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设计图纸的边缘,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首都的比赛——这正是她想要的机会,也许通过这次比赛,就能离开这里,去首都了。
\"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她问道。
\"下个月初开始海选,通过后十月底去首都决赛。\"小李兴奋地说,\"厂长说要是您愿意,厂里可以给您开介绍信,还能报销路费!\"
沈烟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心中快速盘算着。现在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若是能赶在显怀前完成比赛...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好,我参加。\"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麻烦告诉王厂长,我会尽快准备好参赛作品。\"
小李欢天喜地地离开了,沈烟站在院门口目送他远去。
她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棵百年老槐树下,谢砚舟正倚着树干,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俊朗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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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除了废寝忘食地设计参赛作品,沈烟也没忘记和谢砚舟的约定。
每当有空闲的时候,两人都会默契地避开贺家人的视线,在村口那棵见证过无数故事的老槐树下相见。
这天傍晚,夕阳将天边染成橘红色。
谢砚舟看着眼前专注做题的女人,忍不住感叹道:\"你进步的很快。没想到你除了设计,读书也这么有天赋。\"
他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赞赏。
最初关注沈烟,确实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但自从贺征年离开后,随着与沈烟接触的增多,他越发被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女人所吸引。
沈烟闻言抬起头,夕阳的余晖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你真的这么觉得吗?他们都说我笨,连孩子都生不出...\"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谢砚舟皱了皱眉,手中的书本不自觉地捏紧了几分:\"你不要听他们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你比很多城里的姑娘都要优秀。她们或许读过更多书,但绝没有你的灵气和才华。\"
在谢砚舟看来,沈烟就像一颗被刻意掩埋在尘土中的明珠。
贺家长期的打压让她失去了自信,却掩盖不住她与生俱来的光芒。
\"你看你的设计,\"他放柔了声音,从随身的布包里小心地取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衫,\"我特地去了趟城里。这是用你的设计做的成衣,现在城里最时髦的姑娘都抢着买。\"
沈烟惊讶地接过衬衫,指尖抚过上面精致的刺绣花纹。这是她前段时间设计的图,没想到已经变成了实物。
\"那家纺织厂本来销售一直不如本诚另外一家,\"谢砚舟继续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但因为用了你的设计,现在已经把对手远远甩在后面了。我打听过,你的设计让他们的利润翻了不少。\"
沈烟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她低下头,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失控的情绪。谢砚舟却误以为她还在自我怀疑,忍不住向前倾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看着我,沈烟。\"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值得更好的生活。我相信,我那天听见你和纺织厂的人说要参加首都的比赛?这次比赛一定会成为你人生的转折点。\"
谢砚舟原本提出教沈烟学习只是出于好奇,但现在,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才华横溢却总是自我怀疑的女人,他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保护欲。他是真心想要帮助这个被命运亏待的女人,哪怕——
沈烟抬起含泪的双眸,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我……,我真的可以吗?\"她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流着泪的沈烟带着一种脆弱的美感,像是雨打过的梨花,任何男人见了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将她护在怀中。
谢砚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目光从她湿润的睫毛,到挺翘的鼻尖,最后停留在那微微颤抖的唇瓣上。
他缓缓靠近,呼吸不自觉地加重。
槐花的香气混合着沈烟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萦绕在两人之间。但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谢砚舟又硬生生地停下了。他不能吓到她,至少不是现在。
贺征年走后,他再也没听见过那撩人心弦的、猫儿般的呻吟声。
但那种渴望却像野草般在他心底疯长,每每夜深人静时便折磨得他辗转难眠。
谢砚舟的手仍捧着沈烟的脸颊,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那触感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像是上好的绸缎。沈烟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这声几不可闻的嘤咛让两人都愣住了。她脸上瞬间泛起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像是晚霞染红了整片天空。
\"对、对不起!\"沈烟慌乱地向后躲开,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只露出一个发红的耳尖,整个人像是受惊的小鹿。
谢砚舟忍不住捻了捻手指,指腹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和细腻的触感。
他垂下眼睑,掩饰住眼中翻涌的情绪。\"抱歉,我只是想帮你。\"他故意露出失落的表情,声音也低了几分。
果然,沈烟立刻抬起头,慌乱地摆手解释:\"没有,你不用道歉的,是我该感谢您。我刚才……我刚才只是……\"她结结巴巴地说不下去,急得眼眶又红了,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却意外地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