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倒在地的张大人,脸色发白,无助的看向费启忧。
“丞相,救我!”
费启忧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没想到韩逸的速度如此之快,前脚刚收到饶景胜被诛九族的消息,后脚御前侍卫就带人到怡红院抓人。
纵使百般不想,费启忧还是强打起精神跟御前侍卫周旋。
“不知张大人犯了何罪?让几位半夜到此抓人。”
大家都在陛下跟前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都知道对方身份。
御前侍卫也不想跟费启忧闹红脸,他抬眸望着费启忧说:“下官奉陛下旨意抓拿张大人,陛下有言,如有人阻拦,便去找他。”
听着他的话,费启忧眉头微跳,这是把路都拦死了。
御前侍卫见他不说话,又说了一句,“丞相,不是下官不想给你面子,下官也只是奉命而来,并不知陛下何意。”
说完,他抬手让侍卫们把张大人带走。
费启忧面色阴沉,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御前侍卫是怎么回事,还有陛下是怎么想的。
御前侍卫带着张大人离开后,气得费启忧把桌掀了。
那几个大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费启忧眯眼扫了他们一眼,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对他们说:“今日不能让几位尽兴,是本官的不是,本官改日再登门,今日本官要先行一步!”
他说完,沉脸甩袖而出。
剩下那几个大臣恶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怎敢让费启忧登门,他们都还仰仗他鼻息过活。
不过,费启忧那话也不是真要登门道歉,而是警告他们不要在外面乱说话。
他们相视了一眼,默默转身离开。
热闹的房间瞬间变得清冷。
怡红院的老鸨看到费启忧出来,还想上前问他出了什么事,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又止步不前。
她作为老鸨,明白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此时的费启忧明显心情不好,这会儿上去,也只会撞枪口。
费启忧回到府中,发现府中半点消息都没收到。
气得他唤来私下养的暗卫,派他们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大人被抓进天牢,娴妃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前往韩逸宫殿找他求情。
太监一脸为难的看着跪在宫殿门口的娴妃。
“娘娘,不是奴才不帮你,而是陛下真的歇下了,你继续跪着也没用。”
娴妃对太监柔柔一笑,柔声说:“无碍,本宫只是想见陛下一面罢了。”
她在宫中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太监口中这番说辞什么意思。
不过就是因为陛下有所交代,不让任何人进去。
若是往日也就算了,可今天她父亲被打进天牢,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就晚了。
太监见劝不动她,摇头回到门口守着。
韩逸在殿内,听着他们说话,眸光微冷。
消息倒是灵通,人刚抓进去,她后脚就找上门来了。
看来洛云镞办事力度还是不够啊。
他闭眼,缓缓进入梦乡。
在这里这么久,他已经完全适应帝王的身份,逐渐忘却原来的身份。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整顿朝廷,一统天下。
等不到韩逸的娴妃,在殿外跪了一晚上。
听到太监的禀告,韩逸眉头微扬。
没想到张大人那个人还生了一个如此有毅力的女儿。
太监推开门,跪了一晚上的娴妃满脸憔悴,眼周一片乌青。
听到开门声,她强打起精神,翘首以盼眼巴巴看着门口。
看到韩逸身影,她连忙趴在地上高声行礼。
韩逸看也不看她一眼,从她身旁走过。
被无视的娴妃心如刀割,她死死咬着朱唇,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和冷意。
既然他无情就不要怪她无意了。
她艰难的从地上起来,宫女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她。
宫女也跟着跪了一晚,并没有比娴妃好到哪里去,两人一个踉跄,险些一起摔倒在地。
娴妃满肚子火无处宣泄,她想骂人,浑身酸痛,没力气发火,只能带着满肚子怨气回去。
另一边,韩逸来到朝堂,他刚坐上去,那群朝臣,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为张大人说话。
韩逸把那些为张大人说话的大臣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等他下朝后,就派人去查查他们,看看他们跟费启忧有什么关系。
大臣们在下面说得唾沫横飞,场面相当激烈。
韩逸坐在龙椅上,听得无聊抬手扣了扣耳朵,看起来毫无涵养,不像个帝王,倒是像街边的无赖。
林大人等人看到他这个举动,想笑,又不敢,只能强忍着。
如果他们不是为张大人说话,林大人兴许还会提醒韩逸注意下形象。
但,谁让他们是在为张大人说话呢,他听着也觉得很无聊好吧。
那几个大臣终于说累了,大汗淋漓站在原位,抬头看向韩逸,发现他正无聊的看着他们。
他们皱眉,心有不悦。
敢情他们说了一大堆,陛下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费启忧面色铁青,垂下的眸子目露阴狠。
“说完了?”韩逸见他们停下,个个瞪大眼睛看着他,有人还面色通红,颤抖着嘴唇想说什么。
韩逸瞥了那人一眼,扫了那几个为张大人说话的大臣,扔下几封书信,还有几张状纸。
“看完之后,你们再好好想想要不要为张大人说话。”
完了,他又扔下关于京郊的证据,继续说:“对了,还有京畿副统领,你们一并看了,不要等会儿,还要跟孤扯什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说孤滥杀无辜。”韩逸说完,打了个呵欠,单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那几个大臣还没有动,林大人就先动了。
他捡起地上的书信,快速浏览了一遍,看到里面的内容,他冷哼着把书信递给旁边的大臣。
书信一个传一个,传的很快。
费启忧看到地上的书信,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捡起其中一封书信。
上面赫然是张大人跟饶景胜联系的书信,上面详细写着他们要做什么,要如何做。
其中还有饶景胜去处理京郊之事的书信,好在他们说的不多,只有寥寥几句。
但却是这寥寥几句,就足以定下他们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