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培育？”
是的，这是夏颉最想询问的问题。
王沐大方承认：“对。”
“你也知道，到了一定层次，物种什么的，都是次要的表象，都不重要，所以培育就不是具体的培育某个灵兽、某个个体或者种族。”
“培育世界、培育人族、培育整个虚空，都是培育，我从踏上修炼之路开始，就一直在培育，这是我的修炼之路。”
夏颉顿时明悟，王沐身化造化，存在于万物之间，之前诸多生灵晋升虚空真神，也就是他的培育，从小的方面说，王沐培育的是个体。
但是这些个体都是“点”，由点及面后，影响的是整个人族，整个虚空。
夏颉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该不会要从其它方面入手，进行提升吧？”
这个其它，自然是指“培育”。
王沐点头。
如果他能培育出更多彼岸，或者培育一个高纬度世界，那么他的位格就能一同提升，但是仅仅能超越现实半步，达到“伪”超脱。
这是目前王沐唯一能够想到的方法，后面的路，还需要有更多的见识，才能进行具体的规划。
确定之后，夏颉就看向那位青木，又看向王沐，想问，但是又觉得事关道途，不好问。
王沐看得出来，就笑道：“你以前足够随性，怎么突然拘束起来？”
夏颉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咱们也认识半个混沌年，但是真正见面小聚，也就十二次，真要说交情……大概是过去的虚空，只有我们两个彼岸，所以才有来往。”
“比较巧合的是，我们的性子，基本都是无事不交际。”
这才是祂不好直接问的原因。
“行吧，不过现在看来，我们还是有很大不同，只要不触碰原则性问题，我个人是都不在意。”王沐给予纠正，然后主动说起来：“你没猜错，我将‘培育’纳入到核心大道之后，我所做的一切，都在快速提升。”
“甚至因为我最初就是培育家，可谓是从头贯穿始终，所以培育大道已经容纳造化，成为我真正的核心。”
虽然天方夜谭，但是这是事实，不过夏颉听完都沉默了，祂恍惚一下，才语气飘忽的说话：“你这个境界，竟然还能更换核心大道，简直……不可思议！”
“也不算更换，可以算是升华，这些年，我对于时空、生命、灵魂、命运等大道的理解，不输于造化，祂们早已经平起平坐。”
“我再将它们彻底配平，融入到全新的培育大道之中，这才是独属于我的大道。”
其实，从王沐的角度来看，它根本没有转换大道，仅仅是把已经掌握的力量再次组合一遍而已，本质核心没变。
当然，其他人要是效仿，大概率是要失败的，毕竟不是谁都如同王沐一样，一生都在做一件事，这早就融入到他的本质之中，哪怕培育的种类多次发生变化，依旧是培育。
夏颉对着王沐比了一个大拇指：“期待你完成培育后，不知道会达到什么层次。”
他现在特别心痒痒，不是好奇最后的结果，而是想要告诉王沐他掌握的知识信息，不知道那时候，王沐能达到何种地步？
想到此处，夏颉直接告辞。
他要去进行一个实验。
而王沐则是查看收获。
首先就是青木达到彼岸，这是对王沐培育大道的正反馈，是一种肯定，证明王沐的大道完全没错。
因此，自然是让王沐的实力大幅度提升。
其中原理，无外乎就是利用“造化”，他让别人晋升彼岸，带来大造化。
彼岸这个境界很有意思，和超脱有异曲同工之妙，王沐怀疑，这就是某个大能为求超脱创造的新层次。
从各方面来看，彼岸都算是成功，王沐已经深有体会，比如说，整个虚空中发生的事，只要他想，就能进行改变，而这一切影响，还无法波及他。
至于其他的祖神，看似高高在上，实则被各种因素牵绊，并且祂们没资格离开虚空，若是脱离原初黑暗的庇护，只有死路一条。
王沐是有能够在界海生存的实力，奈何外面那东西，即便是他之前晋升，也还是觉得危险无比，这次他又去试了试，危险程度没有丝毫降低。
所以他做好了准备，打算在虚空继续修行下去，等到某一天不再畏惧危险，再去见识界海风光。
不过最近的界海太过平静，以至于让王沐都不敢去探索，这必然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和，不等它过去，恐怕会成为“祭品”。
另外，上次他修复原初黑暗，让王沐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他的本质，其实和原初黑暗是一个等级，这反而让王沐惊奇。
