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轴承厂发生了严重的械斗。”秦岸直接说道，“这件事您知道吗？”
杜振业看上去十分的惊讶，“有这种事！我这一天都在开会，确实还没有听说。具体是什么情况？”
“是你们振业集团的人和原轴承厂工人发生了冲突，造成了几人受伤。”
杜振业眉头紧皱地拍了拍沙发扶手，“这是怎么搞的嘛！”他看向秦岸，“秦队，我在这里表个态，这件事我一定严肃调查处理，对于那几名伤员，无论是不是我们的责任，我都承担全部医药费。”
秦岸微笑着点点头，“杜总的格局果然很高啊。”
杜振业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有时候也是过于相信手下员工，这件事情我觉得已经到了水到渠成的地步，我不用在事无巨细的关照，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问题，好事变坏事了。”
秦岸继续问道：“振业集团轴承厂那边的事情，振业集团是哪个部门在负责？”
“这个......”
杜振业正在低头沉思，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请进！”
杜振业话音刚落，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就走了进来，“杜总。”他往里面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沙发上的秦岸和韩菲菲，“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有客人。”
“没关系。”杜振业摆了摆手，“两位警官过来了解一点情况。陈总监，你有什么事情？”
“我这有两份文件，需要您签字确认。”
“嗯，拿过来吧。”
杜振业接过文件，翻开大致看了看，就在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把文件交给陈总监的时候，开口问道：“轴承厂改造那边现在归哪个部门管？”
“董事长，是开发部。”
“开发部？”杜振业点了点头，“开发部是老洪在负责是吧？”
“洪副总现在调到审计部去了，现在负责开发部的是杜副总。”
“杜副总？”杜振业脸色变了变，“这是什么时候调动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杜副总他......”
没等陈总监说完，杜振业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好。”
陈总监离开之后，杜振业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秦岸和韩菲菲，“真是让二位见笑了，现在负责轴承厂改建的是集团的开发部，负责人就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就是杜威。”
秦岸点点头没有说话，韩菲菲却露出了一个“难怪”的表情。
杜振业万万不敢对韩菲菲不满，只能继续尴尬地笑笑，“我这个儿子确实不争气。”
“杜总，”秦岸说道，“这样的话，我们能不能和小杜总聊聊？”
“哦，当然。”杜振业爽快地答应，“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喂，你在哪呢？......出海钓鱼？什么时候去的？三天前？”
杜振业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你现在赶紧回来！......今天回不来？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最少两天？！你他妈......”
粗口爆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秦岸他们还在，只能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轴承厂的事情你怎么处理的？”
杜威在电话里说道：“我都交给胡老五了，让他们趁这几天把厂里那些破烂清出去。”
杜振业一边听着一边闭上了眼睛，他强忍着怒火，咬着牙说道：“你抓紧时间给我滚回来！”
挂断电话，杜振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让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不好意思，杜威比较贪玩，目前不在海东。”
秦岸完全能理解杜振业的无奈，他点点头，“行，既然小杜总不在海东，那就等他回来。如果我们还有其他的调查需求，还望杜总配合啊。”
“一定。”杜振业大手一挥，“我现在授权给你们，振业集团上上下下，你们想查谁就查谁，查出问题我绝不姑息。”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秦岸继续问道，“目前轴承厂关于工人的安置款项，具体有没有到位？”
杜振业摇了摇头，“安置款项这边，不是我们振业集团负责的。关于这个问题，你们可以向破产清算机构了解，或者问问国资委也行。我们振业集团能做的就是把前期资金交齐，至于资金怎么去用，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秦岸继续问道：“现在振业集团在轴承厂管理的人是谁？”
“这个人叫胡响，原来是工程部的，因为工作上比较拼，再加上有一些社会上的人脉，就把他调到了开发部。要不要我让人把他叫回来？”
“这倒不必了，”秦岸摆摆手，“我们会找他了解情况的。”
杜振业句句诚恳，态度积极，但却在所有的资金和人员纠纷上，把振业集团摘得是一干二净。
这样问下去，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秦岸和韩菲菲干脆起身告辞。
两个人走出楼门，韩菲菲用手遮了遮夺目的阳光，“咱们真的是白跑一趟。”
“倒也不见的。”秦岸说道，“我觉得对于轴承厂这边，振业集团最近可能会有大动作。”
“为什么这么说？”
“振业集团把前期该做的事情完结，和老轴承厂划清关系。同时，让自己的儿子躲出去避嫌。”
“你是说，杜威外出杜振业是知道的？”
“当然。”秦岸点点头，“杜振业在和杜威的对话里，说的话几乎都和时间有关，他似乎很在意杜威离开和回来的时间。但从心理学上来说，他作为一个杜威的亲人最关注的点，不应该是时间。”
“那应该关注什么？”韩菲菲问道。
“我举个例子，你现在给韩局打给电话，得知他出海钓鱼了，你最先问的是什么？”
“你跟谁去的？怎么去的？到哪去了？”韩菲菲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对，”秦岸点头，“除非这些你都是知道的，所以就不会问。”
“也许是杜威经常这么做，所以杜振业不用问大概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