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段家再有人纠缠,朕绝不轻饶!”
顾清漪淡定地躬身行礼:“多谢圣上为臣妇做主。”
段义诀脸色铁青,还想争辩,却被段夫人一把拉住。她低声道:“老爷,圣上已表态,再纠缠只会适得其反。来日方长,她不是还有个哥哥在国子监吗?”
段义诀只得咬牙带着段家的人退下,眼中却满是不甘。
殿中气氛一时凝滞,众人皆屏息凝神。就连成贵妃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这时鲜罗国公主,凉凉的声音在大殿中突然响起:“原来贺夫人也有家学渊源的嘛!”
一句话,让殿内众人纷纷侧目,目光在顾清漪与公主之间来回游移。公主一袭红衣,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倨傲与挑衅。
大家心知肚明,鲜罗国公主这是对贺震还没死心啊!
顾清漪神色未变,只是微微一笑,淡然回应:“公主谬赞了。家学渊源谈不上,主要还是臣妇的阿爹教导有方。”
她话音未落,殿内皆是一愣。
谁也没料到顾清漪会把自己那小小的秀才爹这般夸赞。
眼见鲜罗国公主又要发难,圣德帝连忙出声道:“公主,刚刚见识过了我大盛女子的才艺,不如也看看我大盛男儿的风采。”
鲜罗国公主眉梢微挑,目光从顾清漪身上缓缓移开,唇角勾起一末意味深长的笑意:“哦?那本公主倒要看看,大盛的男儿有何过人之处。”
圣德帝见她松口,心中稍安,随即朗声道:“来人,宣国子监学子入殿。”
不多时,一众身着青衫的学子缓步而入,为首的正是秦学仕,他左右两边,分别站着沈知砚和陆明远。身后跟着顾大郎和另外十几名学子。
众人纷纷向盛德帝行礼。
圣德帝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今日鲜罗国公主远道而来,诸位学子不妨展示一番我大盛的人文风采,也好让公主领略我朝男儿的才华。”
鲜罗国公主眸光一闪,随手从袖中抽出一枚精致的玉佩,玉佩上刻着繁复的异域纹样:“这是我鲜罗国先祖所创的‘九连环’图案,至今无人能解其意。不知大盛才子,可否一解?”
殿内顿时寂静,大家都好奇地看着那玉佩,无一人开口。
顾大郎悄悄瞥了一眼玉佩,低声对秦学仕说道:“这纹路似曾相识,像是古籍中提过的‘天机图’……”
秦学仕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却见沈知砚突然上前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片刻,朗声道:公主此物,确有玄机。若学生所料不差,此纹路暗合《周易》六十四卦之变,需以五行相生之理推演。”
鲜罗国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既如此,便请这位公子一试。”
沈知砚不慌不忙,取来纸笔,当场挥毫泼墨,不多时,一幅卦象图跃然纸上,竟与玉佩纹路一一对应。殿内众人纷纷惊叹,圣德帝更是抚掌赞叹道:“妙哉!不愧是凭实力考进国子监的学子,果然博学多才。”
公主收起玉佩,意味深长地看了沈知砚一眼:“大盛才子,果然名不虚传。”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不过,文采虽佳,却不知武艺如何?”
沈知砚上前一步,抱拳道:“公主若有意,学生愿讨教一二。”
鲜罗国公主轻笑:“好!那便请沈公子与我切磋一番,权当助兴!”
圣德帝见气氛缓和,心中稍宽,当即点头。
鲜罗国公主起身离席,来到沈知砚对面。
其他人全部退到一边。
有内侍送上两柄剑。
鲜罗国公主手持银光闪闪细剑,身姿轻盈如燕。
沈知砚则以一柄古朴长剑应对,眉宇间透着沉稳。两人剑影交错,身法精妙,引得围观众人屏息凝神。
鲜罗国公主起初攻势凌厉,剑锋袭向沈知砚,却见他从容不迫,每一都恰到好处地化解。几回合下来,公主眼中渐渐浮现出欣赏之色。她忽然变招,剑势如游龙般灵动。沈知砚微微一笑,轻轻拨开她攻势反将剑尖停在公主肩前三寸,却又迅速收剑,抱拳道:“公主武艺高强,学生侥幸。”
鲜罗国公主愣了一瞬,随即嫣然一笑,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这位公子不仅文采斐然,武艺更是深藏不露,当真令人佩服。”
她的声音比先前柔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盛德帝哈哈大笑继续抚掌:“好!好!今日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沈大郎悄悄扯了扯秦学仕的袖子,低声道:“秦兄,沈兄何时会武的?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秦学仕也是一脸懵,摇头道:“我也不知,没想到他竟也隐藏这么深!”
顾大郎嘿嘿一笑,庆幸道:“今日幸好有他!”
就连顾清漪,都对沈知砚会武艺的事诧异不已。
鲜罗国公主眼波流转,微微低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上前一步,同盛德帝盈盈一拜,声音清甜却带着坚定:“陛下,这位公子文武双全,实乃人中龙凤。本公主……本公主请陛下思准,让他做我的驸马。”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顾大郎更是瞪大了眼睛,差点把秦学仕的袖子扯断。
秦学仕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这……这也太快了吧!”
顾清漪神色复杂地看向沈知砚。
鲜罗国公主这是转移目标了?不要贺震,转而看上沈知砚了。
她怎么就专挑有妇之夫呢?
难道鲜罗国公主的癖好,就是好人夫?
盛德帝先是一愣,随即严肃地说:“公主这是放弃了贺震吗?”
他目光转向沈知砚,意味深长地问道:“沈知砚对吗?家中可有娶妻?”
沈知砚神色从容,上前行礼道:“回陛下。学生年前娶过妻子,前段时日已与妻子和离。”
鲜罗国公主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急切,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不在乎他之前有没有娶过妻!你若愿意,我这就求陛下赐婚!”话一出口,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耳根顿时烧得通红。
沈知砚朝鲜罗国公主拱手:“公主金枝玉叶,学生一介布衣,恐有辱公主尊荣。”
他语气恭敬,却未直接应允,也没拒绝。
鲜罗国公主迫切地道:“那还不简单,你若愿意,我这就求陛下赐你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