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虽然能看到一些过往片段,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什么都知道。
不过那个叫阿英的女人,确实跟方家的老祖宗有些关系。
带着这样的疑问。
三人很快来到了方老爷子的家中。
此时的方老爷子早就睡了,所以当他在睡梦中被门铃吵醒的时候还以为在做梦。
“琦琦,书逸,你们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情?”
看见方书逸和方琦的方老爷子有些诧异。
而且方书逸这小子像是遇见了一样,小脸发白。
难道是儿子儿媳出事了?
“爷爷,有事,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方琦拉着方书逸挤了进去。
等人全进来,方老爷子才看清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女孩。
“她是......”
方老爷子有点老花,眯着眼睛,穿着睡衣,手在一旁的柜子上摸了摸,愣是没有摸到自己的老花镜。
“爷爷,耀爷爷去世前不是让我爸给他找个女人吗?我看爸要忙着公司事务,又要找人,我就想帮着他一起找,然后我就去找了大师,算到了那个女人的位置,她就是......”
方琦迫不及待的想要介绍林听。
奈何方老爷子一听到那个女人四个字,就急眼了,连忙打断了方琦的话。
捂着心脏,指着林听。
“难道,难道她就是那个女人的后代?”
眼见着方老爷子激动不已。
方琦和方书逸生怕方老爷子撅了过去,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爷爷,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这位就是替我算出那人位置的大师。”
闻言,方老爷子急促的呼吸才平缓下来。
“你早说,吓我一跳。”
方琦两手一摊,“是爷爷你太急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方老爷子看向林听。
浑浊的双眼中透着几分探究。
因为林听看起来实在是太小了。
比方书逸还小几岁。
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她就是方琦口中的大师。
与其说她是大师,还不如说她是个学生。
林听心底不甚在意。
她早就习惯了这种打量。
不过质疑她的人最终都会被她的本事折服。
方琦知道爷爷不相信林听。
于是将事情的经过都全部告诉了他。
同时方书逸还在旁边配合着点头,时不时插嘴一句。
方老爷子脸上的表情从惊疑到震惊,再到佩服,最后是尊重。
他将林听往屋里引,请她坐到了沙发上。
方琦说的口渴,倒了杯水,同时还不忘给林听倒了杯。
“所以,爷爷,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我们老祖宗跟那个女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书逸此刻八卦的心理已经超过了解降头术。
方老爷子沉默,林听看出来他不是很想说。
“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总归受害的都是你的后辈,到时候你两腿一伸,就去了,这个秘密被你带进了棺材,到时候方家就算是断子绝孙了也跟你没有关系了。”
林听说的轻巧,但方老爷子听的额头青筋跳了跳。
“林大师!”
方琦脸色都变了变。
虽然她尊敬林听,但是这样咒自己长辈,是个人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林听看向方琦。
“看来老爷子没有告诉你们,他的寿命不多了,只剩下两三年了。”
方琦惊呼,“爷爷?!”
方老爷子放在沙发上的手指深深陷了进去。
苍老的脸上,神情意味不明。
良久,他才舒了口气。
上半身向后躺去,靠在了沙发背上。
“没错,我得了癌症,晚期,确实没有几年可活了。”
“爷爷,这种事情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方书逸满脸焦急。
方书逸是老来子,跟方琦差了十岁。
所以方家人都很宠他,方老爷子是最宠他的一个。
如今得知他没有几年可活了,方书逸十分心痛。
“我们这就去医院,再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肯定是医生检查错了。”
方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别哭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你就不能跟你姐姐学学?”
方琦也不能接受老爷子只有两三年可活这件事。
但她比方书逸冷静。
她苦笑了一声。
“难怪你突然从方家别墅搬了出来,原来是这样。”
“真的没有其他治疗方法了吗?”
方老爷子摇头,一脸平静。
“没了,癌细胞扩散,就算动手术也只有两三成的成功率,手术失败会当场死亡,成功了也只是多活三四年,还不如就这样,说不定有奇迹发生。”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没有什么奇迹了。”
说着,他看向林听。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也活够了。
一时间,气氛开始变的伤感了起来。
方老爷子瞪了他们一眼。
“难过什么?我又不是现在就死?眼泪都给我留着两三年后哭。”
方琦是个女孩子,感性一点没什么。
但方书逸是个男的啊!
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要哭鼻子!
“咳咳,林大师,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您算到了多少信息?”
方老爷子岔开话题,问道林听。
林听手指在扶手上敲击了两下,语气淡漠。
“苏绾英,降头师,年龄我没有看出来多少岁,不过我猜测她的年龄不低于百岁,每五十年‘死’一次,其中一次邂逅了已经去世的方祖耀,还有一次就是三个多月前与方书逸的邂逅,不过这次用的是真名。”
方琦敏锐的发现了林听用了死这个字。
“大师,难道这个女人还会重生不成?”
林听淡淡道,“重生倒不至于,只不过就是用了别人的身份代替别人生活而已。”
方琦一愣。
“代替?”
“可是这样不会被发现吗?”
林听手撑着下巴,微微一笑。
“换上了那人的脸皮,怎么会被人发现呢?”
方琦满眼错愕,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而跟阿英发生过关系的方书逸只觉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股强烈的生理反应令他想要呕出来。
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将这股感觉忽视。
他声音颤抖。
“这样岂不是跟画皮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