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纪委技术鉴定中心的显微镜下,苏曼丽之子的基因图谱与周正国的样本形成完美吻合的配对曲线。当萧风收到第二份dNA报告时,窗外的晨雾正被阳光驱散,露出灵武县开发区未完工的塔吊——那些钢筋骨架像极了周正国吊死在地窖的房梁。
“周正国的精子捐献记录显示,2018年7月15日他在灵武县立医院签署了《精源捐赠同意书》,”柳兰将复印件拍在桌上,“同一天,陆威让苟栋伪造了星华贸易的印章。这不是巧合。”
主审官突然推来陆威的体检报告:“他2017年车祸导致睾丸损伤,医学鉴定显示生育概率不足5%。但苏曼丽怀孕的时间线,恰好卡在他‘丧失生育能力’之后。”
此时,林子枫带着物证袋冲进办公室:“萧书记,周正国地窖的灰烬里发现了这个——” 透明袋中是半张烧焦的汇款单,收款方为 “瑞士银行苏黎世分行”,汇款人签名栏残留着“张”字的起笔。
中央巡视组的专家们围着翡翠扳指碎片讨论时,北京故宫博物院的玉器鉴定报告刚刚传回:“扳指材质为缅甸老坑玻璃种,内侧刻字‘张步鸣惠存’的刀工,与退休副部长张步鸣收藏的砚台题字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个人是京城那位老人的秘书,”萧风放大监控截图,“去年中秋夜,他曾提着同款礼盒进入老人的四合院。”
与此同时,柳兰在青岩市档案馆查到一份被篡改的会议记录:2018年青岩开发区土地拍卖前,周正国曾以人大常委会主任身份主持 “优化营商环境”座谈会,参会名单里赫然有 “京华置业代表赵建明”。而会议纪要的附页上,用铅笔勾勒的简笔画正是陆威办公室的盆栽。
叶静雯在整理教案时,发现课本夹着一张超市存包小票。储物柜里的防水盒中,除了叶静雯的原始视频,还有一份加密文档——打开后是赵建明团伙向境外转移资金的“暗账”,每笔款项后都标注着收受官员的姓氏缩写,“Zbm”“Lw” 等字母组合与张副部长、陆威的拼音首字母完全一致。
“暗账的最后一笔5000万,收款方是‘周氏基金会’,” 柳兰指着屏幕,“注册地址在巴拿马,但实际控制人信息指向京城西城区的四合院。”
此时,省纪委突然接到举报:青岩市教育局局长贾学究试图销毁与京华置业的合作文件。搜查其办公室时,在保险柜夹层发现了一枚U盘,里面是周正国与张副部长的通话录音:“孩子的事你放心,陆威拿他当棋子,却不知道我才是真正的操盘手……”
中央巡视组的执法记录仪对准四合院的紫檀木柜时,那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正在临摹《清明上河图》。当执法人员出示周正国的代孕协议和翡翠扳指时,老人的狼毫笔突然折断,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出狰狞的图案。
“张步鸣是我一手提拔的,” 老人擦拭着砚台,“陆威那小子想靠孩子攀附张步鸣,我只好让周正国‘借种’——谁知道他竟敢背着我吞了开发区的钱。”
搜查队从地窖起获的金砖堆里,发现了青岩开发区规划图的烫金副本,上面用红笔圈出的地块正是京华置业中标区域。而一份未署名的备忘录显示:“待陆威案尘埃落定,由‘周氏基金会’出面收购其香港账户资产。”
青岩市中级人民法院的终审判决宣布当日,陆威在看守所突发脑溢血。当萧风接到医院的病危通知时,柳兰正在整理赵建明团伙的财产追缴清单——4.8 亿套取资金中,仍有7000万不知所踪,收款方显示为“离岸信托”。
“陆威在昏迷前一直在写‘307’,” 主审官递来监控录像,“那是他在市委办公室的门牌号码。”
搜查307办公室时,柳兰在天花板夹层找到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三张婴儿脚印卡片,分别标注着“2018.7.15”“2018.8.3”“2018.9.10”——苏曼丽的孩子只是其中之一。卡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张磊、周阳、林浩…… 京城的种子,该发芽了。”
三年后,青岩市廉政教育基地的电子屏上,循环播放着陆威案的庭审录像。叶静雯带着学生参观时,发现展板角落新增了一行小字:“该案牵出跨区域利益网络23个,涉案官员117人,挽回经济损失4.1亿。”
萧风站在灵武县委的楼顶,看着远处新建的市民中心——那里曾是青岩开发区的烂尾地块。手机响起,是柳兰发来的照片:省档案馆里,工作人员正在整理周正国的遗物,其中一本《育儿百科》的扉页上,用铅笔描着三个婴儿的笑脸。
信息栏里还有一行字:“那 7000 万进了‘未来之星’公益基金,资助对象里有苏曼丽的孩子。” 萧风回复了个 “好”,删掉了那句 “注意安全”。因为他知道,当法治的阳光真正照耀每一个角落时,那些在黑暗中埋下的种子,终将在正义的土壤里,长出截然不同的芽。
历时三年,陆威的案件终于画上了句号,涉及这么多的官员,特别是一位副部级领导,发人深思。
陆威至今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而林夕儿原本以为陆威出事后,自己可以摆脱政治联姻的命运,可厚颜无耻的陆家京提出了让陆威的堂弟陆宁代替陆威继续和林夕儿成亲。
林家也许是看出了陆家的势力正在走向衰落,破天荒地没有答应。只是给出了可以让两个孩子自己交往,成与不成,两家大人都不许插手的决定。
可这个陆宁就像得了魔怔一般,一直对林夕儿纠缠不休,让林夕儿不胜其烦。因为陆宁从小到大都被陆威压着一头,处处为陆威让路。现在陆威出事了,而且几乎成了死人,他就想拥有有陆威的一切,包括林夕儿。
这一纠缠就是三年,碍于陆家和林家颜面,林夕儿一直很隐忍,现在,她不想再忍了。