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带着众人爬山地铁站台，沿着通道一路向上吗，地铁站宽阔却冷清。
沙暴刚来的时候，想必乘客们就已经逃离了。
走到尽头时，楚夜停下脚步，抬起手中的手电筒，将光束投向前方。
果然，出入口真的与他预料的一样，被彻底掩埋了。
大片的黄沙彻底堵死了地铁站出入口。
“又是沙子……该死的沙子。”
楚夜眉头紧皱，低声自语。
身后的众人也停下了脚步，看到这一幕后纷纷怔在原地。
短暂的沉寂之后，终于有人失去了理智。
“出不去，我们出不去了！”
一个中年男人忽然嘶吼着扑向那堆黄沙，像野兽般疯狂地用双手扒拉着沙子，。
“我要出去！我想回家！求求你们让我出去啊！”
黄沙因他的动作激扬起来，粉尘飞舞，呛得周围的人纷纷后退几步。
但那男人毫无顾忌，喉咙里的悲鸣带着绝望。
他手脚并用地刨着沙子，手掌很快被锋利的沙砾划伤。
鲜血渗出，但他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别这样，冷静点啊！”
林婉忍不住跪下想要拉住他。
“这样没用的，你会弄伤自己的！”
男人用力扒开一层沙，却只换来更多的沙子掉落。
将他刚刚刨开的地方重新填满，努力显得无比徒劳。
“够了！”
林建国见状，快步上前，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臂，将他从沙堆前强行拉开，低声怒斥道。
“你这么做是想让大家都被埋在这里吗？冷静点！”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想出去，我想回家，你懂不懂！”
男人拼命挣扎，嗓音里已经带上了抽泣。
“我老婆还在等我，她还在等我啊……我要给她报平安，我不能就这么困死在这里！”
听到这灼心的哭诉，周围的人静默下来，眼中竟也渐渐泛起了水光。
有一名年迈的乘客走上前来，抓住男人的肩膀。
“行了，孩子……我们都想出去，都想活着回家，不光是你。”
老人叹了一口气，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这样只会让情况更糟糕。别急，好吗？会有办法的……人不能这么快就放弃。”
男人的身躯终于瘫软下来，跌坐在地上，脸埋在满是灰尘的双手间抽泣不止。
人群里发出了几声压抑的啜泣声，没有人再多说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沙尘的气味，每个人心底都在盘旋着同样的恐惧。
楚夜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握紧了手中的斧头。
这些被从地铁里就出来的人随时可能失控，把他们带在身边肯定会有危险。
楚夜没有理会那些绝望的人，他转身走进了地铁站。
林建国见状，赶紧跟上去，询问楚夜。
“不帮忙挖条路出去吗？”
楚夜用手电筒照了照地铁站名的指示牌，说道。
“省点力气，咱们没必要帮他们，前面还有几站才到地方？我上来就是看看地铁站的情况。我本来以为沙子没那么厚，现在看来，外面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们要是真想出去，就自己想办法。”
林建国立刻明白了楚夜的意思，也就不多说什么。
楚夜继续说。
“这些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咱们带着他们，就是累赘。而且，就算出去了，外面全是沙子，怎么走？地铁通道里，不管怎么说，都比上面凉快。与其浪费时间和精力，不如另寻出路。”
林建国点点头，看了看身后绝望的人群，叹了口气。
“你说的对，这些人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咱们帮不了他们。希望他们能冷静下来，自己找到出路吧。”
楚夜没再说话，转身沿着地铁通道继续前进，林建国紧随其后。
……
站台上，两台自动贩售机静静地矗立着。
楚夜走上前，用斧头几下就劈开了贩售机的玻璃，露出了里面琳琅满目的零食和饮料。
“哐当”一声巨响，贩卖机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地铁站里回荡。
取出几瓶水递给林建国，又往自己的背包里塞了几瓶。
至于那些花花绿绿的零食，他看都没看一眼自己的系统空间里还有不少储备，犯不上靠那些小零食果腹。
破开自动贩售机的动静引起了地铁乘客的注意。
“什么声音？”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过去看看！”
很快，几个衣衫褴褛，满脸尘土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有吃的！还有水！”
看到被破开的贩卖机，一个男人激动地喊了起来。
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干渴而嘶哑。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原本聚集在出口的人们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
“别挤！别挤！让我先来！”
“水！我要喝水！”
楚夜被人撞了一下，踉跄了几步，背包里的水瓶撞得哐当作响。
他皱起眉头，厌恶地扫了一眼乱糟糟的人群，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都给我安静！”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了出来，大声吼道。
“谁再挤，就别想喝水！”
他的声音稍微震慑住了人群，但很快，又有人开始推搡起来。
“凭什么听你的？谁抢到就是谁的！”
“别抢！别抢！大家都有份！”
有年长的乘客伸出手，想要维持秩序，却被一把推倒在地。
“老东西，滚一边去！”
人群再次陷入混乱。
楚夜和林建国对视一眼。
“果然，这些人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家伙，一点小利就能让他们原形毕露。”
楚夜并没有阻止他们，任由他们争抢。
只是带着石磊和林建国等人走到站台边，准备回到隧道里。
“你们要干什么？要去哪里？”
一个手里抓着几瓶饮料的男人大声问道。
“我们走自己的路，关你们什么事？”
楚夜冷冷地回答。
“你们不能走！你们救了我们，就得想办法带我们一起走！”
男人叫嚣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救你们？”
楚夜嗤笑一声。
“我可不是什么救援队，我只是在自救而已。你们想活命，就自己想办法。”
“你……”
男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楚夜打断。
“我再说一遍，我不想管你们的死活，你们最好别来烦我。”
楚夜的语气冰冷，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说完，楚夜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男人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楚夜的胳膊。
“你们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