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是逻辑推理的最大可能性。”
秦云东走回沙发坐下继续喝咖啡。
只要乔慧被带回国,封氏家族的人就不敢再对封百川的家眷下毒手,用她们做人质以制衡乔慧。
所以封天梅只是表演对抗,实质上却很配合让警察带走乔慧,一点反抗的动作都没有做。
武辰想想表示同意,但很快又摇头。
“秦书记,乔慧不是已经向您坦白一切了吗?封氏家族的人留着封天梅她们没意义了呀。”
“乔慧给我说的只是口供,我们办案的原则向来是重物证轻口供。未来的搜集证据需要漫长的过程。只要封天梅等人矢口否认,我们甚至连乔慧的口供都无法当作证据。”
秦云东猜想,封天梅把乔慧交出去,是为了威胁封启明等刚出头的新贵,如果敢对她们下毒手,那就鱼死网破,让封氏家族的大船一起沉入海底。
“都是算计啊,我这脑子是直线思维,真没有您好使。”
武辰对秦云东佩服地五体投地。
他现在才知道关于秦云东的各种运筹帷幄的传说都是真的,这也就难怪秦云东不到四十岁就能主政一个发达城市,果然是有超人的水平。
秦云东却没有面露的色,他低头指尖在茶几上轻轻敲击,似乎又再想着什么。
武辰没敢打扰,他轻轻走到门后,通过猫眼再次观察屋外。
两人保持沉默一个小时,秦云东躺倒在沙发上,像是在闲聊天似地问:
“武辰,你给我说过,你们武家和封家以前每年都要进行切磋武术,你应该见过封家武功最强的人吧?”
“我们两家切磋武功是很久前的事了,十几年前就停办了。大概是封家越来越权势滔天,看不起我们武家了。”
武辰先自黑一把,接着回忆说,他当兵前曾经参加过一次比武切磋,当时封氏家族的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进行了武术表演,当时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那孩子很有天赋,绝对是一个练武的奇才,只不过当时年纪小还不能比赛。按时间计算,那个孩子应该正处于当打之年。”
“你知道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吗?”
秦云东对此好像很有兴趣。
“时间太久了,我已经记不清他叫什么名字了。”武辰顿了顿,很好奇地问,“秦书记,您怎么会想起来问这种事?”
“乔慧亲口证实,那个杀手燕青就是封百川手下的得力干将,我怀疑你说的这个有天赋的孩子就是燕青。”
秦云东打了一个哈欠。
武辰吃惊地转过身才发现秦云东显得很疲惫。
“秦书记,您到床上休息吧,我在这里值夜班,保证你的安全……”
“我刚才思考了一下,封氏家族的人不回来偷袭我。你用不着值班,现在回去休息吧。”
秦云东从沙发上坐起身,把剩余的咖啡一口气喝完。
武辰觉得不可思议:“秦书记,您是怎么判断的?”
“很简单,我们上午见了封启明,晚上见了封百川的家眷,带走了乔慧。如果半夜在我下榻的酒店出现血案,封氏家族就别想撇清关系。封启明再傻也知道不能这么干,所以我们可以踏踏实实地睡觉了。”
秦云东说完直接开门走到对面的房间,刷卡开门进屋睡觉去了。
武辰虽然也希望平安无事,但他却不敢掉以轻心。
秦云东是临江市的顶梁柱,绝不能在他的保护下出现闪失。
因此,武辰盘腿打坐在沙发上,既可以休息,又能敏锐地察觉到房间外的响动。
但是结果正如秦云东的判断,一夜平安无事直到天亮。
吃过早餐到了上班时间,秦云东和武辰带着楼前春茶叶礼品盒到警局见本杰明。
本杰明当然知道秦云东的意思,不用客人问,他就主动介绍说,乔慧昨晚受到严密保护,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昨晚也查清乔慧确实签证过期,而乔慧也非常痛快地承认,按鹰国的法律相关规定,将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被驱逐出境。
秦云东感谢完本杰明照顾乔慧,又去市府见了托马斯副市长陈情利害关系,于是在托马斯的亲自监督下,行政体系发挥出最高效率,在中午之前就做出最终判决,乔慧因此顺利和秦云东率领的代表团搭乘同一趟航班飞回国内。
直到飞机安全降落在省城机场,秦云东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秦云东没有丝毫停留,马不停蹄把乔慧送到临江市警局,亲手交给洛勇强嘱咐他负责保护乔慧的安全。
当秦云东回到办公室,已经接到通知的何铸、蒋廉和李卫华随后陆续赶到。
他们看到秦云东没有握手,而是都采用拥抱方式,既是慰问秦云东一路奔波,也是向秦云东表示热烈祝贺。
三位市长都没有料到会这么顺利,几天功夫就把高傲的高卢国打灭火,乖乖签了城下之盟,这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云东,你不知道,当看到高卢国撤销指控同意和解的消息,老何的眼睛瞪得像铃铛。我是真后悔没有拍到那副尊荣。”
蒋廉乐呵呵地打趣何铸。
“别奚落我,你不也是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个劲说不可思议吗?”
何铸马上反唇相讥。
办公室里立刻响起一片欢笑声。
李卫华笑着追问:“云东,虽然我们都知道你的计划,但说真的,谁都没有料到会这么顺利,你是不是隐藏了什么秘密武器。要不然高卢国不至于这么容易认怂吧?”
“我哪有什么秘密武器,只不过我去的时机正好掐住了高卢国的七寸。”
秦云东解释说,高卢国下个月就要进行议会选举,几个党派斗的昏天黑地。
正是因为竞选的需要,高卢国当政联盟才会一个月前突然宣布收购法蓝公司的交易无效,这一做法就是为了在选民面前显示他们保护本国企业的强悍形象。
这群人为了选举居然可以肆意妄为,让交通集团成为他们作秀的牺牲品,承受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