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建隆二年我出生了,但闹饥荒,父母都饿死。而我因为运气好,活了下来。
寒窗苦读十余载,我终于迎来进京赶考的日子,这次我必功成名就,大放异彩。待我高中,我一定要让天下再无饥荒!
进京路上,遇到劫匪,一个位大伯救了我,让我拜他为师。
师父教我武功防身,一路上我们说说笑笑,很快到了京都。
我被人诬陷贿赂考官,被打入大牢……爹,娘,对不起,孩儿救不了自己。狱中……真的好冷……
师父救了我,带我进了官家新设的皇城司,原来,他竟是首任皇城司使。
皇城司的任务很多,师父常年带我在外奔波。这五年,我杀的人,比我过去二十二年见的人还要多得多。
姑苏城一夜之间半座城的人死于梦中,事情太过诡异,官家派我去查探。
城外,我跌下山崖,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
一位老道救了我,他却说我罪孽深重,不得善终。但他毕竟救了我的命,我走前,替他将所有的柴砍好,所有的水缸打满。
我又遇到了师父,他很高兴我还活着。他正在执行任务,可惜他身上有伤,我提出替他前去。
神农架太过于凶险,不过总算逃出来了,师父要我寻的东西,我也寻到了。
我的样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师父说我完全变了个人,但大夫说不碍事。
春去冬来,花开花谢,又是十年。师父身体每况愈下,时日无多。可我的容貌自十年前那次后,再无任何变化。
九月,师父走了。临终前将皇城司交给我,告诉我当年科举舞弊,其实是他有意为之,因为他再没见过我这般天赋异禀之人。
我已成为冷血无情的皇城司使,左右是为百姓做事,行走在黑暗中也无妨。
百年过去,我为何容貌未变?
我去找了当年救我的老道,他早已仙逝,他的弟子也两鬓苍苍,不过好在他有老道的一身本领。
太后召见我,说我去神农架得了机缘,故而长生不老,这是大宋的福份。我向她立誓,此生忠于大宋。太后为我赐名:祁璟韬。
太后去了,官家和太后一样贤能,是位明君。可是,大宋如今愈发重文轻武……
金人入侵,我没能守住……
汴京城一切安好,贵人纸醉金迷,我仍旧是皇城司使。但民间灾荒仍旧,我已能预见这个王朝的结局。
大宋亡了,太后的托付我未能达成。我这百年,仿佛过得毫无意义。
大元朝疆域空前绝后,我在世间游历。可无论怎样,世上总有冤屈,总有饿死的百姓……我活了这么久,看到他们,却总能想起饿死的爹娘。
见过人间苦,却救不了所有人!枉我这一身本事!
元末,我遇到一个小乞丐,他身上居然有龙气。
这年,我又见到那个小乞丐,他长大了不少。我和他聊了聊,才知道他姓朱,问我想不想和他一起推翻大元的统治。闲了这么久,左右也无事可做,便应了下来。
大元覆灭,他建立了新的王朝——明。我又干起了老本行,不过这次不叫皇城司,叫检校,后改名锦衣卫。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明朝两百多年,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我决定归隐山林,但还是被找到了。新朝还是有灾荒,还是有饿死的人……我该怎么去改变?
这山边的驻军越来越多,大抵都是来看着我的。
这次,不到三百年。但外族入侵,我不能再躲了。
洋人妄图占有我国疆土,可恨!倭寇屠戮我同胞,当灭!
这年,我在北平街头遇到一群妙人,他们站在高处,激情昂扬。他们的想法很奇特,千年岁月,头一次,遇到这种人。我决定再赌一次,或许这回,百姓真的可以不用再挨饿。
跟着他们,我又认识了无数更妙的人。华夏的星星之火仿佛在他们身上燃烧着,我没想到,我这颗千年老妖的心也被感染了。我愈发相信,这次,百姓真的可以不用再挨饿。
西南地区鬼怪猖獗,那个老道的后人找到我,希望我去一趟。
孟获城血战百日,虽受重伤,但世间鬼怪,自此对我俯首称臣。我当了个什么局长,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至此我该坐镇蜀中了。
几十年过去,高楼平地起,华夏愈发繁荣昌盛。如他们当年所说,人民生活愈来愈好,路上再无饿死之人。如此,甚好!
西南还算和平,我在国内游历了数十年……这盛世,如你们所愿。
我回到了蜀中,守着西南地区,日复一日,收养了些孩子,就这样又过了几十年。
西南地区最近有人不安分,肖楠他们处理不了,我得去看看。
自由飞翔酒吧,我看到了那个叫商羽的孩子,他竟能破解灭魂阵,他的眼睛……我不确定,得再看看。
城隍庙一战,隐约有牵动旧伤之势,不过无妨。为了更好地探清那伙人的目的,我刻意将商羽拉了过来。
他咖啡过敏,难怪不喝。父母双亡真凶逍遥法外,是他心中很深的执念。
电影院被劫持,他居然又在。
武金监管他,与他同吃同住。
市区出了个甲上,武金成了植物人,商羽死而复生。
我将他招入客栈恶性组,暂代武金的位置。替他打了半天的客服,他看上去很感动,有趣。
赵宵身上被人埋了陷阱,这小子为了救我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第一次画符能这么熟练,但割手都能割到大动脉……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笨。
阴气入体,我高烧几日不退。不过给他新买的墨镜他似乎很喜欢,我于他有愧,理应补偿一二。
万象瞳千年难遇,我能感受到体内静止千年的时间隐约有松动之势。得做好准备,为西南留一个新的王。
我将房卡给了他,让他没事来我这儿看古籍。见他那模样,我忽然觉得,这个举动似乎有些不妥,但给都给了,不好收回。
他外公留给他的东西被偷了,他看上去很难过。
那个黑影要带他走,商羽不生不死,不能误入邪路。我一着急做得有些过,很久没人敢和我吵吵了。不过说到底是我过分了些,可是我放不下面子,好在肖楠及时赶到。
商羽说想在家里住,我让马晴儿陪着他。但我有些不放心,就在武金租的屋子里住。
半夜我忽然被拉进水花魁的梦境,梦的主人,居然是商羽……他想见我?可能是还在生气吧。
红白相冲很可怕,但还是得给商羽历练的机会。他应付自如,我很欣慰。
水花魁的等级比我想的高,我出手对付,没想到水花魁用我的模样把商羽带走。商羽为了对付水花魁,简直是不要命!
水花魁造出的幻境是他家,商羽险些中招,我虽然拉住了他,但更想放开他。他扑在我怀里哭,哭了很久,眼泪把我肩膀全部打湿了。
分担身体负担的压力不小,我养了几十年的旧伤隐约有复发之势,但商羽有万象瞳,他不能有事。
肖楠拍的照片……怪好看的,但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我长了几根白发,果然,时间开始流动了,我会以常人五倍的速度老去,得尽快让商羽成长起来。
最近总能见到商羽,似乎看到他,我会觉得很高兴,许是因为能看到西南鬼怪未来的王吧!
那伙人终于出现,我和商羽一起去追踪,他近来愈发稳重……好像只是表面,私底下还是没什么正形。
找到孙连了,商羽的外公,他还活着,能与亲人团聚,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