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他海峡的矿洞在暴雨中渗出腥臭血水,董卓的玄铁重靴碾过满地碳化的矿工尸骸,靴底黏着的半截青铜“尸王符咒”泛着靛蓝毒光——三日前突袭的爪哇锡矿深处,三百具身缠铁链的矿工干尸被绞成“尸陀林”阵型,每具尸身的七窍皆灌满水银,骨缝间塞满浸泡尸油的《南洋卖身契》残页,契约随雨翻卷竟在矿道中凝成“噬魂奴”的血泥篆。
“主公,震位矿车泛尸斑!”
贾诩的黑裘掠过岩壁上的“万历矿契”刻痕,卦盘碎玉扎入某处渗血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徽记。话音未落,九条青铜绞索自矿顶暴垂而下,链头拴着的不是煤油灯,而是三百颗风干的华工头颅!头颅突然裂开,腐肉中窜出墨家“蚀髓尸蚰”,虫群触及西凉铁骑的瞬间,竟将五名士卒的锁子甲蚀成锈渣!
“红毛鬼的尸矿,倒是比暹罗巫王腌臜!”
吕布的赤兔马蹄踏碎两具缠链干尸,方天画戟劈向矿道深处若隐若现的青铜“尸王棺椁”。戟尖触及棺盖的刹那,岩壁突然浮出三百枚“裂魂钉”——钉身刻着的“Voc”(荷兰东印度公司)拉丁文遇风泛光,混着尸毒的沼气竟凝成铁灰色《卖猪仔契》残卷,每句“契约十年”皆化作淬毒铁镐,如暴雨般凿向西凉军阵!
蔡琰的焦尾琴掠过虫群,断弦缠住三条青铜链:“明公,链上有三宝太监埋藏的《尸矿机关图谱》!”琴音震颤《胡笳十八拍》的刹那,锁链突然扭曲如肠——藏于链环夹层的蕉麻残卷遇火显形,竟是荷兰总督用尸油混锡水绘制的《尸陀迷魂阵》,图中“勿里洞”标记处渗出黑血,竟与当前矿脉震颤严丝合缝!
“雕虫小技!”董卓见状,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猛地催动体内的五禽戏气劲,如同一头猛虎下山一般,气势磅礴。
只听得一声巨响,虎形气劲狠狠地撞击在铁镐之上,瞬间将其踏碎成无数碎片。与此同时,玉玺上的紫芒顺着锁链如闪电般灌入矿脉之中。
刹那间,整座锡矿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撼动,发出令人心悸的轰鸣声。矿洞开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可能坍塌。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矿洞突然毫无征兆地塌陷下去。伴随着滚滚烟尘和碎石,一个巨大的空洞出现在众人眼前。
然而,当烟尘散去,人们才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塌陷。在空洞的底部,竟然隐藏着三百架令人毛骨悚然的“噬尸弩”!
这些弩臂竟然是用郑和宝船的残骸熔铸而成的青铜锚链,历经岁月的洗礼,依然散发着古朴的气息。而箭槽中则填满了刻着“董”字的淬毒锡锭,锭面上还镶嵌着未燃尽的《南洋华工血泪书》!
这一幕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能看到当年那些华工们在矿洞中遭受的苦难和折磨。
就在这时,地动山摇间,矿洞深处传来一阵铁链拖曳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怪物正缓缓苏醒……荷兰总督的虚影在尸王棺椁上凝聚,他手中青铜“贩奴鞭”猛抽岩壁:“董贼!这矿洞浸着万历年间未流干的唐人血!”鞭影掠过尸群的刹那,藏于地脉的三百里墨家机关城轰然显露——齿轮咬合声震耳欲聋,城中三百尊青铜“尸陀像”同时挥镐,镐尖凿落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东西洋考》血篆,每个“苦力”二字皆化作淬毒铁链!
“坎位地裂,焚契!”
贾诩的碎玉卦盘扎入震位,玉玺紫芒逆冲星轨。铁链突然调头反噬,将荷兰监工绞成肉泥。吕布的画戟劈碎三尊尸陀像,戟尖寒光却骤然凝滞——第四尊像腹腔炸裂,藏于其内的三百只“噬髓尸螨”破膛而出,螨背金纹绘着的竟是勿里洞地宫的尸水密道!
“弦断!”
蔡琰的焦尾琴七弦齐崩,断弦如银蛇窜入螨群。琴腹暗格弹射的“定魂针”没入贩奴鞭裂缝,针尾拴着的《大风歌》残卷遇毒即燃。火光中浮出林凤虚影(注:明代南洋华人领袖),他手中的断刀猛击某处暗桩:“开矿非为奴,诛心方破契!”
总督突然撕裂猩红斗篷,露出脊背纹着的《南洋血契图》:“这矿脉埋的不是锡……是三宝太监当年未填平的贩奴海!”图中“董”字标记处炸裂,九口青铜“贩奴箱”自血泥中暴出——箱内竟用马尼拉大帆船残板熔铸,箱盖弹开的瞬间,三百具浸泡汞液的唐人尸骸挥镐跃出,镐尖轨迹竟与当年红溪惨案的屠杀路线完全重合!
董卓的赶山鞭卷住铁镐,鞭梢紫芒映出镐柄阴刻的“东方即血汗”荷兰文:“红毛夷酋,你这镐倒是比郑和的罗盘还邪!”玉玺之力灌入地脉的刹那,整座机关城轰然倾覆,三百口“血汗棺”破土而出——棺内浸泡汞液的华工亡魂突然睁眼,手中紧握的青铜《卖身契》竟与玉玺共鸣炸裂,将九口铜箱硬生生压回熔岩!
五更鼓响,万籁俱寂,唯有那沉闷的镐声,在血泥中时隐时现。
血泥如恶魔的巨口,无情地吞噬着镐声,仿佛要将这最后的一丝生机也一并吞没。
总督那残破的三角帽,静静地卡在青铜林凤像的掌心,帽檐上那焦黑的“Voc”字样,与玉玺散发出的光芒相互呼应,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董卓手中的赶山鞭如灵蛇一般,卷起半块锡锭残片,那残片在紫芒的映照下,棺内的血篆若隐若现——
“尸矿非天谴,心诛即契焚。”
这血篆如泣如诉,似乎在揭示着一个惊人的秘密。
蔡琰的断弦琴,如同她那破碎的心一般,缓缓沉入机关城的裂隙之中。她那染血的指尖,轻轻地拂过青铜矿灯,仿佛能感受到当年南洋唐人在这里所经历的苦难与冤屈。
“这破的不是血契……”蔡琰喃喃自语道,“而是南洋唐人当年未哭尽的冤魂啊。”
而在地宫的最深处,那间神秘的账房里,三百册《贩奴日志》突然毫无征兆地自燃起来。熊熊的火焰瞬间将这些记录着罪恶的册子吞噬,只留下一片灰烬。
然而,就在灰烬之中,那原本用荷兰文书写的“契约自由”四个字,却在锡兰方向传来的佛号声中,渐渐扭曲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劫”字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