“明显不符合常理，原初黑暗能够蒙蔽外界的视线，能够挡住那些界海的危险，可为什么我要出去，就觉得会死？”
“既然一个档次，为何我做不到？”
他决定等会就和夏颉说说，这家伙应该是去尝试什么事情，必然会前来分享结果，刚好顺带一问。
……
灵界，虽然这名字确实很烂大街，但是夏颉仍旧给他的世界取名如此，十二月相在天空同时出现，灵性的力量从月亮之中散发。
夏颉正在进行一个仪式。
传承的来历，他一清二楚，其中一分为二，一部分是白羽乌鸦相关，另一部分是灵性之主，不过不管哪一个传承，都并非是祂们的主人留下，而是“记录者”留下。
我来，我见，我记录。
记录者并非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祂们挖掘历史，见证无数过往，一些超脱者并不在意自身留下的痕迹，就会被发掘出来，从而公开。
记录者也是有分寸，不会打扰到强者，而是挑选一些合适的人，让传承传递下去。
得到传承，既是强者的传承人，也是记录者的传承者。
夏颉也需要记录他见证的一切，甚至他最近在王沐身上意识到另一件事：他得到传承，恐怕就是需要他记录王沐的事迹。
因此，他更加看好王沐，此时连仪式都用出来。
十二月相在慢慢重合，一束月光从天而降，却是落在白垩身上。
光辉在祂身上分散，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影，那是一只白色的乌鸦。
“伟大的万灵使者，我祈求知识，祈求帮助。”
白垩感觉到异常，一股温和、但是无法反抗的力量降临。
祂真的回应了！
“万灵使者？奇怪的称呼增加了，小子，看在你得到他的传承份上，就不与你计较，说吧，遇到什么麻烦？”
这位存在虽然表达不满意，但是意外的好说话。
夏颉连忙准备开口，谁知那位存在放开感知后，直接改变想法：“原来如此，不必多问，这都打了多少个时代，领头的都死了，竟然还没结束。”
上次好兄弟给他定制了一个特殊的世界，他在其中杀了个爽，出来后才知道，原来不是定制，而是一个真实世界，只是有几位较劲的老匹夫波及太多世界，于是被好兄弟将祂们老巢化作一个游戏。
然后他觉得更爽了。
“你们不必多管，安心修炼，再等等，一切都结束了。”
“还有，下次别用那些仪式，没一个有明确指向，要不是遇上我，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不帮你，就是最好的帮助。”
这是一个特殊的仪式，若是帮忙，就需要夏颉付出代价，祂肯定是付不起。
月光在此刻暗淡，那虚影消散，但是还留下一根玉圭，上面有夏颉的名字，还有白垩。
手持玉圭，夏颉没忍住，直接傻笑起来，这是一个承认，他现在也是灵性之主的记名弟子，可以自己处置传承，只需要不做危害人间的事情，就很随意。
如同王沐所料，祂再次前来，那满面红光，一看就是遇到了好事。
“恭喜。”
“你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夏颉白了王沐一眼：“我还没说，你就全猜出来，真没劲。”
王沐奇怪的看向他：“我傻吗？”
“你有掩饰吗？”
潜台词夏颉懂，所以一时语塞，并且也确实得到王沐的恭贺，所以……
“贺礼。”
不等他来个所以然，王沐就把一件礼物送了过去。
“我倒要看看，我们这个层次，你会送什么……”他在嘴硬。
不过还是很诚实的打开盒子，颇为期待的看过去。
一道纯净的光，这是造化。
王沐解释起来：“你现在层次比我低，如果你使用这份造化，就能够以某种形式获得提升，但最多不超过我。”
夏颉瞪大眼睛，正是因为他懂这份造化的含金量，此刻他罕见的不敢收，然后他看王沐，还是那么平淡的表情，于是他收下了，正主都敢送，他还不敢收，岂不是显得很胆小？
“谢谢礼物，它很珍贵。”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考虑实用性，你这次过来，应当是解除限制，那么在你分享之前，我先问一个问题。”
“彼岸这个境界，差距在何处？”
“本质一样的情况下，如何做到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