过去。
蕈濯看着趴在石桌之上的宰霖,双手之中聚起一团雷云。
紫色的闪电在手心中游走,宛如细小的小蛇一般。
叶安渝看得隐隐有些激动。
没想到这宰霖酒品也不咋地,居然把自己塔主出卖了。
“系统,这样就算我完成任务了吧。”
系统滋滋的电流声闪过,一盆凉水浇在叶安渝的头上。
【抱歉哦,宝宝~只有宰霖一人自愿离开部落才算完成任务哦~】
叶安渝嘴角抽搐,要求还怪多!
画面之中。
眼看着他手中的雷电团就要丢向昏睡的宰霖,叶安渝的心猛然提起来。
白砚见状突然窜出来,扣住了蕈濯的手。
“蕈濯,冷静!”
蕈濯冷眼扫过白砚,眼神仿佛要将白砚洞穿。
“白砚,你会对一个想置你死地的人仁慈?”
他看向宰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白砚见蕈濯已经失去理智,直接搬出了叶安渝。
“叶安渝说让我盯着你,如果这人醉了,就让我们将他抬回去,她还有别的用处。”
蕈濯一听到是叶安渝吩咐的,一时间神色有些动容。
叶安渝见状给白砚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不愧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砚。
要是让其他兽夫去,说不定早就密谋好一起对付宰霖了。
到时候,他们部落说不定真的会迎来灭顶之灾。
半夜时分,宰霖突然被人暴力打醒。
宰霖不满的睁开眼,此时他已经被人粗暴的绑在柴房里。
结实的藤条将他整个人五花大绑,让他看起来像一条灰色的大蛆。
身下是一个泛着红色光芒的法阵。
“呵,不过是些低等兽人的雕虫小技,这能够难得倒我!”
宰霖眼神中满是对低等兽人的鄙夷。
他可是木系异能,这些无知的低等兽人竟以为这小小的藤条能困住自己。
只见他闭上眼睛,意念微动,试图挣开藤条的束缚。
想象中的藤条散落并没有出现,反而越收越紧。
“别白费力气了,你再仔细看看地上,是不是很熟悉?”
轻柔却诡异的声音,悄然入耳。
纵使见过大世面的宰霖,也忍不住抖动着身子。
他低头看向地面,地面之上的法阵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束缚阵法......”
他惊愕的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慵懒的靠在门框之上,手中挽着一缕滑落在外的发丝。
一双眸子如同黑夜之中闪烁的暗芒,摄人心魄。
隐约间,他竟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一种上位者的气息。
宰霖警惕的看向门框处的人。
“你是东煌界失踪的那个雄倌!你一个雄倌,怎么可能知道内城的阵法!”
此时,酒已经醒了一大半,脑子也开始正常运转。
就是这个头痛的厉害,他想去扶,双手却被束缚着。
花瑶冷哼,手心之中出现一个阵法,紧接着一个小小的火苗便从手心之中窜出来。
轻微的火光映照在花瑶的脸庞上,让宰霖可以更清楚的看清他的整张脸。
“你现在还觉得我是个雄倌吗?”
他嘴角上扬,邪魅的笑容让宰霖血液凝固。
宰霖瞪大双眼,原本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
“你……你……你居然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宰霖越说态度越敬重。
似乎很惧怕花瑶的身份。
花瑶轻笑,看向宰霖的眼神中却带着狠厉。
“真是没有眼光呢~放着明珠不要,非要选那条阴沟里爬行的烂蛇,啧……”
宰霖心中吐槽:
还说人家呢,您曾经不也是在阴沟里爬行。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
他恭维的讨好道。
“我确实是有眼无珠,不过,我这样做不是正合您意嘛,如果我把他带走,他就不能和您抢叶安渝了。”
宰霖这句讨好的话明显说到了花瑶心坎里。
他嗤笑,翻了个白眼。
“你倒是会说话。你最好有能力把蕈濯带走,不过!”
花瑶话锋一转,一双嗜血的眸子锁定在宰霖身上。
宰霖立马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随后花瑶漫不经心的扫过,那样子仿佛在俯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如果你敢让姐姐受伤,我不介意让你永远留在这里!”
慵懒的声音充满杀意,让宰霖提心吊胆,他求生欲满满的朝花瑶求饶。
“您放心,我肯定不会伤到叶安渝一根汗毛。就是,这个能不能帮我解开啊?”
宰霖动了动自己,摆出一副苦瓜脸。
他感觉自己都快闷死在绳子做成的木乃伊之中了。
花瑶淡漠的扫过,嘴角溢出一丝笑容,似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
“这可是姐姐吩咐的,我怎么能轻易帮你解开呢?”
花瑶走后,宰霖开始回想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
断断续续的记忆在脑海中回荡。
宰霖张大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
昨晚,他竟然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真是喝酒误事啊!
天刚蒙蒙亮,蕈濯便将宰霖从柴房中带了出来,丢在外面院子里的地上。
宰霖自是不服气。
他可是内城的高等兽人,怎么能任由一个低等兽人随意摆布?
阴鸷的眸子扫过叶安渝的五位兽夫,眼中仿佛在酝酿一场大战。
叶安渝笑意盈盈,语气中夹杂着不悦。
“怎么还绑着这位……”
“宰霖。”蕈濯在旁边贴心提示。
“哦,对!霖大人。快给霖大人解开,这是我们部落的待客之道嘛,可别让霖大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