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已经睡着了。”
苏漾赌气地哼道。
冷砚琛勾了勾唇,小女人像个受欺负的小兽一样,蜷缩在沙发上,就一小团,可怜巴巴,配上她的声音,更像是受了什么了不起的委屈。
不知道是不是他气的,苏漾感觉自己气血都不通了,身体下半部分越来越冷,她恨不能把腿窝在肚子上,才能汲取到一点点温暖。
不一会儿,跟针扎一样疼。
她额角冒出细密的冷汗。
“你怎么了?”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了她面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把人抱起来,轻柔地放在床上。
“腿疼。”
苏漾没出息地咬着唇,感觉自己快要被疼死了。
跟上刑一样。
冷砚琛掀开她的睡裙,看了一眼她伤口结痂后露出的肉粉色疤痕,骨头处修复得很平整,没有任何问题,愈后应该会恢复正常,他一副公事公办专业口吻地问,“骨头里面刺痛?”
苏漾点头。
估计是受凉了。
“这样啊,最多得个阴天下雨会很痛的后遗症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我还是给你送回沙发上吧。”
冷砚琛作势要给她抱回沙发。
苏漾紧紧抓住床头,“冷砚琛,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我都已经受凉疼成这样了,你还要让我睡沙发?”
“不然呢?”
“你去睡。”苏漾指着沙发,“你来我的地盘,还要占主位,太过分了。”
“医院是我的。”
言下之意,她属于白嫖,还事儿多。
苏漾没理,气的胸腔起起伏伏的。
“算了,都睡床上吧。”
“男女有别。”冷砚琛说,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苏漾,“这时候你想起男女有别了?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床上好暖和,她刚刚埋进被子里,就舍不得出来了。
她感觉自己的意志力越来越差了,之前在监狱里大冬天躺在冰冷冷的地板上依旧能睡得着,也没这么娇气。
“行吧。”冷砚琛勉为其难地躺在她旁边。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
苏漾警惕,“你要干什么?”
冷砚琛大掌按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揉着,“你一把骨头,我能干什么?”
“有这么侮辱人的吗?”
她比在监狱里时已经丰满很多了。
这个男人眼睛好像不太好用,应该治治了。
推搡了一下,“我自己会揉,不用你。”
现在假惺惺装好心,她不领情。
没推掉,冷砚琛大掌还在她的膝盖上,“这个穴位,你方便按吗?”
“怎么不方便?我什么........”她一把抓住冷砚琛的手,慌乱中,她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硬的。
整个人僵硬住。
她是成年女性,做过成年人做过的事情,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
瞬间燃起来一样,她滚烫得要命。
仿佛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你别靠我太近,我热。”苏漾没察觉,她的声线不自觉地变得娇媚起来。
“嗯。”
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松开手,转过身,跟她拉开距离。
苏漾感觉,自己瞬间又冷了下来。
膝盖似乎脱离了他炙热的手掌,又开始痛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心好乱。
这一夜,苏漾都没睡好。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回到了五年前,整天跟在江浔身后,努力卖乖讨好,就为了得到他的赞赏和喜欢,为了他学了那么多,最后不过被他当成一个不中用的花瓶,说舍弃就舍弃。
五年后在见面:漾漾,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就算我娶了苏柠,依旧撼动不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永远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你想让我当小三?
说那么难听干什么?
我们才是真爱,苏柠只不过是意外。
“我不要当小三。”
“我不可以当小三。”
苏漾猛地惊醒。
睁开眼睛,男人抓住她的手腕,苏漾惊讶地看着他俊脸上一个特别大的巴掌印。
“抽什么疯?”
苏漾咬着唇,“我.........”
她打了他?
她打了首富大人?
苏漾脑袋一阵阵嗡鸣,“我不是有意的,我可能是梦魇了,对不起。”
“你要是很生气,可以打回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消气,这件事,真的是意外!
冷砚琛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他听见她的梦呓了。
梦中,她不停叫江浔的名字,叫得情深缱绻。
男人眼底晦暗地闪过一抹冷意,“跟我在一起,心里还敢想江浔?”
“你是不是一直都没忘记他?”
爱的深,恨的才深。
她肯定很爱江浔。
那些恨,是假象!
之前是他看错了她。
“救命——轻点——”
小樊想来关心一下苏漾,看她胃还疼不疼,没等推门进去,听见苏漾呼痛,她立刻八卦地趴在门板上。
“这点疼就受不住了?”冷砚琛眯着眸子,“说,你心里到底有谁。”
小樊瞪大眼睛,哇哇哇,她听见了什么?
还说没关系呢!
苏漾这个小骗子,两人不要太“亲密”好不好。
男人在床上问女人心里有谁,啧啧,这可是经典桥段啊!
不能在听了,会流鼻血的。
她赶紧清空整个楼层,给两人留出空间。
苏漾快要被他逼出眼泪,“我没有!”
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放——开——”
冷砚琛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越来越用力,眼神逐渐冰冷到极点,苏漾拼命拍打他胸膛,“我没有想江浔,我在想你。”
一瞬间冷砚琛松开了手。
苏漾拼命咳嗽。
“冷砚琛,你浑蛋,你跟江浔有什么区别?”
“自认为人上人,就能掌控主宰着一切。又想要家里红旗不倒,又想要外面彩旗飘飘,不肯放过我,不就因为我还有价值吗?我如果不会制药,如果不会针灸术,你们还会多看我一眼吗?”
“说到底你们欣赏的不过就是我的价值!”
苏漾眼眶通红,生理盐水被逼出来,每说一个字,喉管痛得要死。
“你都已经要娶苏柠了,还过来招惹我干什么?”
她愤怒地瞪着冷砚琛,“我可以理解为,得不到的在骚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