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江郡。
甄蓁才到青江郡的第三天就收到了宁帝派人加急送来的信。
“秦方？”
看完手中的信，甄蓁不禁有些恍惚。
秦方也跑来怀州了？
而且，还是以钦差的身份？
秦方成天没个正形的瞎混，又混成钦差了？
还让自己盯着点秦方，别让秦方惹出乱子来？
放下手中的信，甄蓁着实有些莫名其妙。
圣上明知道秦方是个惹祸精，还让秦方来怀州？
怎么着，他自己被秦方烦着了，把秦方丢到怀州来，让自己帮他盯着？
也不知道秦方又在皇城惹了什么事，搞得圣上对他这么不放心。
不过，既然圣上交代了，肯定还是要盯着点秦方的。
甄蓁思索片刻，叫来人吩咐：“去将圣子叫来。”
“是！”
很快，宋玉来到。
待宋玉行礼完毕，秦方示意宋玉坐下。
甄蓁开门见山的告诉宋玉：“本座刚收到消息，秦方被任命为钦差大臣，不日即将到达怀州。”
秦方？
宋玉心中暗喜。
秦方果然还是来怀州了么？
父亲的计划成功了！
“这……”
宋玉故作惊讶，似乎不知道该对此事发表什么意见。
过了半晌，宋玉才说：“大祭司放心，弟子一定安心做好自己的事，不去招惹秦方。”
“本座不是这个意思。”
甄蓁摇头，“本座是要你盯着秦方！”
“啊？”
宋玉这下是真吃惊了。
大祭司竟然让自己盯着秦方？
难不成，大祭司想对付秦方？
想到这里，宋玉心中更是高兴。
如果连大祭司都要对付秦方，秦方此番来怀州，绝对是有来无回！
当然，就算大祭司不对付秦方，秦方也是同样的下场！
不过，吃过几次亏的宋玉还是学聪明了。
他担心大祭司只是在试探他，当下说：“弟子还在梳理赈灾事宜，恐无再多的精力去盯着秦方，大祭司不妨将此事交给……”
“就交给你了！”
甄蓁打断宋玉，“只要涉及到秦方的事，你都一律汇报给本座！”
“这……”
宋玉低眉思索片刻，试探着问：“不知大祭司为何要弟子盯着秦方？”
“你说呢？”
甄蓁秀眉一挑，“秦方损害国教声誉，还导致圣上对国教心生不满，你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嗯？
大祭司真的要对付秦方？
宋玉努力的忍住心中的激动，“可弟子手中的事务确实比较多，实在没有这么多精力啊！”
“你手中的事务，本座会分派一些给其他人。”
甄蓁面色严肃，“你多盯着秦方点！让你来盯着秦方，本座会更加放心，明白么？”
嗯？
大祭司的意思是，知道自己跟秦方有恩怨，特意让自己去盯着秦方？
宋玉稍稍思索，躬身领命：“弟子遵命！”
“行了，就这样吧！”
甄蓁轻轻挥手，“若秦方有违法乱纪的行为，一定要第一时间汇报给本座！”
“是！”
宋玉陡然提高声音，大声领命。
大祭司这分明是要抓秦方的小辫子！
只要逮到机会，就会狠狠的教训秦方！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待宋玉离开，甄蓁又拿出一个瓷瓶，从中取出一颗药丸放入嘴里……
……
固原，位于怀州的最西北。
固原是怀州受水灾波及比较小的一个郡。
六县之地，只有一个中县遭受水灾，但相对于紧挨着青江的南安县来说，这个县受的这点水灾都不叫事。
到了固原，就算是进入怀州地界了。
不过，要从固原赶去青江郡，还要一天的时间。
虽然宁帝是让秦方彻查怀州官场，但他的第一站肯定是青江。
得把青江那边的情况弄清楚了，理出一条线来，才能顺着这条线调查下去。
“启禀大人，固原郡守携固原一众官员于城外迎接大人！”
带人探路的赵起回来禀报。
这几天，秦方一路上都在找各种理由锻炼宝镜司人马的服从性。
如今，宝镜司的人已经基本能做到服从命令了。
但距离秦方所想的无条件服从命令，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不过，秦方知道这是个长久的事，得一点点的收服宝镜司这两百人马的心。
“嗯，还挺懂事！”
秦方满意一笑，招呼众人往前。
不多时，他们便看到了站在城外恭候的一群官员。
大热天的，这群官员就顶着烈日在那里等着。
待秦方带人走近，固原郡守立即率领一众官员行礼：“下官固原郡守冯悯，携固原大小官员，恭迎钦差大人！”
看着齐刷刷向自己行礼的这群官员，秦方不由得暗暗感慨。
还是离开皇城好啊！
在皇城，动辄就是他给别人行礼。
离开了皇城，就是别人给自己行礼了！
“诸位免礼。”
秦方翻身下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上前，局里局气的说：“有劳诸位前来迎接，本官深感惭愧。”
这话，还是苏如是教他说的。
他们此前路过一个县的时候，县令率人迎接，基本也是这个场景，但他却不知道该说些啥。
“多谢钦差大人，大人太客气了。”
冯悯说着，又满脸笑容的上前：“下官已经命人备好酒席，还请大人和诸位移步下官的官邸。”
“好说，好说！”
秦方呵呵一笑，又将冯悯拉到一边，低声询问：“有没有安排几个……”
秦方一边说着，一边给冯悯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冯悯瞬间领悟秦方的意思，但却面露为难之色，“这个……不太好吧？”
在秦方到来之前，他们都已经通过一些渠道了解过秦方了，知道这位是个酷爱吃喝嫖赌的主。
可秦方现在是钦差啊！
他安排酒席给秦方接风，放到哪里都说得过去。
可给安排人给秦方侍寝，这就有点不太好了。
“这有什么不好？”
秦方一本正经的说：“本官以路赶来，这身子骨都快散架了，你安排几个人给本官揉揉肩、捶捶背，有何不妥？”
“……”
冯悯无语。
我他娘的都不想拆穿你！
你是想揉肩捶背吗？
果真是个色中饿鬼！
“还请大人先移步官邸，下官回头就给大人安排。”
冯悯笑呵呵的答应。
“这就对了！”
秦方满意一笑，“那就走吧！”
又是安排酒席又是安排美人的！
这鸟人多半不是什么好鸟！
嗯，找到机会就先拿他开刀！
没办法，谁叫冯悯是宋逑任吏部尚书期间提拔起来的呢？
“大人，请！”
冯悯抬手虚引。
在冯悯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冯悯的官邸。
宝镜司的人马被安排在外面，苏如是、徐度、赵起、荀烈四人随同秦方入内席。
待众人依照主次落座，冯悯便命人上酒菜。
随着酒菜上桌，秦方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