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左右两翼的箭雨的频率开始降低了起来,尤其是长弓手,连续十几轮的快速齐射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箭雨已经没有一开始的压制力。
而重弩队则是维克多主动命令下降射击频次的,他要是放对面的军阵接近战,这是他认为打破僵局的办法。
而先锋军的统帅伊索尔德子爵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连忙下令:“各部队加快速度,一定要尽快越过对面远程部队的射程范围,让农奴兵也跟上去,让我们的部队以优势兵力压上去。”
传令兵骑马将这个命令传达了下去,整个先锋军再次动了起来,原本已经停滞的左右两翼开始向前突进,在后面的农奴兵方阵也在军官的带领下向前冲锋。
很快先锋军的轻甲刀盾兵就与两翼重步兵发生了碰撞,当刀盾兵试图用手中的皮盾格挡第一排重步兵的长矛时,第二排的重步兵直接刺出长矛,中门大开的轻甲刀盾兵直接被穿成了糖葫芦。
刀盾兵的刀实在太短了,根本无法越过矛阵攻击到盾墙后面的重步兵,两排重步兵使用长矛连续突刺使刀盾兵方阵前进的每一步都付出惨烈的代价。
当这些轻甲刀盾兵终于突破了矛阵的封锁,翻越盾墙试图贴身近战时,第一排的重步兵还在保持突刺节奏,第二排的重步兵士兵抽出了挂在腰间的短柄狼牙锤,专砸太阳穴与喉结。
即便是最悍勇的刀盾兵能够避开长矛的正面突刺翻越盾墙,也会被这些狼牙锤砸中,先锋军士兵的鲜血和脑浆溅满了重步兵的盔甲。
但是即便如此高效的杀戮也难以阻挡蜂拥而来的先锋军,不论是左右两翼还是中军大阵都发生了动摇,出现了多道缺口。
伊索尔德子爵再次加强了先锋军进攻的力度,将手里的预备队全部派上了前线,整个指挥阵地只剩下两个领地的骑兵部队。
就在伊索尔德子爵和莱奥子爵以为马上能击破面前之敌的时候,他们看到金葵花军队的指挥阵地再次出现了新的变化,维克多发出了新的旗语。
随着维克多再次发出了旗语,弓弩手部队直接抛弃了手中的弓弩,开始手持刀剑进入重步兵方阵,配合矛阵和盾墙阻拦这些先锋军的部队。
这些弓弩手们本身就是身轻体壮,四肢发达的战士,当他们手持武器进入重步兵方阵之中,很快开始发挥重要的作用,他们两三人一组,针对那些突入方阵的敌方士兵进行攻击,娴熟的配合和熟练的战技根本不是这些先锋军士兵能够抵挡的。
得到了这批生力军的补充后,原本有些不稳的弧形阵列再次变成了一道钢铁城墙,不断吞噬着先锋军士兵的血肉。
见到了这样的场景,原本以为大局已定的伊索尔德子爵愤怒极了,但他手里已经没有预备队了。
他只能命令所有部队一直向前不得后退,农奴兵也被驱赶着一拥而上,金葵花军队的阵前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先锋军的士兵,连先锋军的弓弩部队也不敢再发射箭矢,防止误伤友军。
站在小山包上的维克多看到了眼前的一切,自言自语道:“终于差不多了,敌人的兵力已经全部涌了上来,体力和士气都达到了临界点,可以动手了。”
维克多对着自己身旁的掌旗官再次下令,不过这次旗语正对的方向不再是山下的方阵,而是身后的码头。
随着旗语不断发出,码头周围的船只甲板上原本被布蒙上的物体终于解除了伪装,大量的床弩和船载投石机被推到了船舷边。
对着已经拥挤在一起的敌军方阵,这些原本隐藏起来的可怕武器开始发挥威力。
在水手的呼号声中,船载投石机抛出成片的石弹,这些投石机早在一天前就完成了校射,维克多的军阵前方20米的位置正好是投石机的攻击范围,密集的先锋军士兵也稳稳接住了这些石弹。
随着第一轮的石弹砸下去,先锋军的阵中爆出了无数血花,接着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打磨的光滑无比的圆形石弹直接在人群中滚来滚去,被石弹压断手脚的士兵比比皆是,看着这些抱着断肢惨叫的同伴,其他的先锋军士兵也被镇住了。
就在这时船上的床弩也开始了齐射,2米多长的弩箭成片扫射着先锋军的密集军阵,不乏弩箭连串数人。
维克多在这十几艘船上,布置了20台投石机和上百台床弩,面对先锋军密集的军阵,第一轮齐射就取得了可怕的战果,被集火的中军方向直接空了一大片,数百名敌军或伤或死。
鲜血、断肢、倒下的尸体还有惨叫的伤员直接浇灭了先锋军中军的进攻意识,紧接着整个中军发生了溃散,大批的士兵或主动或被裹挟开始逃离战场。
而左右两翼的敌军被中军的溃散惊呆了,就在他们进退维谷之际,船上的床弩和投石机开始分别对左右两翼发起了攻击。
左右两翼的先锋军被都东西两侧的水渠压缩在金葵花家族的军阵面前,比中军更密集的阵型成为床弩和投石机的活靶。
与中军同样惨烈的景象出现在左右两翼,在承受了连续两轮的攻击以后,左右两翼的先锋军同样发生了溃散,整个先锋军的部队可以说再无组织度可言。
维克多一声令下,整个钢铁新月开始移动起来,追击已经溃退的先锋军
罗恩也带着麾下的骑兵部队发起了追击,重骑兵部队排成五十一行,连续四列的方阵,对还有阵型的先锋军部队发起冲击,轻骑兵则开始追杀溃军中的军官,防止他们再次组织部队。
伊索尔德子爵和莱奥子爵目睹了眼前凄惨的景象,原本还在发起排山倒海般攻势的先锋军,突然变成了一滩烂泥,局势颠倒攻受逆转。
“这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会失败?”
伊索尔德子爵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失去了指挥能力。
莱奥子爵只能命令亲卫将伊索尔德子爵架上战马,“伊索尔德,别自暴自弃了,我们还有骑兵在手,现在趁着敌人在追击溃兵,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
说完,莱奥子爵便下令所有骑兵向北撤退。
就在这时,北面突然出现了一支部队,旗帜飘扬,赫然绣着金葵花纹章。
伊索尔德子爵这时候终于恢复了意识,看着远处的军队悲愤无比:“连伏兵都提前安排好了,他就这么自信可以击败我们吗?”
已经无人回答他了,迎面而来的部队直接依着红参城堡的护城河列阵,将骑兵的撤退路线牢牢堵住,面对密集的枪阵,失去了迂回能力的轻骑兵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