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时节的屯留城,宛如被一只巨大的蒸笼笼罩着一般,酷热难耐。烈日高悬于天空之上,犹如一个燃烧的火球,无情地烘烤着大地,每一寸空气都被炙热的阳光所渗透,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燥热气息。
屯留城在这酷热与重重围困之下,犹如一座即将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触即发。城内的秦军们在这闷热的环境中苦苦支撑,他们的汗水如雨般洒落,却瞬间被蒸发殆尽,只留下一身湿漉漉的衣物紧贴在身上,让人倍感不适。
而城外,李牧亲率二十万赵军,将屯留城围得水泄不通。赵军的营帐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城外,宛如一片黑色的海洋,一眼望去,无边无际。那高高竖起的军旗,在闷热的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城内的秦军示威,展示着赵军的强大与威严。
而那高悬的免战牌,恰似一把沉重的枷锁,压得城内的秦军喘不过气来。这免战牌不仅代表着李牧的决心,更是一种心理上的压迫,让城内的秦军们感到无从下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却无法打破这僵局。
李牧显然是铁了心要把嬴政所率的秦军困死在此,他的战略布局严密而精准,不给秦军任何可乘之机。屯留城在这样的围困下,似乎已经注定了它的命运,而城内的秦军又将如何应对这绝境呢?
就在这个时候,屯留城内的县衙小院里,却展现出了一幅看似轻松惬意,实则暗藏凝重的景象。
嬴政身穿着一袭素色的长袍,那袍子的衣角处,精心绣制着细腻而精致的暗纹。这些暗纹随着微风的吹拂,轻轻地飘动着,仿佛在微风中舞动一般。他的头发被一条黑色的发带束起,头上戴着一顶简洁而不失庄重的冠冕,那冠冕上镶嵌着的几颗明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此时此刻,嬴政正半蹲着身子,全神贯注地逗弄着一只不知名的小鸟。这只小鸟是清晨时分,王贲在巡城时偶然发现并救回来的。它的身形娇小玲珑,羽毛五彩斑斓,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然而,由于受伤的缘故,这只小鸟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它那受伤的翅膀已经被人细心地包扎好了,也许是在秦赵两国激烈交战时,那如蝗般密集的箭雨中,不幸被误伤所致。这只小鸟在嬴政的手指间跳跃着,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微弱的鸣叫,那声音中似乎透露出一丝恐惧和无助,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在县衙庭院的一隅,摆放着一张古朴的石桌,桌面平整光滑,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李斯与王翦分坐石桌两侧,正沉浸在一场对弈之中。
李斯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的青色长袍,那长袍的面料上乘,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流动的碧波。腰间束着一条洁白如雪的玉带,玉带上雕刻着精美的云纹图案,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自然,彰显着工艺的精湛。这一身装扮,让李斯看上去儒雅而沉稳,尽显文人的风姿。
此刻,他右手轻轻捏起一枚白子,那白子质地温润,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显得格外莹润。他微微低头,目光专注地在棋盘上逡巡,似乎在权衡着每一步棋的利弊。稍作思索后,他手臂轻落,白子“啪嗒”一声,稳稳地落在棋盘之上,声音清脆悦耳。落子之后,他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如水,静静地看着棋盘上的局势,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坐在对面的王翦,身着一身轻便的铠甲。这铠甲虽不如上阵杀敌时所穿的那般厚重威严,但每一片甲叶都擦拭得锃亮,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隐隐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即便未着正式战甲,也丝毫难掩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英武之气。
此时的王翦,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棋盘,仿佛要从那黑白交错的棋子中找出扭转局势的关键。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渗出,顺着他坚毅的脸颊缓缓滑落。其中一颗汗珠,恰好滴落在棋盘上,在一枚黑子旁晕开一小片水渍,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局势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棋盘之上,黑白棋子交错纵横,犹如两支正在战场上对峙的军队。局势已然到了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王翦所执的黑子,在白子的步步紧逼下,明显处于劣势,大片黑子被白子围困,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眼看就要输掉这一局。
