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筑内,
云筱然也已经穿戴好。
看着镜子里越发娇嫩的肌肤,甚是满意。
“木真,你的丹药效果不错,我感觉身体比以往还要紧致细滑。”
木真站在不远处,换了个装扮,与一般姑姑无疑,端着手淡淡笑道,“希望今夜,县主能如愿以偿。”
云筱然眼波妩媚的扫向她。
“若我如愿,你想要什么,我都许你。”
木真的目光看向她的腹部,微微躬了躬身。
“谢县主。”
刘嬷嬷被留在府中。
云筱然带着木真往府外走,恰好碰到了正准备回舒雅院的宋玉书。
见她一身盛装,宋玉书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安,沉着脸将人拦下。
“你要去哪里?”
云筱然再没了往日假意的敬重,敷衍的行了礼。
“太后召见,舅母不许我去吗?那我让丫鬟去宫中回话,就说九王府不许我不出府。”
宋玉书的脸色沉了沉。
看着这个渐渐长大的姑娘,终究有些舍不下心。
“筱然,云寒将话已经说绝,你又何必执着,若你还当我是长辈,听我一劝,收了心,呆在王府也好,回去县主府也要,你都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云筱然鼻子一阵发酸,红着眼眶看着她。
“当您是长辈?宋夫人,您可有如您所言,当我是您的女儿吗?您没有!你眼睁睁看着江清婉一个下贱的妇人欺负我,你不仅置之不理,还帮她害我。到了如今,你还想用所谓的亲情绑架我,不觉得可笑吗?”
她说完,拂袖而去。
宋玉书失望的轻轻摇了摇头。
玉英叹道,“夫人,以筱然县主这性子,怕是今晚又要惹风波。”
玉桃却小声反驳。
“也不能怪县主,她也只是深爱王爷而已。”
玉英皱眉,“那也不能害人啊。”
玉桃揪着手低着头没说话。
……
墨云寒的马车一路行至宫门,亮了腰牌之后,入了宣武门,一直走到了昭阳殿外长长的石阶前,才停了下来。
青穗和夜七守在两侧。
墨云寒撩开布帘下了车,来往朝臣已有不少。
见到他齐齐恭敬行礼。
“见过九王殿下。”
墨云寒没理,转身朝着车内伸出手,将江清婉扶了下来。
传闻中的九王妃第一次正式入宫参加夜宴,行礼众人不由多看了两眼。
日头未落,连阳光似乎都带了几分偏爱。
柔和地照在江清婉的小脸上,端庄贵气,倾城之姿。
哪里是外界传闻那种妖媚妇人的模样。
有几位一时没收住眼神。
墨云寒冰冷的眸光已经扫了过去。
“眼睛不想要了?”
骇人的气场吓得众人齐齐低头,赶紧拱手告辞。
看着如鸟兽散的朝臣,江清婉抬眸瞥了他一眼。
“九王殿下还真是威武。”
墨云寒牵住她的小手,有几分霸道强势。
“狮子老虎若是笑眯眯的,早就被野狼吃了。”
江清婉也已摸准他脾气,由着他拉着手并未挣脱,刚走两步,身后忽然传来略急的脚步声。
“九王殿下!”
来人是秦明朗。
他一身官服与往日不同,整个人意气风发,五官都英挺了不少。
“见过九王妃。”
他的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着的手上,眼底闪了闪,礼数却做得很是周全,让人挑不出毛病。
“下官任职监斩,一直忙于公务,未曾登门亲自拜谢王爷在城门时配合演得那出戏,若非如此,也挖不出兵部毒瘤,为皇上分忧。”
他故意提及城门之事。
意图再明显不过。
无非就是嘲讽墨云寒大张旗鼓最终却拿他不得。
江清婉冷冷瞥他一眼。
其眉心黑气萦绕,霉运已成实质。
她心中冷笑,淡淡开口,“秦大人道谢的诚意可不够,跪下吧。”
秦明朗怔住。
抬眸时眼中带着一种颇为受伤的悲痛,似乎难以接受他已如此优秀,江清婉却要这般伤他一样。
如此眼神,不清不白。
江清婉却在他的注视下,抬起头温柔深情的看向墨云寒。
“王爷,我就说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吧,他刚刚说要谢你,一不送礼,二不下跪,嘴皮子动动就算了事,要么是穷酸的拿不出半两黄金,要么就是笑里藏刀故意算计您。”
她说着忽又扫向秦明朗。
“秦大人你竟然敢当庭算计王爷?谁给你的狗胆?”
秦明朗下意识反驳。
“我并没有……”
“哦,原来是真的穷酸。”
江清婉打断他,悠然给出结论,随即亲昵的挽住墨云寒的手臂,故作小声道,“王爷,我悄悄告诉你,他没有富贵命,很快要倒霉了,咱离他远点。”
墨云寒憋笑都快憋不住了。
江清婉对他明目张胆的维护,让他很是受用。
那还会在意秦明朗话里有话的挑拨。
配合着拍了拍臂弯处那只白嫩嫩的小手。
“都听王妃的。今日晨起还说腰疼,刚刚又坐了许久的车,为夫给你揉揉。”
说罢抽回胳膊强势的揽上了江清婉的小腰,很是体贴的将人摁在怀里揉着。
那架势恨不得将人整个抱起来。
江清婉有些痒,娇嗔的瞪他一眼,却并没有躲开。
“你轻一些。”
暧昧缱绻的话渐行渐远,却如一把有一把刀子割在秦明朗的眼睛里。
该死的!
他死死握着拳头,大步去追,脚下却不知踩到了什么,一个趔趄,跌趴在地上,狼狈至极。
夜七和青穗对视一眼。
皆事不关己的转开头,谁也不承认自己动过手脚。
不少朝臣都看到了秦明朗的糗样,低咳一声憋着笑,一边往前走一边调侃。
“新晋大理寺司正这官服怕是还没穿习惯,竟被自个绊了一脚。”
“大功臣不要太激动,皇宫夜宴虽不常有,一年也有个几次,倒不用进了宫就行五体投地之礼。”
……
秦明朗一张脸涨得通红。
终于追上来的苏玉兰有些恼。
“你怎么不等我?今日庆功夜宴,朝臣不少命妇都会来,我可是来给你长脸的。”
她话音刚落,秦明朗森冷的眸子就扫了过来。
“晦气的东西,脸上的脂粉涂的都快有城墙厚,你到底是给我来长脸的还是给我来丢脸的?”
苏玉兰又委屈又气愤。
“我的脸红肿未消,是谁的责任?还有江清婉那个贱人,她……”
“你拿什么跟她比?”
秦明朗忽然逼近,看着她那张护着厚厚脂粉和腮红的脸,脑海中全是江清婉灵动绝美的笑颜,厌恶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