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
秦烟把陆前川整理出来的数据，又重新看过后，先确定了两个方向，然后孙琮根据她的方向，去筛选论文，把一些他觉得重要有价值的论文整理出来给她看。
秦烟觉得有用的会做记录，这是后续都要利用的。
方向有了，目标题目也确定，接下来就是她要写了。
直到图书馆的管理老师来提醒大家，图书馆要闭馆。
秦烟看时间，到了午餐时间。
她收拾东西，请他们吃饭。
“别往外跑，在学校食堂吃算了，你的论文，要验证的地方还有很多，我最近去医院，里面有不少档案也可以查，我去帮你拿来，多重数据验证会更有说服力。”孙琮开口。
“数据多一些当然好，但是，医院内部的数据，能给我用吗？”秦烟担忧。
医院里的数据是一线且直观，一般是不可能给外人用。
“那些数据没人整理，就是一堆废纸，你若是能整理出来，医院还要感谢你。”孙琮语气随意。
若是她的论文能发表在顶尖的杂志上，提供数据的医院也会被标注上，这对医院来说是好事。
“那就麻烦你。”秦烟拿出手机，“不过，我定了一家餐厅，你帮了我这么久，肯定要请你好好吃一顿。”
既然她定了餐厅，孙琮也就不再多说。
“……”
陆前川听着两人聊天，让他有种很难介入，这感觉让他心里不爽。
看秦烟收拾好电脑包，他伸手过去拿走，说；“我去开车。”
“好。”秦烟愣了一秒，想说电脑包她自己可以拿，但男人大步已经走了，她只好把话收回去。
孙琮看陆前川拿走秦烟的电脑包，而秦烟并没有排斥，视线古怪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他低声询问秦烟，“你不要顾贺安，是喜欢上这位陆先生？”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
孙琮又反问，“那就是这位陆先生，喜欢你，追求你。”
“都不是。”
孙琮直直地盯着她，双眼锐利，带着审视，“都不是吗？那他一个陆氏总裁，日理万机，竟然会陪着你整理数据，还为你做数据模型？你觉得这合理吗？”
“……”
秦烟心虚的舔着下唇，“都是朋友，你不也是帮我了。”
“我和你是多少年的朋友？但你和他很熟吗？”
“……”
秦烟叹气，又想到之前陆前川的提醒，她看向手指上的戒指，只好求饶。
“是夫妻关系，不过是以合作为前提，不讲究感情。”
“……”孙琮震惊地盯着她，忽而喉咙像是被真针扎了，疼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他才扯动唇角，却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脸色。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秦烟不解地反问，“他能帮我收拾收拾顾贺安，和他合作，挺合适的。”
“……”
因为要收拾一个男人，好另一个不熟悉的男人结婚，这也太荒唐了。
孙琮捏紧拳头，不让自己失态。
他只能说一句，“秦烟，你太疯狂了。”
“是，当时是有点疯。”秦烟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当时有点疯，“但结果是好的，陆先生没有让我后悔。”
“那你们的婚姻，能持续多久？”
“这不重要。”秦烟无所谓地耸肩。
她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所以多久都没关系。
孙琮盯着她，眼中有遗憾和失落，扯出苦笑。
听见车的鸣笛声，他才转头，看陆前川把车停在旁边。
他看秦烟上了副驾驶，他挪到后座，注意到秦烟手指上的戒指。
原来那枚戒指和顾贺安无关。
到了秦烟订的餐厅，三人入座后，秦烟先点了菜，起身又去厨房和厨师打声招呼。
只留下陆前川和孙琮。
陆前川始终淡定喝水，拿出手机查看消息，察觉孙琮盯着自己，他抬眸和他对视。
“陆先生，对秦烟感兴趣？”
“和你有关系？”陆前川反问。
孙琮扯动嘴角，“秦烟是我的朋友，她有些时候想法很偏激。”
“她是我的老婆，她很好，至于你说的偏激，是指？”陆前川蹙眉，他不想听别人对她有任何恶评。
孙琮听他的话，愣了愣，忽而觉得自己的担忧，可能是有些多余。
“你有了解过，秦烟为什么会喜欢顾贺安吗？”
这个话题，陆前川感兴趣，摇头否定，“你作为她的朋友，应该很清楚。”
“顾氏和学校一起有合作，毕业季，顾氏都会来学校招生，顾贺安就是作为招生的主讲人，他在台上很帅气，台下有不少女生对他犯花痴。
秦烟不是毕业生，而是帮忙老师，协助组织学校招生事项，所以和顾贺安接触。
两人加了联系方式，秦烟见到顾贺安有一支笔，特别好奇，所以了解他，然后借机和他接触。”
说到这里，孙琮顿了顿，眉头微蹙，“没过几天，有一个毕业男生，突然像秦烟表白，秦烟拒绝，反而被对方报复，就是顾贺安帮了她。
之后，秦烟和我说，她对顾贺安感兴趣，想要追求他，想我帮忙出主意。”
陆前川玩着手机，露出几分无奈，“你恐怕是不太愿意。”
孙琮意外看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同情自己。
看来是看穿他对秦烟的心思。
那他也不装了。
“我的主意，是让她别追，但秦烟固执，之后顾贺安出车祸，更是日夜照顾，谁劝说都没用。我说她偏激，并不是贬低她，而是她认定的事，不论对错，她就会去做。”
陆前川不知道真相如何，更不是当事人，无法做出评判。
但感情面前，谁又能做到理智呢？
孙琮看他太过平静，一时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秦烟想要收拾顾贺安，和你结婚，她行为冲动，陆先生，应该不是轻易失去理智，随意发疯的人吧？”
陆前川是陆家的少爷，豪门世家的继承人，他的婚姻应该是慎之又慎，怎么可能轻易选择一个女人结婚呢？
“发疯？”
陆前川斟酌这两个字，她吻他的时候，他都以为是自己疯了，才会产生的幻觉。
可是他吻上她的唇，捧着她的脸，那是他觉得疯了也挺好的。
“人生很难遇到一起发疯的人，”陆前川想到自己发疯后，得到了一张做梦都不敢想的结婚证，心情好起来，看向孙琮。
“病情比爱情来得更稳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