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卧槽！卡……卡住了！”
王胖子两条腿在下面乱蹬，脸憋得通红。
“方爷！拉我一把！我上不去了！”
“下面的几位，也帮忙推推！”
丁思甜也过来帮忙推他的屁股。
“嘿！嘿！使劲！”
折腾了好半天，在一阵金属摩擦的嘎吱声和王胖子的哼哧声中。
总算是把王胖子给弄了进去。
“我的妈呀……累死胖爷了……”
王胖子瘫在管道里，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是灰尘和铁锈。
“这破管道……真不是人爬的……”
叶灵身形娇小，轻松地跟了进去。
丁思甜稍微费了点劲，也爬了上来。
最后是老羊皮，在下面犹豫了半天。
最终还是咬着牙，哆哆嗦嗦地爬了进来。
通风管道内部比想象的还要狭窄、黑暗。
而且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稍微一动弹，就呛得人直咳嗽。
管道壁冰凉，而且有些地方锈蚀得厉害，布满了尖锐的毛刺。
方羽在前，打开手电照明。
光柱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距离。
管道向上延伸，看不到尽头。
“咳咳咳……”
王胖子一边爬一边咳嗽。
“方爷，这回是往哪儿爬啊？”
“可别再爬到什么怪物窝里去了。”
“向上，出口在上面。”方羽言简意赅。
他能感知到，上方不远处，就是管道的尽头。
而且有微弱的气流传来。
攀爬的过程是枯燥而压抑的。
除了金属摩擦声和众人的喘息声，就只剩下自己心跳的声音。
也不知爬了多久，感觉手臂都有些发酸了。
终于，方羽停了下来。
“到头了。”
手电光向上照去。
只见管道的尽头，被一块带着格栅的金属板挡住了。
金属板上似乎还覆盖着一些杂草和泥土，像是某种伪装。
方羽伸出手，用力一推。
金属板发出“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一股新鲜但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涌了进来。
外面似乎是白天，有光线透入。
方羽率先钻了出去。
眼前豁然开朗。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缓坡之上。
天空是灰蒙蒙的，似乎有些阴天。
四周的视野极为开阔。
但景象却让人有些吃惊。
整个山坡上，几乎看不到一棵像样的树木。
地面光秃秃的，只长着一些稀疏枯黄的杂草。
最引人注目的是，这片广阔的山坡上。
密密麻麻地分布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坑洞！
有的坑洞像是被炮弹炸过一样，边缘焦黑。
有的则更大、更深，足有好几米深，十几米宽。
边缘因为水土流失而坍塌，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凹陷。
放眼望去，整个山坡，乃至远处的平缓地带，都布满了这种坑洞。
数量之多，范围之广，触目惊心！
看到这景象。
方羽立刻联想到了伊万诺夫日记里提到的，倭军在百眼窟附近进行的大规模挖掘活动。
这些坑洞，很可能就是当年那帮疯狂的倭人。
为了寻找所谓的“圣物”和“强大力量”，留下的痕迹！
他们为了那些不腐的古尸，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力量。
竟然将这片草原挖成了这副模样！
这时，通风管道口，王胖子那颗圆滚滚的脑袋探了出来。
“哎哟喂！”
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都傻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他费力地从管道里爬出来，站在山坡上。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片千疮百孔的大地。
“这他娘的是……是到月球表面了吗？！”
“怎么这么多坑啊！”
紧接着，叶灵、丁思甜和老羊皮也依次从管道中爬了出来。
看到眼前这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的荒凉景象，无不感到震惊。
老羊皮更是脸色发白，喃喃道：“这……这得挖了多少年啊……”
方羽看着那些密集的坑洞，沉声道：“这些，应该就是当年倭军挖掘百眼窟时留下的。”
他的话音刚落。
突然——
轰！！！
一股恐怖气息，猛地从他们所在山坡的后方，席卷而来！
那气息，仿佛来自洪荒，带着毁灭一切的暴戾和森然！
霎时间！
原本只是有些阴沉的天空，骤然暗了下来！
浓重的乌云如同被打翻的墨汁，疯狂汇聚，遮天蔽日！
狂风骤起！
呜——呜——！
尖锐的风啸声如同鬼哭狼嚎。
卷起地上的沙石草屑，漫天飞扬！
一股令人灵魂颤栗的极致恐惧感，瞬间淹没了每一个人！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
老羊皮“噗通”一声瘫软在地，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
牙齿咯咯作响，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龙……龙王爷……”
王胖子脸上的肥肉都在哆嗦，下意识地抓紧了工兵铲，却感觉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
丁思甜更是瑟瑟发抖，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方羽望向那股恐怖气息传来的方向——山坡之后！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威压的源头，就在那片被山坡遮挡的区域！
有什么东西……
在那山坡后面！
就在这时！
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一个巨大的黑影！
从山坡后！
缓缓地！
缓缓地！
升了起来！
起初，只是山坡边缘的一道黑线。
接着，那黑线越来越宽，越来越高。
像是一座移动的山脉！
遮蔽了原本就阴沉的天空！
整个世界的光线，仿佛瞬间被吞噬了！
只剩下黑影的轮廓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带来极致的压迫感！
那是一头——
难以形容的庞然巨物！
它的身形修长而巨大，蜿蜒盘旋着升上半空！
通体覆盖着漆黑鳞片！
紧接着！
巨大的颈项和头部显现！
狰狞的龙头顶生粗大盘绕的鹿角！
口鼻间喷吐出带着硫磺气息的黑雾！
巨大的竖瞳！
如同两轮血红色的月亮！
这东西，正是老羊皮口中反复念叨的。
壁画上描绘的！
那个吞噬人畜的！
“漠北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