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心中百感交集。
这瓶山古墓,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水深!
“总把头,这尸体……怎么处置?”红姑娘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她看着那从尸体七窍中不断渗出的黄脓,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陈玉楼回过神,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这尸体邪性得很,留着也是个祸害!一把火烧了,免得再生什么幺蛾子!”
“对对对!烧了烧了!”罗老歪连声附和,生怕这玩意儿再蹦起来。
当下,几个士兵取来火油,浇在那黑衣尸体之上。
“呼——”
火把一点,熊熊烈焰瞬间将尸体吞噬。
刺鼻的焦臭味弥漫开来,伴随着“噼啪”作响的骨骼爆裂声。
众人纷纷掩鼻后退,看着那具尸体在火焰中扭曲、焦黑,最终化为一滩灰烬。
“总把头!总把头!”
就在这时,花玛拐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众人在查看尸体的时候,花玛拐已经带着几个卸岭的汉子,将殿中的财宝倒腾了出来。
“哗啦——”
箱子打开,霎时间,金光四射,珠光宝气晃得人睁不开眼!
满满一箱子,全是黄澄澄的金锭和各色宝石!
“我的老天爷!”罗老歪脸上乐开了花,“发财了!老子发财了!”
其余的卸岭盗众和罗老歪手下的士兵们,也都两眼放光,呼吸急促起来。
陈玉楼看着那满箱的金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连日来的阴霾仿佛也消散了不少。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不枉我们费这么大劲!”
他大手一挥:“卸岭的弟兄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明器,都给老子搬出去!动作麻利点!”
“罗帅,也让你的人搭把手!”
“好嘞!”
卸岭盗众和士兵们发出一阵欢呼,纷纷涌向那座小殿,开始疯狂地搬运财宝。
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玛瑙玉器被从殿内抬了出来,堆放在桥面上,简直像座小山。
方羽对此倒是没什么想法。
他的虚数空间虽大,也装不下这许多财宝。
看着手下人兴高采烈的样子,陈玉楼心中也是一阵舒畅。
总算不是空手而归,这趟瓶山之行,有了这些财宝打底。
回去之后,对父老乡亲,对他卸岭的弟兄们,总算有个交代了。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时,鹧鸪哨却走到了陈玉楼身边。
“陈总把头,这些明器于我搬山一脉如浮云。”
“我此行,只为雮尘珠。”
“如未见雮尘珠,我等必须继续前行。”
方羽也走了过来,淡淡说道:“我与鹧鸪哨道长一同。”
陈玉楼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更是个极重脸面的人。
如今虽然得了这许多财宝,但瓶山主墓室尚未找到,里面真正的奇珍异宝更是想都没敢想。
更何况,搬山、摸金两派都要继续深入,他卸岭若是得了好处就拍屁股走人,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日后如何在江湖同道面前立足?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那些还在兴高采烈搬运财宝的卸岭盗众,沉声道:“弟兄们!”
众人闻声,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陈玉楼。
“咱们卸岭好汉,是为了什么而来?”
“是为了湘西的父老乡亲!是为了那些嗷嗷待哺的灾民!”
“这点财宝,够吗?远远不够!”
“咱们进来的时候发过什么誓?不盗空这瓶山,誓不回还!”
“如今,主墓室尚未找到,更惊人的宝藏还在等着咱们!”
“谁要是打了退堂鼓,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如何面对那些死去的弟兄?”
陈玉楼这番话,以“利”诱之,以“义”激之,更是搬出了当初的誓言和死去的弟兄。
那些卸岭盗众,本就是亡命之徒。
听了陈玉楼的话,原本有些懈怠的心思,再次被点燃了!
“总把头说的是!不把这瓶山掏空,咱们誓不罢休!”
“对!干他娘的!继续往里走!”
“为了湘西的百姓!为了死去的弟兄!”
众人的情绪再次被调动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
罗老歪眼珠子一转,也跟着起哄:
“对对对!陈总把头说得有道理!咱们得继续挖!挖他个底朝天!”
他手下的士兵们闻言,也是一阵骚动,贪婪的目光再次燃起。
陈玉楼瞥了罗老歪一眼,没说什么,转头看向鹧鸪哨和方羽:
“二位,既然如此,咱们便继续深入。”
“只是,这往前的路……”
方羽道:“瓶山之名,源于其山形如瓶。”
“我们此刻,应是处于瓶腹之中。”
“若要寻得主墓,恐怕要往瓶颈,乃至山巅而去。”
鹧鸪哨微微颔首:“瓶山裂缝,世称药壁。”
“传说多有奇珍异草,但也凶险异常。”
“尤其是珍珠伞一带,更是险中之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