李斯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淡淡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又透着几分从容。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看向王翦,声音平稳而温和,带着一种文人特有的从容不迫:“看来王将军还是没放下心来休息呀。”
王翦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愈发紧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他抬起手,挠了挠头,似乎想借此缓解一下内心的紧张与无奈,刚要开口说道:“末将实在……”
话还未说完,便被李斯轻轻摆了摆手打断。李斯依旧面带笑容,语气舒缓地说道:“王将军,既然大王叫我们休息,我们就好好休息,养军千日,用在一时嘛。咱们此刻养精蓄锐,到时候一鼓作气,定能打败李牧的军队。”说着,他伸出左手,轻轻抚了抚自己下巴上那修剪整齐的胡须,眼神中透着自信与笃定。
王翦苦笑着叹了口气,再次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水,脸上满是忧虑地说道:“我实在没办法休息啊,您瞧瞧这城外,几十万赵军如狼似虎,虎视眈眈地盯着咱们,末将怎能安心?只要一想到兄弟们还身处如此险境,我这心里啊,就像压了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就在此时,旁边正在练剑的琉璃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身穿一袭黑色的劲装,衣服剪裁合身,完美地勾勒出她那曼妙而矫健的身姿,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琉璃的头发被高高地束成了一个马尾,几缕碎发如丝般垂落在她那白皙的脸颊两侧,为她增添了几分英气。她手中紧握着一把宝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锋利与无情。这把剑的寒光映照在琉璃那张原本就严肃的脸庞上,更显得她冷若冰霜、不苟言笑。
只见琉璃轻盈地移动着脚步,如同一朵盛开的黑莲花般,缓缓地向李斯和王翦走去。她的步伐优雅而稳健,每一步都散发出一种自信和果敢。当她走到二人面前时,脸上的凝重之色愈发明显,她开口说道:“王将军的担忧并非毫无根据。陛下,李牧固然厉害,但他并非最可怕的敌人。倘若其他五国得知我们的处境,联合赵国一同围城攻城,那我们恐怕真的就无路可走了。”
李斯和王翦听到琉璃这番话,两人的脸色都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李斯手中原本还在轻轻摇动的扇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啪”的一声猛地合了起来。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说道:“陛下莫要担忧,吕丞相必定会派兵前来救援我们的。”
琉璃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那笑容中透露出对某人深深的不屑。她微微仰头,目光直视前方,缓声道:“他呀,恐怕做梦都巴不得大王您被六国五马分尸呢。”
李斯闻言,面露惊愕之色,他眉头紧皱,急忙辩解道:“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吕丞相对陛下向来忠心耿耿,怎会有如此大逆不道之想法呢?”
嬴政见状,扬起手来,示意李斯稍安勿躁。他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神色异常严肃地说道:“此次出征,你们所有人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所有的行军策略,都必须按照孤军奋战来制定。没有援军,粮草也会供应不足,而且时间一久,还会遭到六国的围攻。”
嬴政的声音铿锵有力,坚定而沉稳,其中蕴含的威严让人无法质疑。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了众人的心上。
王翦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紧,不禁脱口而出:“陛下!”他向前迈出一步,满脸都是忧虑之色。
嬴政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与决绝,缓缓开口继续说道:“诸位,你们想想,吕丞相远在咸阳,就算他得知我们被困屯留,即刻发兵前来救驾,可路途遥远,等他率领援军赶到之时,咱们早就因为粮草耗尽,饿死在这城中了。所以,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援军身上,必须依靠自己,在饿死之前突出重围。”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指向远方,仿佛能透过城墙看到外面的局势,接着说道:“再看其他五国的军队,除了邻近的韩国与魏国,像齐、楚、燕三国,距离此地甚远,一时半会儿根本赶不过来。然而,韩国与赵国相邻,关系错综复杂,赵国必定会以韩夫人母子的死大做文章,在韩国国君面前添油加醋,怂恿韩国出兵攻打我们。如此一来,我们面临的局势就更加紧迫了,所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突围离开这屯留城。”
嬴政的这番话,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在李斯和王翦的心上。他们二人皆是紧皱眉头,眼神中满是凝重。他们又怎会不懂嬴政话中的道理呢?只是现在的局面实在是太过艰难,面对李牧所率领的那训练有素、兵力雄厚的赵军,他们实在是没有必胜的把握。
站在一旁的琉璃,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早已清楚这场战役的结局,知道嬴政虽不会死,最终还能逃回秦国,可这过程必定伤亡惨重,几乎会全军覆没,而这场惨烈的战役也将令嬴政余生都不敢再轻易出征。她看着嬴政,眼中满是忧虑,轻轻地向前走了两步,微微欠身说道:“陛下,既然我们已经决定速战速决,那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行。李牧此人老谋深算,在赵国军中威望极高,他所带领的赵军更是精锐之师,想要突围绝非易事。而且,一旦战事拖延下去,我们的粮草会越来越少,士气也会逐渐低落,到那时,我们面临的困境将会更加严峻,后果不堪设想。”
