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在后座上插话道:“只要那个养魂筒还在,水鬼就能够继续寻找替身,但那个养魂筒只是他藏身的法器这也是我为什么上午下水没有发现他的原因。”
静姐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她的嘴唇几乎失去了血色,喃喃地说道:“那……那些学生会不会有危险呢?”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应该不会,这些家伙还没本事追到家里去。”
我解释道,“而且水鬼寻找替身也是需要看时机的,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只要他们最近晚上别出门就不会有事,毕竟被水鬼缠上,倒霉几天是逃不掉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的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那个养魂筒显然不是普通的物品,能够拥有这样东西的人,要么是有着高深道行的鬼修,要么就是……有人在刻意培养厉鬼。
到家后,我来不及喘口气,便心急如焚地拨通了玄阳子的电话。
电话那头,老道长的声音传来,我赶忙将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老道长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终于,他缓缓说道:“明天,咱们一起过去看看。”我如释重负,连忙应道:“好的,道长。”
挂断电话,我才注意到静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阳台,正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色。她的背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我心头一紧,快步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抱住了她。
“别担心,”我柔声说道,同时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有我在呢。”静姐缓缓转过身来,我看到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只是……害怕你出事。”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心里一阵感动,正想说些安慰的话语,突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屏幕,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白天水鬼手中那个养魂筒的样子——筒身上似乎刻着一些字,但由于距离太远,我并没有看清楚。
“怎么了?”静姐见状,好奇地探头过来。
我急忙按下手机屏幕,将其熄灭,然后故作镇定地说道:“没事,群里的消息。”
看着静姐那充满担忧的眼神,我决定转移一下话题,于是笑着对她说:“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碗面。”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静姐在我怀里睡得正香,黑子蜷在床尾打着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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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晨曦微露,天边泛起鱼肚白,整个城市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就在这黎明前的黑暗时刻,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缓缓驶到了我家门口。
这辆面包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车身油漆剥落,车窗也有些模糊不清,但发动机的轰鸣声却异常响亮。
车停稳后,驾驶座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一个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玄阳子道长。
今天的他与往常有些不同,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布道袍,腰间系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似乎对今天的行程充满了期待。
“小子,睡醒没?”玄阳子站在车旁,用力敲着车门,大声喊道,“再磨蹭太阳就晒屁股啦!”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醒,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匆匆穿上衣服,打开了门。
一出门,我就看到静姐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餐桌上摆放着几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和一杯豆浆,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黑子则蹲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舔着自己的爪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道长,您吃过了吗?”静姐微笑着问道,尽显温柔体贴。
玄阳子摆了摆手,笑着回答道:“路上啃了两个烧饼,垫垫肚子就行了。”
说罢,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突然皱起眉头,“你昨晚没睡好?”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昨晚那个诡异的竹筒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荡,就像幽灵一样缠绕着我,让我久久无法入眠。
直到凌晨时分,我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简单地吃完早餐后,我们四人(当然,还有黑子)挤进了玄阳子的面包车。
车内空间狭小,座椅也有些破旧,但大家都没有在意这些,毕竟我们的目的地是水库,那里才是今天的重点。
路上,玄阳子详细询问了昨天的情况,特别是水鬼和养魂筒的细节。
\"养魂筒这东西...\"老道长摸着胡子,\"按理说现在会制作的人不多了。民国时期湘西一带的赶尸人倒是常用,但也没听说谁拿来养水鬼啊。\"
静姐坐在副驾驶,不安地绞着手指:\"会不会是什么邪修?\"
\"难说。\"玄阳子摇摇头,\"得先看看那水库的风水。\"
车子驶上水库大坝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今天不是周末,加上昨天出了事,水库边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几只水鸟在湖面盘旋。
玄阳子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环顾四周,然后从布袋里掏出个古朴的罗盘。他站在大坝中央,眯着眼睛观察罗盘指针的动向。
\"咦?\"老道长突然发出一声惊叹,\"这地方...\"
\"怎么了?\"我凑过去问。
玄阳子指着罗盘:\"你看这指针,不指南北,反而斜指向水库中央。\"他又抬头看了看周围山势,\"山环水抱,藏风聚气,这本该是块风水宝地啊!\"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水库三面环山,形状像个聚宝盆,确实符合风水学中\"玉带环腰\"的格局。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玄阳子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捻了捻,\"土色发黑,带腥气,这是阴土。按理说这种格局不该有阴土...\"
黑子突然跳上车顶,金色的眸子紧盯着水面:\"水下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