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见过你。\"
埃米勒挑眉打量着小红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雪肤，眼中绽放着精光，\"林道长的艳福倒是让我有些羡慕...但你似乎不是人……\"
寒光乍现！斩妖剑尖抵住他喉结，小红腕间的翡翠镯子叮咚作响。
埃米勒被迫后仰，却见剑身上刻着的符文正泛着青光。
他见小红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自己，觉得无趣，便要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又停住了，“替我告诉林道长，东方的法术对付吸血鬼效果不太好……”
小红顿时柳眉倒竖，正要发作。
“有人来了。”
黄牧师突然望向门口。
月光将一个矮小身影拉得老长，雪白狩衣的袖口绣着桔梗纹。
来人合拢蝙蝠扇，扇骨上还沾着黑血。
“安倍家的白无垢？”
黄牧师似乎了解一些东瀛的阴阳师。
\"在下安倍晴明第十七代孙，安倍苍介。\"
阴阳师缓缓的走过来，微笑着看向埃米勒，“阁下的话似乎有失偏颇了点，我们阴阳师也属于东方法术。”
说完安倍仓介蝙蝠扇一挥，他面前出现了一只受伤严重的吸血鬼，倒在地上抽搐着，吸血鬼脖颈上还钉着五芒星符纸，\"比起圣光净化，活捉更有趣呢。\"
埃米勒手中的银十字架突然变得滚烫，他盯着安倍苍介腰间的式神袋——那里正传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黄牧师突然横在两人之间，看着安倍仓介说道：“最好不要在这里动手。”
安倍仓介沉默片刻，突然展露出一个优雅而危险的微笑：\"当然，这里是公共租界。\"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一道泛着寒光的锁链如灵蛇般激射而出，精准地缠住了吸血鬼的脖颈。
锁链上镌刻的符文在夜色中隐隐泛着幽光，将挣扎的怪物牢牢禁锢。
他优雅地转身，拖着不断嘶吼的吸血鬼消失在巷口阴影处。
埃米勒重重地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在他眼中，东瀛人比龙国人更令人厌恶。
若非黄牧师拦着，他早已让这个阴阳师领教圣光的威严。
他摩挲着胸前的银质十字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临走时，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小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想到即将把德古拉的獠牙，摆在那位林道长面前时，对方可能露出的表情，他的笑意更深了。
夜色如墨，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尽数吞没。
租界的巡捕们默契地封锁了现场，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任何异常。
十里洋场依旧灯红酒绿，舞厅里萨克斯的声音飘荡在潮湿的空气中，与不远处教堂的钟声奇妙地交融在一起。
三清铃的脆响在潮湿的夜风中飘荡，林安缓步走过灯火昏黄的弄堂。
街边倚着门框的姑娘们涂脂抹粉，旗袍开衩处露出雪白的大腿，却在寒风中微微发抖。
她们大多不过十八九岁，眼角带着疲惫，却在客人走近时装出羞涩的笑。
\"先生，进来坐坐嘛......\"
娇媚的嗓音里藏着麻木。
一块大洋，甚至更少，就能买下她们的一夜。
林安没有停留，只是手中的三清铃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叮铃\"声。
突然，一个衣衫凌乱的姑娘从暗巷里冲出来，踉跄着扑倒在林安脚边。
她的脸上带着淤青，嘴唇干裂出血，颤抖的手指死死攥住林安的裤腿，声音嘶哑：\"大哥......求求你......救救我......\"
她的眼神里没有希望，只有濒死的挣扎。
四周行人纷纷侧目，却又迅速移开视线。
林安垂眸看她，没有说话。
巷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短褂汉子冲出来，一把扯住姑娘的头发，硬生生将她拖了回去。
为首的老鸨赔着笑，眼角却带着狠厉：\"这位先生，对不住，这丫头不懂事，扰了您的清净。\"
林安依旧沉默，只是手指微微一动，三清铃的声响格外清脆。
他继续向前走，身后的巷子里，姑娘的哭喊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坠入水中。
不远处黑暗的街道，还传来几声枪响夹杂着喊杀声。
街边的巡捕叼着烟，对此视若无睹。
虹口区，东洋人的地盘。
林安站在街角，三清铃微微摇晃。
远处，安倍苍介正拖着那只半死不活的吸血鬼，朝着一座东洋风格的宅邸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时，安倍苍介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可当他走出几步，忽然浑身一冷，像是被某种无形的目光盯上。
他猛地抬头，只见天穹之上，风云骤变，黑云翻涌如怒涛，隐约有雷光在云层间游走，似龙蛇隐现。
安倍仓介心头一凛，猛然回头，林安的背影早已消失在街角。
唯有三清铃的余音，仍在他耳边回荡。
窗外的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霓虹灯的光晕在雨水中晕染开来，将房间映照成一片朦胧的红色。
林安推门而入时，小红几乎是扑了上来，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袖，指尖微微发抖。
\"你跑哪里去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受惊的猫儿。
林安一怔，随即板起脸，抬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我还想问你呢，不是让你别乱跑吗？\"
\"我......\"
小红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下头，闷闷道：\"我就是出去逛了逛。\"
她在街上逛街时，突然心口一窒，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忙就跑回来了。
直到看见他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那股没来由的恐惧才稍稍平息。
林安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行了，回来就好。\"
小红顺势挽住他的手臂，将他往房间里带。
她的指尖悄悄摩挲着他的袖口，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
浴室里水汽氤氲。
小红跪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干毛巾，细细地替林安擦拭着湿发。
她的动作很轻，指尖却总是不经意地划过他的后颈，又或者假装不经意地勾到他的浴袍系带，系带在她的小动作下渐渐松散。
\"我今天遇见吸血鬼了，\"
她突然说，\"还有你那个黄大哥。\"
手指趁机滑进衣领。
\"别闹。\"
林安一把捉住她作乱的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今天累了，早点休息。\"
小红撇撇嘴，被他轻轻一拽，整个人跌进柔软的床铺里。
她盯着他的背影，皱了皱鼻子，最终还是乖乖躺好。
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那种心慌的感觉又来了，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指缝间溜走。
她咬着唇，突然掀开被子，赤着脚跑到林安床边，一头扎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