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男子完成了最后一项清点工作。他长舒一口气,收好笔记,然后抬起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当他看到时针指向八点时,不禁惊讶地叫出声来:
“哇,八点了!”
“这么晚了,老婆孩子还在等着我吃晚饭呢。”
意识到时间不早了,他赶紧收拾东西,将工厂大灯给关掉,走出了厂房。
在化肥厂的大门口,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四周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
“哟,老唐,这么晚才下班呀!”保安热情地向走来的唐辽并打招呼。
唐辽并,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为老唐,他是化肥厂材料供应的负责人之一。他为人本分,工作起来更是严谨细致,从他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工厂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人。
老唐微笑着向保安挥挥手,回应道:“你不也是一样,还没下班嘛!”
保安笑着说:“我这工作性质可不能跟你比呀!”
老唐理解地点点头,说道:“呵呵,也是啊!”
简单寒暄几句后,老唐跟保安道别:“那行,我先回家啦!”
保安爽快地回答:“好嘞,慢走啊!”
唐辽并提着工厂分发的冬至福利,缓缓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然而,就在老唐离开后不久,化肥厂外的公共厕所旁边,有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他们戴着头套,让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其中一个男子看着唐辽并离去的方向,他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对他的同伴说:“柱子哥,动手不?”
柱子哥一声令下:“可以,上!”
男子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妥!”
话音未落,男子迅速踩灭手中的烟头,然后将头上的头套扶正,他目光盯着保安的方向,迈步向前。
然而,就在男子迈出几步之后,柱子哥突然发现他行走的方向有些不对劲。柱子哥心头一紧,连忙伸手拉住男子,嘴里骂骂咧咧道:“你噶哈呢?你虎逼呀?”
男子被柱子哥这一拉,有些莫名其妙,他瞪着眼睛看着柱子哥,满脸不解地问道:“咋滴了?”
柱子哥没好气道:“看你这架势,你是想对保安下手呀?”
男子不以为然且疑惑道:“咋滴了?不行啊?”
柱子哥闻言,直接一巴掌甩在了男子的头上,怒喝道:“妈的,你名字有个虎字,你还真虎啊?”
挨打的男子叫虎子,他和这所谓的柱子哥正是张震安排过来的绑匪,虎子在被柱子哥打了一巴掌后,虎子更加困惑了,他摸着头,一脸茫然地问道:“咋滴了?”
柱子哥看着虎子那副傻愣愣的样子,他没好气地说道:“你真是眉毛下面两个蛋,光会眨眼不会看!”
接着,柱子哥一手指着保安的方向,继续训斥道:“说你虎,你还真虎,那保安能动吗?”
虎子听了柱子哥的话,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眨巴着眼睛,疑惑地问道:“咋滴了?”
柱子哥:“保安亭里面一般都有报警器,你对他动手,一会报警器一响,整个厂区的保安都出来了,咱们还咋行动?”
虎子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对哦也是。”
虎子继续道:“那我们搞谁呀?”
柱子哥指了指唐辽并离开的方向道:“当然是他呀!”
虎子点点头:“okok!”
说着,二人对着唐辽并离开的方向就跟了上去。
新三村,一所民房里。还没走到家的唐辽并就已经闻到屋内的饭菜香味。他推开房门,只见幽暗的灯光下,饭桌上摆满了菜,在桌子旁边,坐着他的老婆,还有他的小女儿和儿子。
见到自己的老公和爸爸回来,唐辽并的妻子赶快起身,将唐辽并手中的礼品接过来,他的女儿和儿子则是围在他的身边欢呼着。
唐辽并的妻子将礼盒放在一旁,她从水壶里面倒出热水,倒在水盆里,她一边拿着擦手的巾递给了唐辽并,一边问道:
“别人都那么早回家,怎么你倒是越来越晚了呢?”
唐辽并:“这不今天放假吗?我想着明天早上开工,我怕材料不够,刚送了一批材料过来,我清点完才能不耽搁明天的生产,所以就忙了这么晚。”
唐辽并妻子听到这话,不禁嘟囔起来,抱怨道:“你看看你,总是加班到最晚,工资却一分没涨,你到底图个啥呀?”
唐辽并有些不悦地回应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庸俗!”
“咱们家盖房子的钱是谁借的?”
“当初你生二宝的时候,是谁开车送我们去医院的!”
“咱爸妈的葬礼是谁一手操办的!”
“丁老板对我们有恩,我多付出一点又怎么了?更何况,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职责啊。”
见唐辽并生气了,唐辽并的妻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带着一丝微笑,说道:
“我这不是心疼你的身体嘛!”
说着,她端起水盆,准备去倒掉。唐辽并则坐在饭桌前,他的大女儿立刻递上碗筷,小儿子也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陈年老酒,用那稚嫩而可爱的声音说道:
“爸爸,今天过节,这是妈妈在街上给你买的酒,爸爸您辛苦了!”
儿子的这番话犹如一股暖流涌上唐辽并的心头,他满心欢喜地摸了摸儿子的头,笑着说:“谢谢儿子!”
唐辽并接过酒瓶,轻轻打开瓶盖,倒了满满一杯白酒,然后说道:“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他夹起几块肉,小心翼翼地放在儿子和女儿的碗里,温柔地说:“吃吧!”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正准备享用这顿温馨的晚餐。
就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一阵狗吠声,紧接着是两个脚步声逐渐靠近。一家人纷纷抬起头,目光投向门口。只听见“哐当”一声,大门被两个戴着头套的陌生人一脚踹开。
这两人正是刚才在厂房门口那鬼鬼祟祟的东北劫匪,柱子哥和虎子。他们戴着头套,如土匪下山一般冲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