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你认为你们之间的感情与众不同,或者是感天动地也好,真的与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很忙,没空听你说些无聊的话题。”
收起在空间飞舞的手,盛暖转身朝电梯走去。
许书意望着盛暖离去的背影,在心里盘算着盛暖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
盛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真的。
可是庭舟那么好,她真的舍得吗?
许书意多少还是心存疑惑的。
盛暖不肯跟她单独交流,应该很在意她和厉庭舟的关系。
只要她跟厉庭舟还能保持着亲密感,盛暖肯定不会原谅厉庭舟。
想到这些,许书意便离开了。
盛暖回到公寓,坐在书桌前看史密斯给她的剧本。
耽误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有机会好好研究剧本了。
这么一看,竟然看到了中午。
这时,她微信开了视频。
是江创打来的。
盛暖赶紧接起来,将手机放好,江创向她打了招呼,跟她说他们的电影已经在配音阶段,现在他正在联系院线和宣传投资。
“宣发预算多少?”
“我觉得这部电影很有潜力,打算预算按成本的一半,想问问你的意见?”
他们都会手语,一直手势交流着。
“大家花了那么大的精力,多花点宣发投资是可以的,争取能取得好的票房,这样,我手里还有两三千万,我再投进来吧。”
厉庭舟之前给她回避的钱,一共是六千六百万,她往江创的电影里,投了五千万。
江创和他的团队总共投了两千万,由于都是合伙人,连人工费都没有要,算起来,总共的成本,要近亿。
宣发投入百分之五十的话,也需要五千多万。
“你已经投了很多,再投的话风险也会非常大,现在电影都快完工了,看到大部分成片找投资更容易一些,我觉得应该能找到投资人,这个你先不用担心,我找你是想让帮忙联系一下院线资源。”
电影从头到尾,盛暖都了解过,她对这部电影是非常有信心的,因此她愿意投资,甚至非常想让这部电影取得成功,如果成功的话,他们这些残疾人的价值就能得到充分的肯定。
这是她一直以来很想去做的事情。
“没关系,我不怕有风险,那些钱我留着没有太大的用处,我给两千五百万。”
她以后只有一个人了,买那套小公寓,也就花了一百万,还有四百万留下来供她治病和生活,而且她现在能工作,史密斯也跟她谈了制作的费用,倒是不用担心钱上的事情。
盛暖坚持要投资,江创也不好再拒绝她了。
结束通话之后,盛暖就想到了林弘文,他的出身和商界地位,不比厉庭舟差太远,各种资源应该都有。
她正准备联系林弘文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她这个地方,只有林弘文,史密斯和叶淮远知道。
大约该是林弘文或者是史密斯过来了。
盛暖过去开了门。
竟然是厉庭舟!
还躺在病床的厉庭舟!
病床头摇了起来,让他呈现出一种坐在上面的感觉,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额头上还缠着纱布。
他是不是脑子抽风了,都这幅模样,还追到这里。
盛暖正要关门的时候,厉庭舟手一挥,身边的两个医护人员就将他的病床往前一推,抵住了房门,顺势就进来了。
盛暖真是要窒息了,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好不容易到国外来了,他……
厉庭舟进来后,就示意让医护人员出去。
他们出去的时候,就关上了房门。
盛暖一脸不耐烦。
厉庭舟温润的面容沉静又内敛,他说:“我只是来看看你,那天家庭医生没来得及给你治伤,我问了林弘文,他说你住院了,你这么快出院,是伤好了?”
盛暖淡睨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起手不悦地打着手势,“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
“暖暖,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了。
想谈的时候没有机会。
如今,谈什么都没有必要了。
再好听的话,她也不想再听了。
“算算时间,也就十天了,咱们到法庭上谈吧。”
盛暖的手势很淡漠。
厉庭舟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心也敛了起来,“夫妻一场,非要闹到法庭上,用冷冰冰的法律来解决?”
“不然呢?”她继续手语,“像你这样阴魂不散,除了法庭之外,我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
厉庭舟的眼神变得愈发晦暗,心脏亦是紧绷。
“那天晚上事出有因,我……”
盛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直接泼到厉庭舟脸上。
她不能说话,无法打断他的话。
她不想听他说那晚的事,她也不愿意去回忆。
只能用这种方式阻止他。
厉庭舟额头上的纱布被打湿,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滑,滴滴嗒嗒落在他的衣服上。
他看到她要泼他,他并未有丝毫闪躲。
还有不少水花溅在他额头的头发上,让一向矜贵高雅的他,看起来很是狼狈。
盛暖因为气愤而胸口起伏着。
她真是受够这样的日子。
她从未想过,厉庭舟会这样缠着她。
明明他的眼里和心里只有许书意,她大大方方地把厉太太的位置腾出来还给他,他还要来纠缠。
难道他还想让她继续当他和许书意感情的挡箭牌?
也许就是这样。
毕竟他们的感情,不受家中长辈允许,这七年里,她一门心思地想要维护好他们的婚姻,没给他惹过什么麻烦。
也许在他时常出差的那些日子,都是与许书意双宿双飞。
她发现真相了,不会再去维持那种表面上的和平,他就坐不住了,急需让他们之间的一切归位。
这怎么可能?
她是哑巴,但她不是傻子!
厉庭舟的五官很冷,这套公寓是很舒服的暖气系装修,都带不起温馨的气氛。
周围的空气,寂静得可怕。
盛暖早已不怕得罪他。
正是她委曲求全太久,他才想一再试探她的底线,把许书意带回西山别墅。
如果她忍下来,妥协了,他是不是会打算他们三个人组成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