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的空气很沉。
惨白的灯光打在能量射线异能者扭曲的脸上。
他终于崩溃了。
张凡的精神压迫和模拟器的精准打击，让他彻底垮了。
“我说……我全都说……”
他的声音又干又哑，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
“影先生……他的计划……太吓人了……”
“是真的……那个废弃的军事基地……”
俘虏的眼神空洞，巨大的恐惧快要把他淹没了。
“实验……一直没停……现在到了最要紧的时候！”
“他……他要造一种……怪物！”
俘虏的声音因为害怕变了调。
“用……用时空秘境那种不稳的力量……还有……还有不知道哪来的古老技术……好像跟一种芯片有关系……”
“强制改造……把……把活的东西变成……一种全新的玩意儿！”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非常恐怖的东西。
“那东西……叫【超级混合体】！”
俘虏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透着一股疯劲儿。
“它有丧尸的传染力……有异兽的大力气……甚至……甚至还能吸异能，用异能！”
他飞快地喘着气，好像光是说说就没力气了。
“最吓人的是……它们完全听【影先生】一个人的！”
“那是……那是他准备用来控制这个末世的……最后武器！”
“造这种东西……需要……需要特别多的生命能量！”
俘虏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说不出的害怕。
“需要……活人……非常多的活人……来当‘催化剂’！”
张凡的心一下子沉到底。
他想起那些失踪的人，想起王海偷偷做的活体实验。
那些原来都只是小意思！
“所以……他才那么急着找‘实验材料’……”
俘虏快要哭了，身体抖得像筛子。
“最近……他一直在发疯一样抓幸存者……不光是我们这儿，其他地方也一样……”
“他说……就这几天……最晚不超过一个礼拜……”
“要做一次最大规模的‘献祭’……”
“启动……启动最后的改造程序……”
“这就是他为什么急着打我们，或者打别的地方……他需要更多……更多的活人！”
每一个字都像带毒的冰锥子，扎进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张凡和林婉清互相看了一眼。
两个人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极度的寒意和震惊。
一股冷气从他们脚底冒上来，让两个人全身冰冷。
他们想过【影先生】很危险，很怪。
但从没想过他已经疯到了这种地步！
这根本不是抢地盘或者抢东西了。
这是反人类的罪行！
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影先生】的计划，太残忍，太疯狂了。
远远超过了他们能想到的最坏情况。
要是那种【超级混合体】真的被造出来了……
后果根本不敢想。
整个末世现在的样子会被彻底打乱。
所有努力活着的幸存者，不管藏在哪儿，都死定了！
他们会变成随便收割的“材料”。
或者被改成没脑子的怪物奴隶。
必须阻止他！
这个念头同时出现在两人心里，非常坚定。
绝对不能让那种怪物出来！
绝对不能让【影先生】的坏主意成功！
张凡深深吸了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能害怕，也不能生气，必须马上动手。
他立刻集中精神，联系脑子里的氪命模拟器。
“模拟器，用上现在所有的情报，特别是【废弃军事基地】的信息，还有刚才那家伙说的话。”
“重新算一下目标的确切位置，评估一下我们冲过去的可行性和危险程度。”
【指令收到。结合新情报深度计算……分析俘虏精神波动和记忆……对比地理信息……消耗寿命一年……分析中……】
模拟器运转起来，张凡觉得有点头晕。
但他忍住了，眼神锐利地看着前面。
过了一会儿，冷冰冰的提示音在张凡脑里响起。
【计算完成。目标【废弃军事基地】坐标初步定下来了，在城南废弃工业区还要往里，地下结构很复杂。】
【警告：根据现有情报和能量波动分析，那个基地防守非常强，有很多没见过的改造生物和厉害的异能者守着，还可能有防精神探测的手段。】
【突袭该基地风险等级判断为：极高！】
【综合评估，靠安全区现在的力量，主动冲过去成功的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
这个数字低得让人心里发冷，跟送死差不多。
但模拟器马上又给出了另一条冷酷无情的结果。
【如果不行动，根据俘虏的情报和【影先生】的计划进度推算，七十二小时内【超级混合体】完成最后改造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
【一旦【超级混合体】出现并有了初步数量，安全区和周围地区的幸存者活下去的可能性将接近：零！】
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冒险拼一次，去争那不到两成的微小希望。
要么就坐着等死，等着末日中的末日来临。
没有别的路了。
张凡握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指挥室的通讯器响了。
警报声很刺耳。
是前线来的紧急通讯。
“报告指挥中心！西边观察哨发现情况！”
通讯兵的声音很急，带着紧张。
“林家执法队……又集结了！人比上次多，还有重武器在动，看着……看着像是要强攻！”
真是祸不单行。
【影先生】那个可怕的计划才刚知道。
时间已经不多了。
林啸天这个老狐狸，偏偏这时候又想搞事！
他难道不知道【影先生】想干什么？
还是他也被骗了？
或者他就是贪心，想趁机捞好处？
必须阻止【影先生】制造【超级混合体】。
这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这关系到大家能不能活下去。
威胁太大了。
但是林家执法队的威胁也很急。
他们要是真打过来，安全区就要分人手去挡着。
本来人手就不够，现在情况更危险了。
张凡感觉压力很大。
一边是那个快要造出来的怪物。
突袭任务很难成功，时间又紧。
另一边是林家执法队，随时可能打过来。
他们会拖住安全区的防守力量。
内部的麻烦还没完，外面的敌人又来了。
还有一个躲在暗处的疯子，想毁掉一切。
这真是要把他们逼死。
他必须想办法冲出去。
怎么办？
两边都硬打，肯定不行。
那是找死。
必须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他眼神闪动，脑子快速转着。
林家……林啸天……【影先生】……
他们因为都恨张凡和林婉清，暂时合作。
但其实是互相利用，各有各的心思。
林啸天想抢回安全区的控制权，让林家重新厉害起来。
【影先生】需要乱局，需要抓人做实验，还需要一个炮灰帮他挡枪。
他们的合作靠不住。
或许……
张凡眼里闪过一道光。
可以利用他们的矛盾吗？
甚至……借林家的手，试试【影先生】的底细？
或者反过来做？
这个想法很微弱，但带来了一点希望。
他需要时间。
需要更多消息。
还需要一个大胆冒险的计划。
但做这些之前，他必须先变强。
他得补充消耗掉的寿命。
他看了一眼被带走的俘虏，那人已经完全垮了。
他又想起了仓库里的【再生巨尸】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