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东向来说一不二,他要做的事,武辰必须执行。
但武辰虽然答应联络封百川的家眷确认行程,但也提出一个条件,必须由他安排到封百川家的细节。
秦云东笑着点头答应了:“我只要结果,实现的过程可以由你做主,我不干涉。”
中午,在临江市代表团下榻的酒店,秦云东和五十位侨商共进午餐。
他即席发表了临江市的发展规划,欢迎侨商根据自己的企业情况到临江市投资兴业。
因为临江市很有名气,又恰逢秦云东刚迫使高卢国达成和解,为国家赢得了尊严,因此侨商对秦云东都很追捧,非常愿意投奔秦云东这样的靠山,让自己在国外不再受歧视和打压。
午餐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临江市招商局局长许峰应接不暇,达成了各种投资意向项目超过三十个,意向金额超过四十亿欧元。
许峰开心得合不拢嘴。
如果加上前两天在莫斯本和高卢国的招商项目,以及之前完成的招商金额,临江市招商局已经提前半年完成了全年计划。
接下来每完成一笔投资就有大比例奖励,他和招商局全体员工今年都可以过一个肥年了。
同时,许峰深刻体会到秦云东单挑高卢国的意义,只有不畏强权,能够切实保护自己企业的领导,才是招商最好的宣传。
秦云东为许峰到了一个样,也成为许峰今后对外投资的基本策略。虽然为临江市的招商取得了更大成绩,同时也为秦云东惹下不小的麻烦。
秦云东和侨商的交流很热烈,直到傍晚六点才算送走最后一波客人。
武辰这才对秦云东汇报说,他已经和封百川家的管家进行过沟通,对方已经同意今晚七点恭候秦云东登门祭奠封百川。
当然,祭奠是一个托词,为的是让秦云东去封百川家显得理由充足。
“秦书记,随行人员除了我之外,还有琼斯议员、本地的副市长和警局局长等人。”
“呵呵,武辰,你能量不小啊,摇人都很有分量啊。”
秦云东像是夸奖又像是在说武辰的做法太夸张。
武辰无奈地解释,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只能拜托关海伦拉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陪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秦云东虽然觉得武辰小题大做,但既然已经答应过不干涉武辰自主安排行程,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看看时间快到了,便乘车赶赴封百川的家。
汽车来到郊外森林环抱的封百川的别墅前,天空依然下着不紧不慢的中雨,偶尔还能听到远处的雷声。
秦云东下车看了看这座占地面积不小的古堡式别墅,倒没有觉得有多气势恢宏,反而感觉建筑透着一丝阴森和邪魅。
管家封天梅看秦云东和武辰走上台阶,便微微鞠躬打招呼:“欢迎秦书记到访。”
封天梅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老年妇人,她身穿黑色连衣裙,发髻盘在脑后,脸上毫无表情,但五官轮廓和封百川有几分相似。
秦云东研究过封氏家族的核心人物,知道封天梅是封百川的侄女,深受封百川的信任,以至于被人戏称为封百川的后宫总管。
“天梅,节哀顺变。”秦云东和她握了握手。
“多谢秦书记,您请进吧,琼斯议员和副市长都到了,他们正在客厅等您。”
封天梅说完侧转身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或许她天生就是面瘫脸,外人根本猜不出她此刻是什么心情。
秦云东和武辰走进客厅,看到关海伦、琼斯和一个红头发老外正在低声聊天,另一个身穿警服的老外安静地抽着烟。
“云东,我给你介绍一下副市长托马斯和局长本杰明先生……”
关海伦还没说完,托马斯已经张开双臂抱住了秦云东。
“海伦,不用介绍了,我和秦先生早就认识,算是老朋友了。”
“是的,我们早就认识,托马斯先生,恭喜你。”
秦云东亲热地拍拍托马斯的后背。
他向一脸困惑的关海伦解释说,托马斯以前是鹰国有名的投资商,四年前就受邀到临江市考察过项目,是临江市影踪数码公司的第一轮到第三轮的天使投资人。
秦云东笑着问:“托马斯先生,你在临江市的工业遗迹公园还买了一个车间的使用权,怎么后来没有见你再去玩呢?”
“哦,秦书记,我的工作太忙,实在无暇去玩,后来就把使用权转让给另一个商人,我小赚一笔,总算没有赔钱。”
托马斯笑着解释,他资助了朋友参加市长竞选,今年大获成功,朋友为了回馈他的赞助,直接把他吸纳到市府,任命为主管财政金融的副市长。
“你们西方当官真特么容易,只要有钱,简直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秦云东因为和托马斯是多年的朋友,和他说话带点脏话反而显得彼此关系亲近。
托马斯哈哈大笑着点头:“鹰国就是资本立国的嘛,当然要善待资本家。你们国家要是也这样,我立刻就给你献金,推举你掌管一个省。云东,你有这个实力。”
“千万别,我们组织的目标是消灭私有,善待劳动人民,你资助我岂不是给你自己掘墓?”
秦云东开了一句玩笑,几个人都笑起来。
站在他们身后的封天梅有些不高兴。
这几位客人说是来祭奠封百川,却又都谈笑风生,实在有点过分。
只不过这几个客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封天梅也只能忍下这口气,想尽快把他们打发走。
“秦书记、托马斯市长、琼斯议员,百川族长的夫人已经在灵堂恭候,现在请跟我去祭奠吧。”
封天梅说完便先走出客厅。
秦云东等人也只好跟着穿过城堡走廊,来到后花园的恒温花棚。
封百川在世的时候喜欢养花,他死了之后花棚里土地已经平整,各类珍稀的鲜花都被摘光,堆放在封百川的遗像前。
在香案左侧放着三把椅子,坐着三位身穿白色丧服的中年女人。
在偌大的花棚里再也没有别的家具,也没有其他人,显得气氛格外孤独和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