嬴政听了琉璃的话,缓缓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们要集思广益,大家都开动脑筋,想出一个能出奇制胜的办法来。”说完,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小院里缓缓踱步,脚步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在丈量着破局的希望。
李斯听闻,沉思片刻,右手下意识地拿起扇子,轻轻敲着自己的手心,似乎在梳理着思绪。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说道:“陛下,臣有一计。我们可以利用屯留城独特的地形,设下埋伏,想办法引李牧的军队入城。屯留城的街巷错综复杂,宛如迷宫一般,易守难攻。若能成功将赵军引入城中,我们便能占据地利优势,利用熟悉的地形,对赵军来个瓮中捉鳖,给予他们沉重打击。”他说得头头是道,脸上带着自信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个计策的期待。
王翦却轻轻摇了摇头,他双手抱胸,神色凝重,一脸忧虑地说道:“此计虽妙,听起来的确可行,但李牧何等精明,必定会对这种情况有所防备。他不会轻易让军队进入这陌生且复杂的街巷之中,恐怕此计难以成功。而且,一旦引赵军入城,这屯留城必将陷入战火纷飞之中,城内百姓也会遭受战火涂炭,无辜百姓何辜,他们本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末将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再受苦。”他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对百姓的怜悯与担忧。
嬴政听了二人的话,脚步停了下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抬头望向天空中那轮炽热的太阳,阳光刺得他眼睛微微眯起。此时,太阳高悬,仿佛在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他们焦灼的内心。他心中思索着破局之法,眉头紧锁,神色严峻。
此时,那只原本在嬴政手心跳跃的小鸟,似乎感受到了众人凝重的气氛,不再活泼好动,安静地待在嬴政的手心,小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周围,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的鸣叫,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局势而担忧。
在这充满紧张与压抑氛围的小院中,琉璃陷入了长时间的思索。她那秀美的眉毛微微蹙起,如同春日里轻轻摇曳的柳叶,却又带着几分凝重。脑海中各种策略如潮水般不断涌动,她权衡着利弊,试图找出那唯一的破局之法。终于,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嬴政,说道:“陛下,如今局势危急,臣愿自荐为先锋将军,戴上面具,隐去身份,带领两千先锋部队与李牧正面交锋,吸引其主力。与此同时,可派王贲将军带队去烧毁赵军粮草,粮草乃军队命脉,一旦被毁,必能扰乱其军心。而王将军您,则趁乱率领剩下的秦军冲阵,如此一来,或许我们能有突围的机会。”
嬴政听闻琉璃的计策,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他看着琉璃,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感动。担忧的是此去必定危险重重,李牧久经沙场,是赵国的名将,绝非易与之辈,琉璃此去无疑是以身为饵,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感动的是琉璃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一心只为保护自己和秦军。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关切与忧虑,说道:“琉璃,此去实在是太过凶险,李牧的厉害你我皆知,你这一去,犹如羊入虎口,朕怎能放心得下。”
琉璃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戴上面具,那面具冰冷的触感贴在脸上,仿佛也坚定了她的决心。她眼神坚定,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说道:“陛下放心,臣对李牧的战术略有研究,知晓他的一些用兵习惯。而且,此次挑选的两千先锋皆是秦军之中的精锐,他们勇猛无畏,训练有素。臣有信心带领他们为大军突围创造机会。”
嬴政思索再三,目光在琉璃身上停留许久,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入心底。最终,他缓缓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好吧,琉璃,你一切务必小心。王贲听令,你挑选军中最为精悍之士,组成突袭小队,务必烧毁赵军粮草,不得有误。王翦,你带领秦军主力,见机冲阵,一定要保护好陛下突围,这是重中之重。”
