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门缥缈的声音继续响起。
“根源之地内，藏着三份集权碎片，旧日支配获得集权碎片后，所拥有的完整权能会吸引来所有相关权能。”
“权能融合，成就唯一，即可升格旧日之王！”
！！！
这……
“三份？”姜林也有些震惊。
这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三个旧日之王的通行证。
一旦消息走漏，整个宇宙的旧日支配或许都会沸腾，成千上万的旧日支配将蜂拥至离界。
不仅如此，或许旧日之王都会下场。
怪不得星门说如果开启后没有诞生旧日之王，离界顷刻就会毁灭。
一位旧日支配就让如今的离界难以承受，更何况数十、数百位？
“没错。”星门声音带着古老沧桑，“而且，根源之地内还封印着一个终极隐秘，极为危险，连我都不知具体。”
“创造我的存在，也早已不知踪迹。”
诱惑很大，没有任何旧日支配能抵抗，但姜林依旧冷静。
他问：“所以，你告诉我这么多，意思是会助我开启根源之地？”
“对，姜林，你很特殊，成长速度超乎预料，是最适合成为离界守护者的存在。”
星门说完停顿片刻，又补充：“最近门内躁动不安，我能感觉到时间紧迫。”
姜林不动声色：“那最后一枚钥匙，在哪？”
他没有因为所谓的集权碎片而被冲昏头脑。
先不说现在本体正在融合权能，根本没有外出的时间，星门的话他也只信了三分之一。
“最后一枚，在你的故乡，源星！”星门的话让姜林怔了怔。
低阶时很少听到蓝星的消息，他以为蓝星只是个普通的星球，然而越到高阶，他便越发觉自己故乡的不简单。
频频出现的隐秘、频频遇到的蓝星古人，蓝星生灵身上极容易出现的旧印，都无不证明这一点。
“可我找不到源星在哪。”
阿莎芮雅说过，只要是从蓝星离开的生灵，便从未听说有谁能找到回去的路。
姜林自己也试过，结果和她说的一样。
“放心。”星门分化出一缕星光，递来一块星状发光物，“这是星锚，下次求生者降临时，你可以通过星锚定位源星的坐标，回到那里。”
姜林默默将星锚接过，心下却满是警惕。
星门的准备太充分，充分到好似一切都在祂的计划之中。
祂嘴上说着根源之地危险，却又好似极其希望姜林能顺利打开根源之地的门。
但姜林暂时找不到话语中的漏洞，因为关于根源之地的一切隐秘，都是星门告诉他的。
“行吧，我会做准备，给我一些时间。”姜林面上仍毫无波澜。
星门上的星光微微闪烁几下，随后归于平静。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诡异之神。”说完，星门便化作星光消失不见。
姜林留了个心眼，顺着残余的灵性想探查祂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意料之中……
能躲过阿莎芮雅，自然也可以躲过他。
星门，有些太过神秘了。
祂说的会是真的吗？
姜林随手将星锚丢入墨斑的狗嘴，拿出四枚钥匙碎片陷入沉思。
还有源星（蓝星），他的确想回一趟那里。
按照他目前了解的隐秘，源星很可能在不断的轮回，文明诞生、兴盛、毁灭……随后重复这一过程。
有许多强大者走出，却从未有强大者去干涉那里。
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事物在影响着蓝星的一切。
但现在时间还早，距离下一批求生者到来还有三年时间左右。
他有足够的时间去验证星门所说是真是假，毕竟离界并不止星门一个古老存在。
如今他是旧日，以前那些不敢去的地方，现在畅通无阻。
不知为何，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秽渊，这个离界的暗面，一切的回收之地。
之前还有存在在秽渊传递信息，甚至提到“姜”这个字眼。
“主，你要去哪？我能一起吗？”
亵月见姜林要外出，蹦跳着来到身前撒娇道。
小莹一言不发，也跟在姜林身后，银眸紧紧注视。
姜林摇头轻笑，要是以前，他出门绝不会带拖油瓶，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走吧，带你们去看看离界‘垃圾场’。”
……
衍柱的净秽根须贯通秽渊，一道深不见底，散发着无尽死寂与终结气息的裂隙缓缓张开。
裂隙之中清澈的液体缓慢旋转，不可抗拒的吸力自裂隙传来。
寂默权能笼罩而下，姜林三人的身影消失在秽渊入口，随后入口缓缓关闭。
一片漆黑。
姜林放开灵识，只有清澈的液体，这种液体可同化物质、灵性、界域权能。
除了水，偶尔还能遇到一些奇异的生物，姜林甚至看到了白姬同款人鱼。
有残暴的生物试图攻击，却在小莹挥手间被分解成碎块，黏液内脏飘散在三人周围极其恶心。
亵月则很贴心利用冰嚎将碎渣远远荡开，引来小莹半秒凝视。
姜林没有关注两人，因为他又听到了那阵若有若无的异响。
“窃取者……归来……覆灭……！”
“死……！”
没有犹豫，他带着两女飞速往异响的源头处赶去。
途中还遇到了未被秽渊同化的秽心，这个源圣域圣族的圣物，与旧日之王秽源有关。
姜林没有动这玩意，万一引起秽源关注反而麻烦。
利用天距步顺着异响来源辗转几次后，前方总算出现了不同的景象。
不定状的污泥蠕动在水底，形成一座庞大的肉山，污泥涌动间，狰狞的各异魔物试图挣扎脱离，却最终被禁锢于污泥之中。
声音正是从这里传出。
“你是谁？”姜林传出灵识。
预想中的回答并未出现，只有那种若有若无的异响仍在回荡，只是相对清晰了一些。
“窃取者泽尔亚！！！”
“归来……！”
“待吾归来……覆灭回转！”
“姜……！”
“姜……！”
“饿……！”
“不要……开启……！”
“开启……门！！！”
异响不断重复着这些话语，无论姜林怎么问，都只有这些信息反复传递而出。
“什么门？说清楚？”姜林第十次询问。
然而得到的还是同样的异响。
传递信息的存在，好像已经失去神智，只是凭借本能在不断试图说着什么。
姜林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心烦，甚至莫名有些心酸。
就好像，他与这个污泥有某种说不清的、时间也无法磨灭的联系。
“姜……！”
……
“姜……！”
一声声嘶鸣一般的异响，还在秽渊中不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