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腾心里暗自琢磨着,为什么要特别给他们二人呢?他脑子转得飞快,转念一想,很快便明白了,这么说这秦艾德和梅仁兴本就是姜玉郎的人,齐善龙能被保护的这么好,也得到解释了,而且,姜玉郎这很可能是在布一个更大的局!
想着想着,他脸上露出了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刚要张口说出一些看穿了的事情,可他毕竟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姜玉郎既然提到了这二人,那今天这事儿,就是自己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根本就没有回头路了,要是敢拒绝,估计立马就得小命不保了呀。
看到杜子腾欲言又止的样子,姜玉郎心里暗赞一声,这杜子腾果然聪明,他神色一正,看着杜子腾,缓缓说道:“杜子腾,可以看出来,你是一个可以委以重任的人才,你很聪明。你也应该看出来,此刻的局势,你若不答应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我想,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可是……可是若蒋门主日后知道或者查出来的话,我……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呀……”杜子腾心中那叫一个苦,感觉自己这是掉进了一个大坑里,怎么爬都爬不出去了,这到底是要让自己卧几个底呀,这日子可怎么过哟,说着,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那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这时候,张守诚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怒目圆睁,大声喝道:“死到临头了还敢跟门主讲条件,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若再有二言,现在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可没门主那么好的耐心!”说着,还往前迈了几步,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了似的。
姜玉郎心里暗暗赞叹,这张守诚也是越来越聪明了,这出现的时机那可真是恰到好处,正好能给杜子腾他们再加点压力呢。想着,姜玉郎又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这么一来,张守诚那面目狰狞的样子就更加逼近杜子腾了,那压迫感别提多强了。
别说杜子腾了,就连他身后的那几个喽啰,这会儿都吓得腿软了,差点直接瘫倒在地上,一个个赶忙说道:“我答应,只要能活我们什么都答应,杜大哥,你别傻了,快答应啊,可别因为你一个人,害死大家啊,咱们先保住小命再说呀。”那声音里都透着浓浓的恐惧,整个屋子又是一阵慌乱。
在那间气氛压抑到极点的屋子里,杜子腾听着身后喽啰们声嘶力竭、带着哭腔的求救声,那声音里满是对死亡的恐惧,仿佛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让他原本还尚存一丝侥幸的心智彻底慌乱了。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砸在地上,溅起微小的尘埃。
他知道,此刻一旦答应,那便是踏上了一条没有丝毫回头余地的险路,往后的日子就如同行走在悬崖边的钢丝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可眼前的形势容不得他再有丝毫犹豫,张守诚那怒目圆睁、几近要动手的模样,还有姜玉郎那看似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身边喽啰们绝望的哀求,都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最终,杜子腾咬了咬牙,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痛苦万分地说道:“我……我答应,门主,只求您能信守承诺,保我们一命啊。”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透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凉。
姜玉郎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知道,自己这盘棋又落下了关键的一子。接下来,便是要按计划行事,利用杜子腾把那个精心准备的消息传递出去了。
终于。
屋内那紧张得几乎要令人窒息的气氛,终于随着众人情绪的稍稍平复,缓和了些许。
原本凝固般的空气,仿佛也开始缓缓流动起来,灯火摇曳着,光影在墙壁上轻轻晃动。
姜玉郎神色沉稳,目光投向仍瘫坐在地上的杜子腾,随后朝他轻轻招了招手,那手势里带着无可商议的意味,示意他走近前来。
杜子腾像是被这动作惊了一下,身子猛地一颤,紧接着赶忙手脚并用,从地上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
他的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整个人哆哆嗦嗦的,仿佛一片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姜玉郎挪了过去。
待走到近前,他低垂着头,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根本不敢抬起来,去直视姜玉郎那深邃而又透着威严的目光。
姜玉郎静静地看着杜子腾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语气严肃之中,又似乎夹杂着几分旁人难以察觉的深意,缓缓开口说道:“杜子腾,既然你已然应下了此事,那我现在便同你仔细讲讲接下来你需要去做的。你可得听仔细了,这事儿可不是什么小事,那可是关乎重大,哪怕出了一丁点儿差错,后果都不堪设想,所以容不得半点差池。”
杜子腾一听,赶忙把头点得如同捣蒜一般,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恐,急切地回应道:“门主,您尽管吩咐便是,我必定会竭尽全力去做的,绝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呀,您就放心吧。”
姜玉郎微微皱起了眉头,两道剑眉像是拧在了一起,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要穿透杜子腾一般,静静地凝视了他片刻,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如今啊,有这么一个消息,需要你去传出去,而且这消息传递起来可得讲究技巧,得传得巧妙无比,让人听了之后深信不疑才行。这消息呢,便是仙女桥那个靠舞狮驱邪为生的韩婉儿,受到了咱们水堂容川分舵欺压骚扰的事儿。”
说到这儿,姜玉郎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越发严肃,接着说道:“你可千万别小瞧了这件事,闫开山老爷子虽说平日里在闫家内部,不怎么频繁地发号施令,看着好像不怎么管事似的。可一旦涉及闫家之人仗着自家的势力,去欺负那些势单力薄的同行,做出这种仗势欺人的事儿,那老爷子的态度可是无比严厉的,那是坚决禁止,绝不含糊。要是这事儿传了出去,被老爷子知晓了,那老爷子定会给我扣上一个管理不严,纵容容川分舵败坏闫家名声的大帽子,到时候,这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杜子腾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抬起了头,脸上满是疑惑不解的神情,眼睛里透着茫然,看着姜玉郎,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门主,那……那为何咱们要把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呀?这……这对咱们水堂来说,可不是什么有利的事儿呀,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