王贲与王翦神色庄重,齐声领命:“末将遵令!”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屯留城上空。王贲率领着精心挑选的士兵,他们身形矫健,行动敏捷,如同鬼魅一般,趁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朝着赵军粮草营地摸去。他们脚步轻盈,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道道模糊的黑影,仿佛融入了这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琉璃化名白琉璃,戴上面具,身着一身特制的银色战甲。这战甲由精铁打造,每一片甲叶都经过精心打磨,在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宛如鱼鳞般紧密相连,既轻便又坚固。她手持凤鸣剑,剑身修长,剑刃锋利无比,隐隐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气。凤鸣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光,仿佛一条沉睡的蛟龙即将苏醒。琉璃率领着两千先锋部队,如同一阵疾风般迅猛地冲向赵军阵营。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直插向赵军的心脏。
赵军的哨兵在黑暗中警惕地巡视着,突然,他们察觉到了异样的动静。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们看到了那支如疾风般冲来的秦军先锋部队。哨兵们顿时神色大变,急忙吹响号角,尖锐的号角声瞬间划破夜空,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牧正在营帐中思考着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听到号角声,他迅速披挂上阵。当他看到来势汹汹的秦军先锋时,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心中暗自思忖:“区区两千人,竟敢主动出击,真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
琉璃一马当先,冲入赵军阵前,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如同洪钟般在夜空中回荡:“赵国将士听着,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说罢,她挥动凤鸣剑,那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率先冲入赵军阵中。两千先锋军紧随其后,他们呐喊着,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黑夜都撕裂。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李牧也不甘示弱,立刻指挥赵军迎敌。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鲜血飞溅。琉璃的剑法凌厉至极,凤鸣剑在她手中舞得密不透风,仿佛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屏障。只见她身形如电,在赵军阵中穿梭自如,剑花闪烁,每一剑都带着千钧之力。她向左一个旋身,动作轻盈而敏捷,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却又暗藏杀机。一名赵军士兵趁机刺来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直逼她的要害。琉璃却不慌不忙,巧妙地避开这凌厉的一击,同时反手一剑,剑刃如灵蛇般探出,精准地刺中那士兵的咽喉。鲜血如同喷泉般喷射而出,溅落在琉璃的战甲上,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紧接着,她向右一个横斩,剑风呼啸而过,带着强大的力量,如同狂风扫落叶,将另一名赵军士兵的手臂齐肩斩断。那士兵惨叫一声,手中的兵器哐当落地,身体摇摇欲坠,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牧在一旁看到琉璃如此勇猛,心中不禁一凛。他大喝一声,如同雷霆般响彻战场,手中长刀如蛟龙出海,带着一股磅礴的气势,直劈向琉璃。那长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要将一切都斩碎。琉璃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侧身一闪,惊险地避开这凌厉的一击。同时,她手中的凤鸣剑向上一挑,试图挑开李牧的长刀。李牧手腕一转,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变劈为削,再次攻向琉璃,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琉璃身形向后一跃,在空中一个翻身,如同飞燕般轻盈,稳稳地落在地上。同时,她手中的凤鸣剑快速刺出,剑刃闪烁着寒光,直逼李牧咽喉。李牧急忙后仰,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那锋利的剑刃擦着他的喉咙划过,带起一丝凉风。他心中暗叫一声好险,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长刀顺势横扫,向着琉璃下盘攻去,试图将她绊倒。
