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笙阴阳怪气的嘲讽宛若火上浇油。
本就怒火中烧的修士们恨不得将楚执柔一行人丢出去喂蛇。
宇文家主带着怒火的阴沉目光盯着宇文婠。
宇文婠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裴洛秀走到时子初身边,阴阳怪气的讽刺道:“挺好的,你们一把火直接将我们置于死地了。”
昌柏开口叫嚷道:“这不是还有星澜尊者在吗?”
星澜尊者外加这么多尊者,一条蛇罢了!
“本尊不是神。”冷漠低沉的声音带着直白的嫌恶。
炼气九层去打金丹初期的灵兽,这不是越阶,这是跨天堑。
他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星澜的一句话更是让那些被无辜牵连的修士破大防。
“你们是不是有病?!”
“好端端的跑去后山干什么?!那些村民不都说了后山危险吗!”
“一群祸害!”
“实在不行把他们丢出去喂蛇!”
……
骂骂咧咧的声音带着不掩饰的恶意,楚执柔哪被这么对待过,她抿着唇,泛红的眼睛看着那些面目可憎的修士。
昌柏忽然指着楚执柔说道:“是她!都是楚执柔出的主意!!”
生死关头,人性的丑陋暴\/露无遗。
楚执柔扭头看去,娇俏的声音带着被冤枉的怒意,“上山前我就说了,如果你们有别有打算可以掉头回去!而且放火是你提出来的!”
昌柏死咬着楚执柔说:“是你带着我们往蛇窝走的!”
“贪生怕死!”楚执柔毫不客气的骂道,“若不是你撺掇他们放火会有如今这个局面?我们那么多人,费点时间肯定能杀死!就算杀不过也能跑不是?”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要不是你撺掇啊——”
听不下去的完颜芊走上去一脚踹向昌柏。
毫无防备的男人摔了个狗吃屎。
“现在是可不是狗咬狗的时候!”完颜芊冷着脸厉声开口,“要算账也得等我们活过这场危机再算!”
怒气上头的修士冷静不少。
完颜芊扭头去找时子初,这才发现站在那的人已经不见了。
“时子初呢?”她不禁开口询问。
叶鹤栖抬手指了指土墙,“翻墙过去了。”
话音未落,隔出两个院子的土墙应声而倒。
星澜迅速升起一个单人结界挡住灰尘。
没有防备的其他人被灰土呛得咳嗽起来。
素来端方尊贵的几位家主越发狼狈。
“不是,你干嘛呢?”完颜芊一边咳一边问,吃了一嘴土的她“呸呸呸”了几声。
时子初开口,“解决问题。”
?
江晚笙拿出一把弯弓递过去。
时子初接过弯弓,眨眼的功夫就窜到了屋顶上,“佛子,你能带着菩提门的弟子牵制住那些厉鬼吗?”
观庄虽然不明白时子初到底要做什么,但他还是点头表达可以。
江晚笙将星瑰丢在地上,“去吧。”
迷你的金蛇迅速窜出了院子,体型瞬间变大。
巨蟒形态的星瑰和褐鳞赤瞳巨蟒不相上下。
褐鳞赤瞳巨蟒感到危机,迅速露出毒牙咬向星瑰。
星瑰尾巴一甩。
两条巨蟒瞬间缠斗厮杀起来。
时子初找准机会,两指拉开弓弦,水箭形成。
“嗖——”
箭矢破空而去的瞬间,时子初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观庄迅速拿出法杖砸向外面的厉鬼。
一群佛修跟着佛子杀出去,数不尽的厉鬼扑向他们。
“嘶!”
褐鳞赤瞳巨蟒仰天嘶鸣,吃痛的声音十分刺耳,没做防备的修士们被震得口鼻流血。
“砰——”
褐鳞赤瞳巨蟒粗壮的蛇躯砸在地上,扬起灰尘。
灰尘模糊了视线,他们看不清是个什么情况。
待灰尘散尽,时子初从褐鳞赤瞳巨蟒身上滑下来站在地上。
“咳咳咳……”
粉嫩娇丽如桃花仙的时子初顿时变得灰头土脸,看上去有些滑稽。
可就是这样的她,在一盏茶不到的时间解决了一大危机!
等时子初回到院子里,完颜芊看看时子初又看看插在巨蟒七寸里的灵剑,眼里目光满是震惊。
可是,被震惊到的岂止是完颜芊!
“不是?你怎么做到的?”
完颜芊的询问说出了无数人的心声。
“万物相生相克。”时子初又咳了两声,而后准备去打桶井水洗把脸。
江晚笙拎着星瑰走了过来。
“卿卿在箭矢上涂了噬蛇草,提纯过的噬蛇草会让那条巨蟒的修为倒跌,只要抓住机会可以一击毙命。”
说罢,江晚笙朝星澜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星澜无视,与有荣焉的骄傲目光落在时子初身上。
完颜芊看向时子初,眼里目光是满满的欣赏。
不愧是她!
洗了一把脸后,时子初走过来,温和如水的声音响起,“剩余毒蛇不足为惧,眼下的危机就是找到那个凶手。”
望着神色从容不迫的时子初,一群人竟莫名感到可靠。
等菩提门的弟子撤回来后,观庄拎着法杖回来了。
看着在门口狰狞嘶吼的厉鬼们,他平和的声音有些疲倦,“时道友,这些厉鬼会死而复生。”
上一秒杀了,下一秒就复活!
这怎么搞?
时子初问道:“超度呢?”
观庄摇了摇头,脸上的疲倦神色更重了。
如果他不是佛子,他高低要骂几句!
南荣家主抹了一把脸,语气听上去沧桑的可怜,“时间只剩下不到一天,我们没有任何试错的机会。”
最开始的时候已经试错过一次,不是时子初。
那……会不会是裴洛秀?
迎着不少怀疑探究的目光,裴洛秀面色冷淡坦然,“你们大可以去写我的名字,但就如南荣家主所言,你们没有试错的机会。”
叶鹤栖拽了一下长鞭,厉鬼模样的秦大被拽到了跟前。
霎时间,无数目光落在满口咒骂的秦大身上。
时子初的目光越过秦大看向叶鹤栖。
目光对上的瞬间,各怀心思的俩人得到想要的消息。
蓦地,叶鹤栖温和儒雅的声音响起,“时道友,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时子初摇了摇头。
叶鹤栖对此没有感到意外。
面对这么明显的提示,沈知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连忙朝着堂屋走去。
大开的屋门能让她一眼看到屋内的情况。
被锁在土炕上的女人不见了!
沈知知扭头看向时子初,眼里目光难掩震惊。
霎时间,堂屋门口堵满了人。
“又不见了?”宇文家主问。
沈知知点了点头。
几个家主面色凝重不少。
时子初的母亲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难道她和这个秘境有关系?
沈知知能看出这几位尊者在想什么,她十分委婉的开口说道:“可时道友的母亲似是稚子。”
一个心智只有三四岁孩子的女子,能和秘境有什么关系?
除非……她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