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北枭把花昭带上楼。
花昭靠在商北枭的怀里,“你说说小老太太怎么这样狠心?都没有给我们告别的机会,说走突然就走了,让我们这些当儿孙的怎么释怀?我们都还没有好好来得及孝顺她……”
商北枭抱着花昭,轻轻拍着,“这对外婆来说是好事,没受太大罪,要是外婆缠绵病榻好多年,对外婆来说,才算是受罪,是外婆人善良,这辈子做了那么多好事,才得到的福报。”
花昭的脸埋进商北枭的怀里,“话是这样说,可是人说走就走…”
商北枭心疼的摸着花昭的脸,“就像你曾经对小七说过的,死亡并不是终结,而是一个人换了一种形态,时时刻刻的陪在我们身边,春天的风,夏天的雨,冬天的雪,都有可能是她。
再说了,外公已经等了外婆好多年了,外婆陪伴我们很久,也到了该去陪陪外公的时候了。”
花昭忍不住闷声说,“那外公要给外婆好好陪不是,外婆说外公年轻的时候出轨过呢。”
商北枭微微一笑,“那不光是要赔不是的问题了,那是要负荆请罪了。”
花昭终于笑了笑,“小八晚上没哭吧?”
商北枭想了想,实话实说,“哭了一会儿,被我给哄好了,小家伙还不知道死亡的话题,但是明白,以后再也见不到婆婆了。”
花昭擦了擦眼泪,“小八还没有长大,肚子里的这俩还没出生,都没有机会见到外婆了。”
商北枭说,“但是我们可以告诉他们,他们有一个善良又慈祥的婆婆。”
花昭慢慢的点了点头。
商北枭将花昭平放下,“好好睡一觉,明天就送外婆回老家。”
花昭恩声。
商北枭守着花昭睡着之后,就下去给外婆守灵了。
第二天一早。
童颜和司政年,童贞,包括傅祁川和盛宴京家里的长辈,都过来送外婆最后一程。
童颜抱住花昭,“我知道你伤心又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外婆一点也不想看见你因为外婆的去世伤到了身体,安安心心的把外婆送走,别让外婆太担心你。”
花昭嗯了一声。
童颜用指腹给花昭擦了擦眼泪,“一路顺风。”
两辆房车。
两辆保镖乘坐的suv。
一路上浩浩荡荡的送外婆魂归故乡。
小七和小八跟着商北枭夫妻两人。
小姐妹两人的手里一人抱了一个布老虎。
一路颠簸四个多小时。
终于到了外婆的老家。
快到祖坟的时候。
花舅舅忽然跳了出来。
花迎连忙走上前,一巴掌打在对方的肩膀上,忍不住哭着说,“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我告诉你,咱妈没了,你也不闻不问,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
花舅舅咬了咬牙。
一拳头砸在了花迎的肩膀上。
花迎踉跄着后退半步,曾博上前,从身后接住了花迎,稳住了花迎的身子。
花舅舅指着花迎的鼻子说,“你还有脸回老家?你们母女俩人不是一伙的吗?我是老太婆的亲生儿子,老太婆一分钱不给我,老太婆身上的钱八成全给了你吧?
那你才是他女儿,你才是他唯一的孩子,我们早就断绝母子关系了,何来的咱妈?那是你妈,是你花迎的妈妈,和我没一毛钱关系。”
花迎这两天已经哭的声音沙哑。
听到大哥说这话,又气又急,声音更是嘶哑,“你说这话不丧良心?”
花舅舅冷笑一声,“什么丧良心不丧良心的?我就没有良心这东西,人活着的时候,一分钱都不给我,现在人死了,你们倒是浩浩荡荡,这么多人一起把人给我送来了,弄得整个村里都知道死老太婆最后是被你们养着的,你这是来打我脸的是吗?”
花迎气得浑身发抖。
说不出话来。
花昭大步流星走过来,“你说这话也不怕天打雷劈,口口声声去找我外婆要钱,我外婆把你拉扯大,把你家孩子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临了临了,你不出养老钱也无所谓,竟然口口声声的说你母亲不给你钱,你也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张口闭口找你八十岁的老母亲要钱,你脸被狗吃了。”
花舅舅被花昭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脸上感觉没光。
周围的邻居都陆陆续续的围了过来。
花舅舅咬牙切齿的说,“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你给我闭嘴!”
商北枭从身后抱住了花昭,目光阴鸷盯着对方。
花舅舅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们都是有钱有权的人,可山高皇帝远,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是我的地盘,这是我们老花家的祖坟,就由我说了算,老太婆绝对不能葬进祖坟里!”
花迎握紧拳头,“你说了算?你算老几?我今天也把话给你放这里,我爸和我妈一定要合葬,我妈凭什么不能埋葬进花家的祖坟?
爸去世这么多年,妈一直在守寡,辛辛苦苦的拉扯着孩子们长大,你不进祖坟都应该,都不能让我妈不进祖坟。
前段时间我们回来给爸修坟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让修,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给修?姓花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花舅舅说,“要是你们非要把老太婆埋进祖坟里也行,你现在马上给我转账二百万,二百万一到手,我立马同意你们把人埋进祖坟,但是少一分钱,你们想都别想。
反正你们在城里给死老太太买块墓地也要好几十万,还没有我爸陪着,也进不了祖坟,是孤魂野鬼!”
花昭直接骂出口,“养不熟的白眼狼,缺德带冒烟的东西,你现在年纪也不算小了,黄土埋到半截子的人了,当心不久之后被阎王爷抓去抽筋扒皮!”
花舅舅笑了,“你们想怎么骂就怎么骂,伤不了我一根汗毛,反倒是你们车上的老太婆,要是不及早葬进祖坟里,怕是真的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花昭一声令下,“凌东!”
凌东急忙走过来。
花昭气鼓鼓的一声令下,“把人给我拉开,今天谁阻碍我外婆入土为安,你来处理,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凌东一只手拉住了花舅舅的胳膊。
花迎皱了皱眉。
低声对花昭说,“现在能这样办,等我们走了之后呢?万一这泼皮真把你外婆的骨灰挖出来,又当怎么办?要不然我就和他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少给他些钱,我们买个利落干净,也不再折腾你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