琉璃与李牧就这样战在一处,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错,兵器碰撞发出的火花如同夜空中绽放的流星。他们竟大战了三百回合,琉璃凭借着精妙的剑法和顽强的斗志,丝毫不落下风。然而,赵军人多势众,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秦军先锋部队渐渐陷入苦战,战场上不断传来秦军士兵的惨叫声。有的秦军士兵被赵军长枪刺中,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战甲,惨叫着倒下;有的士兵与赵军短兵相接,在激烈的拼杀中被砍伤,却依然咬牙坚持战斗。但秦军先锋们毫不退缩,他们怀着必死的决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畏,与赵军展开殊死搏斗,为了突围的希望,为了秦国的荣耀,他们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在战场的另一边,王贲带领着精心挑选的秦军,如同鬼魅般在夜色中潜行。他们脚步轻盈,动作敏捷,利用夜幕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朝着赵军粮草营地靠近。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映出的影子在地上缓缓移动,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终于,他们顺利摸到了赵军粮草营地附近。王贲目光敏锐,观察着营地周围的动静。他发现守卫们正在换岗,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他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们准备行动。士兵们心领神会,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眼神中透露出决然。
趁着守卫换岗的间隙,王贲一马当先,带领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迅速冲向营地外围哨兵。他们出手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便迅速解决了那些哨兵。紧接着,他们如同黑色的旋风般潜入营地。营地内,堆积如山的粮草在月光下隐隐可见,散发着淡淡的谷物香气。
王贲低声而有力地命令道:“点火!”士兵们迅速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把,分散开来,四处点火。瞬间,火苗在粮草堆上蹿起,迅速蔓延。火势借着风势,如同贪婪的巨兽,疯狂地吞噬着粮草。顿时,粮草营地火光冲天,熊熊大火照亮了整个夜空。滚滚浓烟扶摇直上,在夜空中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黑色蘑菇云,刺鼻的烟雾弥漫开来,呛得人喘不过气。
赵军粮草守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营地内顿时大乱。他们从四面八方纷纷赶来救火,呼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王贲手持长刀,刀身闪烁着寒光,大声喊道:“兄弟们,加把劲,烧光他们的粮草!”他的声音坚定而激昂,如同洪钟般在营地内回荡。士兵们听到他的呼喊,士气大振,眼中燃起熊熊斗志。他们一边更加奋力地与赶来的赵军厮杀,一边不断将火把投向粮草堆,火势愈发凶猛,将整个营地映照得如同白昼。
此时,王翦正在屯留城上密切关注着战场局势。当他看到粮草营地火光冲天时,心中一喜,知道时机已到。他毫不犹豫地立刻率领剩下的秦军,打开城门。秦军如潮水般涌出,他们呐喊着,声音响彻云霄,向着赵军冲去。
此时的赵军,一部分被琉璃的先锋部队死死牵制住,无法脱身;另一部分则被调去救火,整个阵营阵脚大乱。王翦身先士卒,冲在秦军队伍的最前方。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花闪烁,左突右冲,在赵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一名赵军将领见状,心中大怒,拍马挺枪,气势汹汹地来战王翦。
王翦大喝一声,如同雷霆般震得周围空气嗡嗡作响。他手中长剑猛地刺出,带着千钧之力,直逼那赵军将领。那将领急忙举枪抵挡,“当”的一声巨响,两兵相交,火星四溅。强大的冲击力使得两人的手臂都微微发麻。王翦手腕一抖,长剑顺着枪身滑下,如同灵动的毒蛇,削向那将领的手指。那将领吃痛,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手中长枪差点掉落。他心中大惊,连忙勒马后退,试图拉开距离。
王翦怎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乘胜追击,手中长剑如雨点般攻向那将领。一剑接着一剑,速度极快,让人眼花缭乱。那将领左支右绌,在王翦凌厉的攻势下渐渐抵挡不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然而,李牧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名将。他在与琉璃激战正酣之时,敏锐地察觉到了后方的变故。他迅速做出反应,留下一部分兵力继续与琉璃缠斗,亲自率领精锐部队回防,试图挡住王翦的冲击。
李牧一马当先,如同战神下凡。他手中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一连砍倒数名秦军士兵。鲜血飞溅,洒在他的战甲上。他大声喊道:“赵国的儿郎们,不要慌乱,给我杀退秦军!”他的声音充满威严与力量,如同洪钟般在战场上回荡。赵军在他的激励下,士气大振,原本慌乱的阵脚逐渐稳定下来。他们迅速重新组织防线,与秦军展开激烈对抗。
秦军虽然勇猛无比,每一个士兵都怀着必死的决心,奋力拼杀。但赵军人数众多,且抵抗异常顽强。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大地。经过一番激烈拼杀,秦军虽然给赵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终究未能成功突围。反而秦军自身伤亡惨重,许多士兵倒在了战场上,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战甲。无奈之下,王翦只能下令撤退,秦军带着满身的疲惫与伤痛,退回城中。
嬴政在城楼上目睹了这一切,看着秦军败退的身影,心中满是悲痛。此次突围失败,让本就严峻的局势雪上加霜。但他眼神依旧坚定,如同燃烧的火炬,知道必须另寻破局之法,才能带领秦军脱离这艰难的困境,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出办法,带领秦军走出这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