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梦婧看着这份协议，瘪着嘴，心里五味杂陈。要让她迅速做出决定真的很难。20%的股份，不是小数目，一旦被父亲察觉，她又是死路一条。
可是，如果这次不抓住机会，以后可能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20%的股份，究竟给谁她并不在乎，崔明宇是谁也不重要。她知道，反正季家的财产，会给季梦麟的，现在连二姐都没有职位了，更别说她了。
她想起她失去的名誉和名声，想起季江漓几次三番地想把她送进去，屈辱，愤怒，绝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一张薄薄的纸，犹如千斤重，她将纸放在桌上，两手紧紧攥两次拳，搓搓手，交叉在一起，将额头抵在手上。
她想，“真的有机会扳倒季江漓吗？”
她咬了咬下唇，长长叹一口气，说道：“好，我答应你。”
崔风宸一直看着季梦婧，他一言不发，自己倒上一杯红酒，细细品着。直到季梦婧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他才满意地笑了，“好，三天后，我会安排人和你联系。”
“那好，三天后我等你消息！”季梦婧有些失神，她留下这句话，转身准备走，崔风宸叫住她，“季小姐，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打两杆球？”
季梦婧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崔风宸，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事。”
“季小姐，我想你忘了一件事”，崔风宸说，“我说过，需要你拿出实质的东西来换我帮你对付季江漓，实质的东西，不限于你的股份、公司，还有你本人，对吗？”
季梦婧浑身一颤，她当然没有忘记。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她转过身，强作镇定地看着崔风宸，“崔律师，你想怎么样？”
崔风宸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季梦婧面前，“季小姐，这么长时间，我帮了你不少了，也帮了你们季家不少忙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他伸手抬起季梦婧的下巴，带着魅惑的口吻，“如果我说，我要你，你会给我吗？”
季梦婧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用力拍开崔风宸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崔风宸，你无耻！”
崔风宸哈哈大笑，“季梦婧，你又何必摆出这副清高的姿态？你过去的那些事，虽然比不上你五妹那般精彩纷呈，但也绝对算不上纯洁无瑕。”
他把脸贴近季梦婧，“季江漓被逼离家，有你的一份力吧，现在为了对付季江漓，你连家族利益都可以出卖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是不是？”
季梦婧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为了报复季江漓，已经失去了太多，名誉，尊严，如果20%的股份被划走，恐怕连家人都断绝了。那么现在，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呢？
“好，我答应你。”季梦婧的声音颤抖着，带着绝望和决绝。
“哈哈哈哈哈……”崔风宸见她答应了，忽然大笑起来，像是在笑一个傻子。
他说：“季梦婧，这个艰难的决定，做得很痛快嘛！可是，我看不上你！你的过往我又不是不清楚，我只是逗逗你罢了，你现在的价值，只不过是一个鱼饵。”
季梦婧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崔风宸。她不明白，自己已经做出了如此巨大的让步和牺牲，为什么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笑话？
“你……你敢耍我？”季梦婧脸色惨白，声音颤抖，不敢置信地望着崔风宸。
崔风宸摇摇头，“哎呀呀，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还当你是季家的三小姐啊？你现在是人见人打的老鼠！我不惜顶着压力给你翻案，你以为我是为了你？还不是你有利用价值！”
“不，不，你、你骗我！”季梦婧不明白，自己已经做出了如此巨大的让步和牺牲，为什么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笑话？
“你……你和季江漓是不是一伙儿的？”季梦婧警惕地问道，“我不用你帮忙了，我走，我走！”
崔风宸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如果我和他一伙儿的，我早就让你成囚犯了！季梦婧，如果你协助我，我或许还可以继续帮你。但你似乎搞错了状况，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他语气森然，一字一顿地对着季梦婧说：“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走出这扇门？”说话间，他拍了拍手，两个黑衣保镖应声而入，堵住了门口。
“崔风宸，你到底想干什么？”季梦婧惊恐万分，几乎带着哭腔，“崔律师，你为我们季家工作这么多年，季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你！”
崔风宸嗤笑一声，轻蔑地扫了季梦婧一眼，“为季家工作？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季家给我的，远远不够！我的目标，从来不是对季家马首是瞻，而是将整个季家，尽数收入囊中！”
季梦婧彻底懵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崔风宸，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在她面前谦卑恭顺的律师，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季梦婧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被卷入其中，无法自拔。
“你……你到底是谁的人？”季梦婧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崔风宸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我是谁的人？我是我崔风宸自己的人！我为我自己而活！季梦婧，识相的就乖乖听话，我可以让你少受点苦。否则……”
他忽然凑近季梦婧，在她耳边低语，“你知道的，为了成事，我无所不用其极。”
季梦婧吓得浑身一颤，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摆布，“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跟我去一个酒会，你就知道了！”崔风宸捋了下季梦婧两鬓的头发，“好好打扮一下！”
崔风宸离开后，季梦婧依旧惊魂未定，思绪纷乱如麻。
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两个衣着考究的女人走了进来，训练有素地向她微微欠身：“季小姐，少爷吩咐我们来帮您梳妆打扮。”
季梦婧木然地任由她们摆布，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崔风宸的话。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原本以为，崔风宸是真心想要帮助她，却没想到，这都是精心设计的圈套。
两个女人动作娴熟，很快便为季梦婧梳妆完毕。她们为她挑选了一条酒红色的礼服，衬托得她肌肤胜雪，明艳动人。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她脸上的憔悴，却掩饰不住她眼底的惊恐和不安。
“季小姐，您真漂亮。”其中一个女人赞叹道。
季梦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看到了一个被操控的木偶，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和自由。
“走吧。”门外传来崔风宸的声音。
季梦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跟着崔风宸走出了房间。她此时忽然想起，季江漓去看守所探视她那天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